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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看!”进宝拍了拍手,“柳大人变厉害了好多。”
  现在的柳大人又厉害又清醒,除了喜欢抓他念书让他头疼,其他简直完美!
  柳连鹊其实控制得艰难,邪祟们靠着多年时间接受成鬼的事实,掌控自身的能力,他却跳过了这些步骤。
  萤火们不安地颤动着,突然挣脱控制,扑向在旁边静静看着的问荇。
  “……小心!”
  不擅控制的柳连鹊慌忙想要收回荧光,却只是徒劳。
  萤火飞扑得凶猛,却最终落在问荇的鼻梁上,微凉但无法触碰,顺着他的鼻梁往下,随后描摹着青年唇线的模样。
  问荇就站在那,不动也不恼。透过荧光,含笑着看向柳连鹊,嘴唇微动,惊扰了僭越的萤火飘散在夜空。
  “看来夫郎还得多加练习。”
  能用邪祟的术法固然是好事,但现在看来,柳连鹊还远不够熟练。
  停在他脸上没什么,可别停在其他人和鬼脸上了。
  “知道了。”
  柳连鹊红着脸仓促收起萤火,转身看向窃笑着的进宝。
  进宝被吓得浑身一哆嗦:“柳大人。”
  “能否教我如何控制能力。”
  柳连鹊一脸谦虚,他知道进宝只是看着小,在这方面自己远不如他。
  只要能学到关窍,谁都可以是他的老师。
  “当然可以,只,只是……”
  进宝目光游弋。
  他哪来的本事教比自己还强的邪祟。
  问荇站在柳连鹊身后,无声地,微笑着看向他,眼中暗含隐隐威胁。
  你不同意试试看。
  进宝小脸惨白,被柳连鹊身后突然出现的问荇吓得几乎要魂飞魄散。
  “没问题,我一定教会柳大人!”
  此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但柳连鹊瞧着进宝匆匆逃跑的身影,眼中带着疑惑:“我刚刚是太严厉了吗?”
  为什么进宝突然这么害怕他?
  “没有。”
  问荇不以为意:“小孩子的心思谁能搞得清,我们回去睡觉吧。”
  睡觉?
  柳连鹊唯恐他语出惊人,赶忙先发制人道:“你睡床上,我去牌位里休息。”
  “我知道。”
  问荇似笑非笑看向他:“不过夫郎这么心急,我都以为是嫌弃和我睡同张床了。”
  他话音未落,牌位上的名字闪了闪,柳连鹊已经不知踪影。
  鬼的其他本事柳连鹊不擅长,但缩进牌位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问荇好笑地摇摇头,知道柳连鹊还能听见,故意大声和牌位道了晚安。
  “夫郎,好梦。”
  清晨。
  问荇早起的头件事不是做饭,也不是下地,而是扛着铲子将那块晦气的、惹得他家鸡飞狗跳好几天的血玉挖出来,然后埋在更远出的荒郊野岭。
  得益于这片野地上有许多奇形怪状的石头,只要记住大概的地方,不愁下次不能挖出来。
  有路过的村里人觉得奇怪,但鉴于问荇本来就够奇怪了,所以都是看了就忘。
  约莫中午,问荇依照约定背了一箩筐菜,敲开祝家门。
  “是小问哥种的菜!”
  祝清正是长个子的时候,比问荇头次见已经高了不少,欢呼着抱走箩筐。
  问丁探出头来,一脸惊喜:“小哥哥!”
  “住得怎么样?”问荇给她塞了块蜜饯。
  “很好。”
  听到女孩脆生生的答复,问荇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我来讨教些山里的事。”
  他急着来祝家还有别的要务,秋天只剩下个尾巴,他打算这几天尽快进山,再收茬山货。
  现在柳连鹊神智也清楚了,等收完山货就把多余的鬼名正言顺放回坟头,省得一群鬼在家门口晃悠,弄得他头大。
  大多猎户只会打猎,不清楚怎么采摘山货,但恰巧祝澈之前为了钱什么都做,所以在这方面略懂一二。
  可他听说问荇必须当日去当日回,脸上露出难色:“这可就难办了,好些的山货都在深山里和峭壁上,当日去也只能捡菌子和野果。”
  “如果只是走路,不干其他事情,那能在日落前回来吗?”
  问荇不需要亲自去摘太多,他只要能够拿到小鬼们摘的山货就好。
  “不去最远的山头,倒是还勉强可以。”
  祝澈给他口述了条很短的路,但依旧不解:“但啥也不做进山没意思,还招虫咬呢。”
  “多谢。”
  看问荇的模样,祝澈知道他又是有什么奇怪的本事了,便也不再多问,叮嘱他小心山里的毒蛇和毒虫,就将人送到门口了。
  “哥哥,别受伤。”问丁的声音很小。
  祝澈关上门,也将安安静静看着问荇的问丁也关在家里。
  问荇想到女童无措的模样,愈发觉得慈幼院也未必是适合她的去处,毕竟内向胆小的孩子在哪都容易受同龄人欺负。
  但显然他家情况太复杂,又牵扯上柳家,当下也非常不适合再收留个孩子。
  帮人帮到底,反正也不着急送她走,问荇决定再想想办法寻更好的地方。
  夜幕降临。
  “黄叔,你们准备好了吗?”
  两个晚上,黄参已经和新来的挑夫篾匠混熟,老郎中也给他们教了些赶山时能见的,珍贵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