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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纭青黛推门而入,见小姐坦胸露乳,一片欢爱的红痕,瘫在坐椅上不胜怜爱之姿,纷纷闹了个大红脸,忙将她扶起披上内衫外袍。
  随即青黛上前给她捶肩,紫纭从身后拿出封信来,说道:“大公子又写信来了,这都是第三封了,四小姐可是要回个信儿?”
  妙晚眨了眨眼,素手纤纤,展开来扫了一眼,轻笑道:“也罢,事不过三,离家一个多月了,大哥哥的信总该礼尚往来。”说罢挥开袖子示意紫纭,“你且去拿笔墨纸砚。”
  紫纭喏了一声退下,青黛瞧她走远了,悄声道:“小姐这回真要回信了?”
  “大哥哥写了这么多信,要是每每都回,伯爷定能瞧出蹊跷,但他这般痴缠,不回定是不行的,青黛你不必多言。”妙晚神思飘忽,忽地想到什么竟是笑出了声来,“呵,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她那好伯父如何能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夺了妙儿初吻的人,正是他的好大儿,许观澜。
  这许观澜自小被寄予厚望,志在继承其父衣钵,生得人高马大,身强力壮,眉眼间浩然正气,气宇轩昂。他比妙晚年长十岁,小妙晚刚入府时已是双十年华,娶了一位侧室,两房小妾。
  同僚没少笑他天上掉下来个嫡亲的妹妹,许观澜听说此事也颇为愤懑,可傍晚从军营回家,见院里站着个如玉雕成的小姑娘,竟恍若发现了什么宝藏一般,抱入怀中好生珍藏。
  平日里他教妙晚读书习字,带着三妹到练兵场骑马射箭,长兄如父,兄妹情深,两年后许衡川带兵出征,许观澜更是替父照看幼妹,都不知何时自己心中感情变了质。
  二十三岁生辰那日,罗氏张罗着春日宴,邀请了京中适龄贵女,意在给许观澜选个门当户对的正妻。一大早他便和罗氏坐在正院里,见着厅中衣香鬓影的妙龄女子一茬接着一茬,同僚各个盯着目不转睛,唯有他百无聊赖,瞧着门廊若有所盼。
  院中众人熙熙攘攘人,许观澜却唯独看见门口身着鹅黄春衫的少女,应是从晚香园小跑过来的,云鬓香腮,发丝飞舞,一支丹桂桃木簪斜插在发髻中摇摇晃晃。
  许妙晚从早上就觉得小腹异样,似有奇怪的感觉,但今日是春日宴,不能扫了母亲和哥哥的兴,强撑着梳妆打扮自是慢了些。心知自己来晚了,垂头屏息,忙上前给罗氏请安。
  许观澜眼神未离开她分毫,看她在面前作揖问好。肤白如玉,长睫如扇,带着些许晚香玉花香,约莫是跑得急了,香肩微露,胸前襦裙些许松垮,半片春光若隐若现,烂漫无边。
  许观澜只觉得喉间发紧,目光又难以移开,罗氏忙着和宋家主母说话,不曾细看挥手让妙晚退下。小妙晚迟疑半刻,一双大眼望向自家大哥哥,见他喉头微动,垂眼点头,她随即起身,回到席间坐下。
  小妙晚神色蔫蔫,跑了一路口干舌燥,热得发汗,青黛上前替她整理衣裙,又端来冰镇甜汤,一碗下肚凉快了不少,她恢复些精神,与左右姐妹攀谈起来。
  “妙晚妹妹,瞧你母亲与中书令宋家大娘聊得热络,怕是就要和许家结亲了。”左边是李家的庶出姐姐。
  右边林家嫡女姐姐也点头:“宋家二姑娘可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皆请名师相授。”
  “那她人可好相处?”小妙晚好奇问道。
  李家姐姐掩唇笑道:“那可颇有一番傲骨,如此这般才女,你大哥哥又是军中豪杰,说不定是郎情妾意。”
  林家姐姐摇头,暗示妙晚瞧向席间一处落座的女子:“我看未必,那宋明嫣可是个眼高于顶的,一个尚书嫡子她可瞧不上。”
  “不知你听说没有,那传言可是真的?”另一个妹妹凑近前来。
  “真假?”林家姐姐瞪大了眼,“她可真要嫁靖王世子?”
  “你可小声点!”那姐妹打断她,一字一顿道,“千真万确,还要去做个正房大娘子呢!”
  小妙晚听着她们闲谈,只觉得腹中愈发难受了,双手捂着小腹按揉,想着吃了午膳就能好些。可吃完午膳小腹竟是疼得更厉害了,她身子略微发抖,额间细汗密布。
  李家姐姐侧头看她:“小妙妹妹,这是怎么了?”
  妙晚摇头不知,林家姐姐也看过来,注意到了她身后裙摆,惊呼一声,压低声道:“你可是初潮?之前没来过葵水?”
  小妙晚一听,瞬间红了脸,轻轻点头,青黛拿了披风来,罩在自家小姐身上,小妙晚忍着腹中疼痛,上前和主座二人告退。
  许观澜早发现了她的异样,看她在座位上瑟瑟发抖,小脸发白,他几次想开口询问,又怕唐突。罗氏正欲应允,只听自家儿子似是随口道:“妙儿要是难受得厉害,且去清松园歇着吧,府医一会儿便到。”
  罗氏惊异儿子何时叫了府医,但见他神色淡淡不欲多言,便也作罢。小妙晚也不推辞,随后退下,扶着青黛进了清松园。
  妙晚走了之后,许观澜只觉得这宴席愈发无趣,罗氏以为是坐闷了,便提出众人到院中走走。许观澜虽见母亲会错了意,但也顺水推舟,院中走走停停,和众人应付敷衍了几句,寻了个由头拐回了清松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