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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棕熊玩弄人命的幕后主使没找到,而且他刚才总感觉有人看着他,就好似这片恰巧压在他们头顶的阴云般让人不适。
  可他没来得及多想,话多的猎户们叽叽喳喳又凑了上来。
  他们刚刚在村里还没问够问荇就跑去捡菌子了,出来后问荇不说话也不敢多问,可算找着机会了!
  钱六率先冲过来:“问小哥,我老娘最近天天咳嗽,你看这如何是好?”
  其实他娘的病也不重,进山前都好得差不多了,他就是想看问荇灵不灵。
  他的问题还不算刁钻,问荇想到临进山前黄参给的方子,干脆给钱六个不会出错的土办法:“这个季节咳嗽多半是风寒,注意别把老人捂太严实,用生姜红枣煮汤。”
  末了,他补充句:“最好去看看郎中,我只有土办法,肯定没郎中靠谱。”
  “太厉害了,这哪里是没有郎中靠谱!”钱六眼睛发直。
  “之前有个郎中叫她死命捂,病怎么都好不了,结果前几天不捂了反倒开始好转。”
  问荇连这种半吊子郎中都不知道的小事也清楚,他要是郎中还了得!
  猎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彻底沸腾了起来,出去请神棍一次还得要小袋子米,现在问问荇还不要钱。
  他们接下来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
  吕木一脸羞涩想要算姻缘:“问小哥,我喜欢咱们村的阿娟,就是东边那种芥菜的,你看我们……”
  “我不认识阿娟。”问荇微笑,他不是变态,不会把目光多停留在陌生的未婚少女和少年哥儿身上。
  “不过我建议你对她坦诚些,遇到姑娘不要太过于刻意。”
  吕木脸涨得像红柿子,旁边猎户们立马哄笑起来。
  问荇猜得真准,吕木这性子遇着喜欢的人,浑身肌肉的大汉立马变得扭扭捏捏,走路像被踩了脚的大鹅,引得姑娘发笑不是姑娘喜欢他,是姑娘觉得滑稽。
  问荇心里毫无波动,对自己蒙中真相一点也不意外。
  大多数嘴笨的猎户的遇着心上人都是这种态势,吭哧吭哧半天讲不出所以然,简直猜都不用猜。
  “问小哥,你觉得我最近能不能走偏财?”
  一个猎户挤出脑袋,眼中满是希冀:“我娘和我姐都说我能发大财!”
  相信自家爹娘兄姐敷衍的夸奖,不如相信他们走在路上会再撞到一头熊。
  问荇维持住和善的笑意打着太极:“也许会,毕竟往后时日还很多。”
  “只是偏财得分情况,有些偏财是祸端,只有偏正的偏财才添服气。”
  算了,人家分他一整张熊皮,何必扫这猎户性子,稍微提醒两句他别为了求偏财偷鸡摸狗就行。
  猎户一脸大彻大悟的表情,郑重冲着问荇不伦不类地作揖:“我明白了!”
  他应该本本分分打猎,不去想什么靠镇子里赌坊挣钱,万一亏了他修新房的钱该哪里找?
  前几天他听说隔壁赢了几百文差点鬼迷心窍,问荇说了不要走不好的偏财,简直是让他迷途知返。
  问荇哑然失笑。
  他只是随便灌了点鸡汤,这猎户明白了什么?
  听了一整路,他觉得这群猎户倒不是真有事求助,只是单纯觉得他有本事很新奇。
  可偏偏他思路活络已然瞒不住,胡诌也得有限度,猎户们只是没心眼,还没到傻子的地步。
  还是快些回到村里好,猎户们的热情实在是抵挡不住,他怕自己再说两句,明早起来算命摊子都该在他门口支起来了。
  “我其实不懂异术。”
  为了避免麻烦,他还是用最和善的态度狠心拒绝了其他想凑过来的猎户。
  “我明白,我们都明白!”
  钱六伸出食指,嘿嘿一笑:“江湖规矩,卦不能算太多,否则会泄露天机。”
  晚上还不清醒,白天他越想越觉得神奇。
  问荇压根不是会害人邪术,而是会些占卜算命御兽的术法,否则怎么能从傻子变聪明,还料事如神甚至制服棕熊。
  问荇看了眼傻乐的猎户们欲言又止,很明智地选择不再开口。
  沉默是金。
  “你们可别去村里乱说。”祝澈眼睛一瞪,堵在钱六跟前,“到时候又有人堵在他家门口惹麻烦。”
  终于劝得猎户们偃旗息鼓,并个个保证不会大嘴巴在背后夸张地议论问荇,问荇遇到麻烦还愿意来帮忙后,问荇的耳根终于清净下来。
  可他很清楚祝澈其实也没灵光到哪去。
  “说吧。”他揉了揉额角,“你要问什么。”
  如果说其他猎户只把他当能人异士,祝澈估计是真把他当什么大神棍了。
  “不是卦不能算多吗?”
  果不其然,祝澈压低声音,眼中也带着好奇。
  问荇抽了抽嘴角,半开玩笑道:“我算到你要算,给你留了一卦,你看可以吗?”
  “果然是兄弟,真够意思!”
  祝澈神秘兮兮跑过来:“我有件事拿不定主意。”
  “我弟弟最近吵着不想学字,觉得学这些没用处,你看这……”
  他就知道。
  鉴于祝澈是他朋友,问荇花两倍心思好好想了想办法。
  祝澈一直想要祝清念书,哥儿当下不能科举,但也有些对应的官职能做,但这些谋差事哥儿一般都来自有钱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