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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狗可以养。
  问荇下了决定,转头看向祝清:“等会你哥哥来了,我和他说一声,就把它带走。”
  “欸?”祝清本来以为小狗早上表现不好,会被嫌弃,这意外之喜砸得小哥儿发懵,“谢谢问哥哥!”
  “你这就下决定了?”祝澈安顿好母亲,也跟了出来,半开玩笑道。
  “可不能到时候不想养了,还给我家啊。”
  “当然不会,给我了,这狗就是我的。”问荇拍了拍祝澈肩膀,笑道。
  “你这样不是挺好,别天天皱着眉头。”
  “……”祝澈愣了愣,表情有些落寞。
  “如果真一直都是平稳的日子,就好了。”
  问荇知道他在伤心腿脚的事情,据他观察,这一家基本上都要靠祝澈养活,祝澈摔伤了腿,日子肯定不好过。
  “别太伤心,我最近去镇里,可以帮你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好药。”
  他觉得这个朋友有交的价值,自然也愿意顺水帮忙。
  “好药当然有,轮不上我用啊。”祝澈示意弟弟去边上玩,苦笑道,“城里镇里人手里有些跌打药好,可是一副几百文,谁家用得起?”
  “问荇,我看你人还不错,咱俩也算个朋友,我直说了,别给我这腿费半点心,废了就废了,我算…认命吧。”
  “哪有这么多命好认。”
  问荇充耳不闻,抱起还在抗议的小狗:“反正也就是打听打听,不吃亏嘛。”
  “就当是送我狗的报答好了。”
  祝澈愣了愣神:“好。”
  告别了祝家人,问荇揣着祝清死活要塞给他的高粱糖,怀里小狗也渐渐安静下来,乌溜溜的眼睛打量着周围。
  “你想叫什么名字?”
  “呜?”小狗歪头,它听不懂话。
  它感觉问荇身上,好像那种奇怪的阴气很重,却和之前待的地方那种奇怪的气息不一样,没有戾气。
  “算了,问你也是白搭。”问荇挠了挠小狗腮帮子,笑道,“咱们回家问我夫郎好不好?”
  路过的农夫扛着锄头,听到这话,差点吓得栽进田埂里。
  这赘婿的夫郎不是早死了吗,怎么问啊?他脑子没问题吧!
  果然是不太聪明又死了老婆,有些失心疯,还是离得远点比较好。
  越往问荇家走,小狗的暴动愈发明显,它又开始不安地挣扎,叫声一声比一声大,好似问荇是把它掳走的狗贩子。
  问荇倒不担心被狗咬伤,但是怕奶狗自己伤害自己,还是将它放在了地上。
  小狗前脚挨到地,立马顺着田埂飞速往前跑去,灵巧躲避着路上障碍,直直跑进问荇的家门。
  果然有东西,问荇忙不迭跟在后面。
  小狗抢先他一步,已经精准冲进了卧室里面。他对着柳连鹊的画像,叫得更加大声起来。
  问荇:……
  等等,他夫郎托梦怕狗来着。
  眼见着狗爪要伸向自家媳妇的贡品,他收起看戏的心思,赶紧把狗提溜起来:“走走走,别打扰夫郎。”
  “呜呜呜…”小狗崽被拎起来后顿时泄了气,委屈地摇着尾巴,恋恋不舍看向柳连鹊的脸。
  自家夫郎这是长得好看到狗都喜欢,问荇摇了摇头,毫不留情把狗崽塞进狗窝,然后拿出准备好的肉糜,摆在它面前。
  肉糜是早上蒸的,他分了一小半混粗粮做狗食,另一半和豇豆炒了个勉强能吃的下饭菜,打算后面就粥喝。
  虽然祝澈提过一嘴小崽不爱吃饭还生龙活虎,可问荇还是决定尊重下自然规律。
  小狗嗅了嗅肉糜,勉强吃了点,随后又恋恋不舍看向卧房,张口就开始叫。
  “汪唔!”
  问荇有些头疼,这孩子还真是油盐不进。
  他刚马上要安抚小狗崽,卧房里也传出了动静。前几天工匠们才摆好的枣,莫名其妙从灵位上滚了下来,咕噜噜转了好几圈,一路滚出卧房,就好像在抗议一般。
  这下就算受过多久无神论渲染,问荇都不得不相信,他家里不光有鬼,八成还有个鬼夫郎的灵魂。
  问荇把颗高粱糖塞进嘴里,另颗放在灵位上,好声好气冲着画像道:“你俩能不能…和睦相处?”
  “汪汪汪!”小狗雄赳赳气昂昂,也不知道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只是愣愣地叫。
  咕咚。
  一只熟透的桃子从案台上滚下来,掉在地上溅出汁水,仿佛在回应问荇的疑问。
  完了,和狗怎么都讲不清楚,这下只能指望小狗晚上别闹,他好梦到夫郎,和夫郎好好说几句了。
  只是目前来看,让小狗不闹腾,根本就不可能。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问荇因为院子里的犬吠,收拾包袱的动作都慢了点,得亏附近没有屋子挨着,否则邻居肯定要来骂扰民。
  他明天还得去集市卖豆芽看货品,可别一不留神,回来后这俩打起来了。
  出乎他的意料,他躺在床上,听着糟心的犬吠,几乎是沾床就睡。
  朦朦胧胧间,青衣青年准时出现在他床头,手里那卷书不知何时换成了《清心经》,看来是被气得够呛。
  “夫郎?”问荇大着胆子先拱火,“怎么今天心情不好。”
  “问荇,你说了不带它进卧房的,我上午在案上看书,被吓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