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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钟泽今天的缺席除了有点气人之外,似乎并没有为今天的训练带来什么过多的影响,相反,因着江颂和戚嘉荣关系的缓和,整个训练室的气氛甚至还要比之前好得多。
  三场天梯赛打完,戚嘉荣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了江颂身边。
  江颂身边的位置原本是夏卿欢的,但这会儿夏卿欢正坐在田钟泽的座位上被谷冉和叶回他们团团包围起来热火朝天地分析着刚才那一场对局中的各种问题,根本顾不上这边。
  所以戚嘉荣索性坐在了夏卿欢的座位上。
  “三局打完了,感觉怎么样,”语气轻松和随和,不是来找茬的,“是不是觉得如果我们两个要是认真配合的话,还是挺有化学反应的?”
  “你第二局打到中期的时候为什么不用技能把对面的术士锁了,这样的话我们还能多点机会把第三件法器抢回来,不是更稳妥么?”江颂喝了口水,语气还算是缓和,如果是平时的话他一定已经垮起一张小脸来质问上了。
  戚嘉荣歪歪头,像是早就已经想到了江颂会这样问自己,乐了一声:“可你就这么确定对面的术士身上没有解控符,万一有的话把我技能废了怎么办。”
  “我不确定他有没有,”江颂把水杯放下,“但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试一试。”
  “所以你当不了指挥,我能当。”
  戚嘉荣依旧是面带微笑的,但说出来的话可一点都不像是夏卿欢平时那么惯着江颂。
  全队上下最不拿江颂当团宠的一个人,似乎往往也是说话最一针见血的那个人,戚嘉荣甘愿当这样费力不讨好的角色,也好让他内心当中源源不断酝酿的嫉妒之心有一个小小的发泄的出口。
  “我不和你争,你觉得对就对吧。”江颂别过头去。
  在策略和战术方面,他承认自己确实不如戚嘉荣这样的老牌选手有见解有经验,所以他并不想过多地参与讨论,理性看待虚心接受就是了。
  但戚嘉荣似乎并不满足于此,就见他眯缝了一下眼睛,把胳膊往椅子上一搭。
  “你这态度可不行,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知道对,不知道为什么对,你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拿冠军的么?”
  虽然和江颂接触的不多,但是他好像莫名特别知道如何拿捏江颂的小脾气。
  知道怎么说话才能恰到好处地激起江颂内心的胜负欲,但同时还不至于让他生气到不想和自己交流,戚嘉荣特别会,掌握得特别好。
  果然,一听到戚嘉荣这么说,江颂多少有那么一点坐不住了,扭过头去重新看向戚嘉荣的动作都多少带着那么点急促:“那你……”
  “出去转转换换脑子么?”打断了江颂说到一半的话,虽然是在征求意见,但在说的时候戚嘉荣却已经站起身来准备朝训练室的门外走了。
  江颂怔愣片刻,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还在教练座上的夏卿欢。
  戚嘉荣,谷冉,叶回三个人热火朝天手舞足蹈地不知道在和夏卿欢讨论着什么,夏卿欢和陆闻锦在旁边已然是完全插不上嘴,不过却听得很认真,根本无暇顾及江颂和戚嘉荣这两个被单拎出来训练的。
  “干什么,”戚嘉荣又转回来走到江颂身边,“就跟我出去晃一圈还得报备啊,怕你老公吃醋?”
  “你滚。”江颂回过身来瞪了戚嘉荣一眼,站起身拎起外套,“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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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天气还不错,戚嘉荣和江颂两个人晃晃悠悠地来到基地大楼前的院子里,只容得下两人并肩而行的卵石路上。
  正值隆冬,两侧树木干枯的枝丫被风吹得摇摇晃晃,投射到路面上的光影灵动而雀跃。
  江颂双手揣进衣兜里,垂眼看着这蹁跹的树影,浑然不觉其实自己被冷空气浸得泛红的小脸和微微煽动的浓密睫毛远要比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更好看得多。
  戚嘉荣侧目看了看江颂,良久也没将视线移开,江颂余光感觉到了不对劲,抬起头看着他。
  “看我干什么?”
  “来根?”说着,戚嘉荣从兜里掏出来了一包烟。
  “……”
  “别跟我说不会,”戚嘉荣微微一蹙眉,把烟盒又递得更近了一些,“愿意和夏卿欢装纯我管不着,跟我再装我可要骂你了。”
  “我没装纯。”
  “快点,冻手。”
  江颂默默从烟盒里面抽出了一根来。
  其实真的已经很久没抽烟了,江颂烟瘾并不大,最多也就是队里面聚餐的时候江颂会礼貌性的陪大家一根半根的,其余时候他根本连想都不会想到,寝室里唯一的一支打火机都被放落灰了。
  细长的手指夹着烟叼在嘴里,而后又朝着戚嘉荣伸伸手。
  “别,我帮您点上。”戚嘉荣笑了一声,拿起打火机来就要往江颂面前凑,却被江颂一侧身躲开了。
  “我自己来。”
  戚嘉荣怔了一下,随即笑了,妥协地把打火机往江颂的手里面一递,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好好好,随你。”
  看着江颂接过打火机,娴熟地将烟点上,哈气含混着香烟的雾气从口中溢出,后就再一次把烟夹在了手指中间。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戚嘉荣歪歪头,目光里透出一丝玩味:“烟都不让帮忙点一下,你心里还是很忌惮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