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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比起害怕,他更不想出钱出米。
  “说得也是,这地就是地,翻了天去,能有什么邪门的吗?”周二讪笑,岔开了话题。
  问荇不置可否。
  他以为这事就这么作罢了,没想到晚上回家,倒霉的事情还在后头。
  “大人回来得真晚。”进宝吐着舌头,吊在门上,兴冲冲和他邀功,“我今天见着有人想撬锁进来,稍微动动手脚,就给他吓跑喽!”
  问荇无奈打开门,把小鬼放下来:“别惹事生非,少吓人。”
  “要是别人我才不吓,那人我可见过!”进宝气鼓鼓,“他可坏了,之前还和骂你那群人混在一起,好像是叫…张成。”
  “他居然敢来我们家偷摸东西,看我不把他吓晕过去!”
  问荇对张成有印象,村里出了名的手脚不干净,在懒汉里都算得上渣滓,看来是想不开偷鸡摸狗,踢到自己这铁板上。
  “那他人呢,吓跑了?”
  “没有。”进宝摆手,“口吐白沫晕在门口,被他家里人发现,刚才抬走呢。”
  问荇看着地上若有若无的水渍,默默挪了个位置。
  “进宝。”
  “欸?”
  “你小子可能真惹麻烦了。”问荇叹了口气。
  翌日,下午。
  “小问哥哥!”
  问荇正在田头搬肥,突然听到急匆匆的声音。
  “小问哥哥!”小哥儿挽着裤腿,顾不上狼狈就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差点累倒。
  “出事了小问哥哥,我哥刚刚瞧见,瞧见…”
  “祝清,慢慢说。”
  问荇心下一沉,还是宽慰孩子别太着急。
  祝清喝了口水,急急开口:“我哥,我哥说有人冲你家去了!”
  “我哥路上撞到他们,因为你住得偏,那里面还有你教训过的那些家伙,所以我哥多看了眼。”
  “还真是去你家的!我哥让我来和你说下,看需不需要他帮忙。”
  问荇脸色微微冷下:“他们去我家干嘛?”
  他最近和村里人关系刚有所缓和,别是昨天那懒汉家里人,来兴师问罪吧?
  可如果是兴师问罪,下午才去,是不是太晚了点。
  况且他都没兴师问罪张成私闯民宅这事。
  “谢谢,我知道了。”
  他摸了摸祝清的脑袋:“早点回去,今天太阳大。”
  “我回去叫哥哥!”祝清眨着眼睛,有些不甘心。
  “他们长得好凶,小问哥哥看着不抗揍,但是我哥抗揍!”
  问荇:……
  真是好弟弟呢。
  “不用,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首先得弄清楚前因后果,问荇支开祝清,把身上伤人的农具全都收起。
  真要对面奔着打架来,同他打起来,身上带着铁具只会留作案工具给他们。而且没到田里堵,说明还不是找他打架。
  但上他家去肯定也绝非好事,总不能非亲非故,一群人上门送银子来吧?
  “你们在我家门口干嘛?”
  距离隔得很远,问荇就看见家门口少说有六七个人,看架势就是在等他。
  他这鬼宅地方偏,寻常时候被有些迷信的人避之不及,今天倒是热闹。
  见到屋主来了,有些定力差的家伙脸上露出转瞬即逝的慌张。
  出乎问荇意料,里面不光有无所事事的懒汉,还几个是平时勤劳耕作的农户。
  牵头的懒汉正是之前找事的人之一,名叫吴强,和昨天被进宝吓晕的懒汉张成关系很好。
  他上次在问荇田里,让三兵卒吓得吃了瘪,卧床好几日,回过神来不甘心,又偷听到问荇对着空气说话,越想越奇怪。
  恰巧张成那天手痒又缺钱,他就撺掇张成去问荇家里摸点东西。
  毕竟这种大户人家赘婿,多少都有些钱财,而且问荇早出晚归很规律,又没什么邻居照应,下手很方便。
  虽然问荇的宅子很阴森,但张成还是被他劝心动了。可当夜全副武装行动,一个时辰后,就被吓晕过去。
  吴强看着被吓失神的兄弟,知道他是见鬼了,更是恨意上头。
  问荇家就是有鬼!
  否则张成去得好好的,问荇和狗还都不在家,怎么就晕过去了。
  恰巧问荇隔壁田的农户周二最近心神不宁,也对问荇有微词,毕竟昨天早上蹲草地里偷听的人除去吴强,另一个就是他。
  本来偷听的内容已经让他觉得邪门,周二看到昨晚被抬回来,大小便失禁的懒汉,愈发更觉得邪门了。
  “是这样子。”
  瘦瘦高高的农户大着胆子上前,正是周二,他搓了搓手:“问小哥啊,你这屋门口…昨天有人晕倒了。”
  “是吗?”问荇惊讶,“我还真不知道。”
  旋即,他一脸警惕:“我可不敢打人,你们别诬陷我。”
  “是是是,你那时候在地里,我们知道,不是怪你的意思。”
  若非问荇在地里耕作有人看到,没有作案时间,他们也不至于现在忍着,这么客气同问荇说话。
  “就是你这房子,好像真闹鬼啊。”
  “我们想等着你来了商量下,要不要驱个邪?”
  “我住得挺好啊,不邪门。”问荇摇摇头,一脸茫然。
  “嗨,不要你花钱。”周二以为他在心疼钱,指了指边上,“昨天晕这的是张成,这是他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