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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生最为合适,他得想办法找到长生。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他将木板踢到墙根,脸上表情还算轻松,“只是这需要去打探下情况,过几日我会重新去镇上问那道士。”
  “只是希望夫郎这几天无论如何,都不要去研究这花纹。”他这才神情冷下,“切记切记。”
  柳连鹊目前状况还算稳定,可要说再偷摸着研究符箓花纹,那就说不定要出什么麻烦事了。
  “这花纹后面有麻烦事?”
  “是,不好应付。”为了防止柳连鹊依旧不死心,问荇不得不说了重话。
  “这地方是我们家田头,布局简直一模一样,而那田头我也同你说过,有个连整片的乱葬岗紧紧挨着。”
  他之前和柳连鹊说这事时,柳连鹊还心疼了一把,问荇知道这种读书人就算是自己成了鬼,还是比较忌讳妄扰鬼神的。
  柳连鹊愿意去研究那些符箓道书,也只是愿意同他来趟浑水。
  “乱葬岗……”
  柳连鹊仔细想了想,也明白了这事严重性:“明白了,我不会胡来的。”
  “只是你也千万小心,乱葬岗这种地方,听着就很危险,万一有鬼就麻烦了。”
  问荇:……
  危险的压根不是乱葬岗。
  他想到被柳连鹊半强迫他拉家仆的时候,乱葬岗那些密密麻麻的“灯球”闪得人脑瓜子嗡嗡响,这可全是柳连鹊的手笔。
  现在想想,恐怕那些小鬼就是柳连鹊看到的彩色雾气。
  罢了,能知道危险性就好,稍微误会点,往后再解释吧。
  柳连鹊能接受自己死掉,接受自己被困在宅子里,可他那心气未必能接受自己变成理智几乎归零的邪祟。
  “对啊,乱葬岗实在是很可怕,所以我发现这事扯上乱葬岗,就感觉心里不踏实。”
  问荇做作地叹了口气:“我把这盒子埋回去,然后收好茅草就启程去镇里。”
  “如果要埋符箓盒子,可以埋得深些,书里说可以隔绝影响。”柳连鹊藏书里有关玄学的非常少,最近都给他翻烂了,所以问荇一说要埋盒子,他就想到了应对的办法。
  “忧心的话就早些睡吧,现在太迟了,我也怕你换季的时候风寒。”
  柳连鹊看了眼窗外,在他的视角里,外面永远停留在盛夏时节。
  “最近应当是入秋了。”
  伴随着几日前心悸而来的,是他对外的感知力进一步变强,他分明捕捉到了一丝秋天潮湿的气息。
  江安镇的秋天……今年是无缘看到了。
  “对啊,入秋了。”
  “等到入冬前,我还能多赚些钱,定能把我们家再翻修下,给院子里茅草也修剪好。”
  “给槐树修下朽枝吧。”柳连鹊知道院子里有颗枯瘦的大槐树,哪怕他没见过,总会莫名记挂,可能是问荇形容过那颗槐树,在这死气沉沉的院子里算得上生机勃勃。
  很多人说槐树招阴不甚吉利,可他没这些忌讳。
  “冬天总是很冷,它生在这里,挨到明年开春状况或许能转好。”
  “好。”
  问荇莫名生出种感觉,他们两个病秧子跌跌撞撞,一同盘算之后的日子怎么才能走得长久。
  “入秋了,最近我是感觉嗓子有些疼,夫郎能不能别让我一天练半时辰字了。”
  他想借此免掉被追着认字的日课,柳连鹊不说话,只是嘴角垮了下来,莫名有些像年轻的教书匠。
  问荇立马察言观色:“这点麻烦不碍事,我练,我肯定练!”
  冷不丁和柳连鹊四目相对,他却没见着柳连鹊愠怒的表情,反倒看到他脸上带着笑。
  “不练就不练了,你确实忙,其他事更要紧。”
  “但看你这嗓子倒挺好,不像是在疼的样子,若是真发疼,摘点野菊泡个茶吧,很清火。”
  居然被柳连鹊套路了,他刚刚压根就没生气。
  问荇讪讪别过眼:“就是方才突然不疼了。”
  “嗯,突然不疼了。”
  柳连鹊没有爱揭人短的蔫坏毛病,理好桌子合后抱上一卷书:“早些睡。”
  “往后嗓子疼喝野菊,鼻塞就泡淡生姜水,头疼头晕拿红枣熬个粥,最近天凉就先别冲冷水。”
  这些都是很好获取的原材料,他特意翻了书,对付些常见的头疼脑热,成本已经是最低最低了。
  再往上需要去药铺抓药花钱,他担心问荇干脆就想熬过去省钱。
  “知道了。”
  幻境酝酿的屋内暖光果然会影响人的心绪,问荇笑着同柳连鹊对视。柳连鹊一直都紧绷着,现在总算敢看他眼睛了。
  俊朗的青衫青年全然没注意自己忘了要同问荇保持距离,这次垂下眼,反倒是因为被他盯得不太好意思。
  问荇的眼睛生得好看,哪怕看路边野犬都含着情,盯久了确实心慌。
  翌日,寅时。
  “……大人,一定要这时候过来吗?”
  进宝不解,问荇这凌晨把他叫出来也不说缘由,就突然让他灵体飘个盒子,往后院的墙根走。
  哪怕老胡已经没了,进宝还是对后院有心理阴影,若不是问荇叮嘱要看着茅草,他压根不会多来后院晃悠。
  凌晨对鬼和人来说,都不是个好的时间点,鬼虚弱,人也困倦,明明白天问荇自己过来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