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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书 > 游戏 > 玩家靠开马甲一统天下 > 玩家靠开马甲一统天下 第286节
  “我知道结盟要谈很多东西———”破云来哀嚎,“但这随便听听后,也太多、太细、太杂了吧?!”
  柳长春:“你们注意点形象,直播还开着呢!”
  “要是真的闲就过来写总结!”贺明朝一边分心应付燕国的大臣,一边将弹幕上有用的问题与有用的资料进行存档,“结盟可是天级任务里重要的一环,搞砸了整个任务都进行不下去!”
  “而且———”她在小群里噼里啪啦敲出一行字,“有整个直播、那么多人出谋划策还赢不了,直接可以丢脸丢到销号了!”
  鬼卿:“.”
  他在群里发了一个点。
  他抬头看着前面堪比劳模的贺明朝,忽然想起他在曾经的那条游戏线上,也是这样比社畜还勤恳。
  只是……到底都是过去的事了。
  “这位……羌国使臣。”在鬼卿罕有的、短暂地沉浸到过去里时,他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之前的事情,多谢你。”
  ———是燕溪知。
  作为燕国王室除了小燕王外仅剩的独苗苗,无论燕溪知怎么不愿参与朝堂之事,怎么吊儿郎当,在这样重要的宴会上,始终都有他的一席之地。
  鬼卿看着他,目光有些发飘。比起在看燕溪知,他更像是透过燕溪知看另一条时间线上的故人:“之前你已道过谢,这次便不必再谢我。”
  燕溪知觉得鬼卿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但这世间的人本就脾气各异,他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闻言笑道:“我只是觉得挺巧,这说明你我有缘、燕国与羌国也有缘啊!”
  作为燕国唯一的、活着的亲王,燕溪知的态度,也极大程度上代表了燕王室的意思———燕国是倾向于与羌国结盟的。
  但这个结盟怎么结、以谁为主、双方如何互通有无、如何守望相助———其间都大有玄机。
  总而言之,比得就是谁能控得住场,谁的国力更强腰杆更硬,谁的心眼像莲蓬,谁的耐心够好,能够细细地下水磨功夫。
  有了这个风向标,羌国和燕国双方接触起来就笑得就更真诚了,只是心里都盘算着怎么为自己的国家、为自己,在这场结盟中撕扯出最大的利益来。
  等双方作为压轴的人到场,大殿里已经或隐晦或直白地交锋过了好几轮,人人笑起来都只能让人想到笑里藏刀。
  祝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毫无防备地进到了大殿内。
  毫不夸张地说,在她踏进来的那一刻,乔如霜来的眼睛“蹭”地一下亮了,她激动地扑过来:“海楼先生!!!!”
  声音虽不大,但却将这一方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弹幕也跟随着她的声音转了视角,然后————
  “卧槽!!这人谁啊?!神似乌子虚!!”
  “没看清脸的那一瞬间我认错人了,呜呜呜呜我以为出现了奇迹,乌子虚活着!”
  “真的好像啊!这就是传说中的菀菀类卿吗!”
  “有没有可能这个人就是乌子虚?只是有人给他改换了容貌,所以我们认不出来qaq”
  ……
  在弹幕上的议论纷纷扬扬时,忽然有闪着光的,一看就是充了钱的评论从屏幕上飘过———
  “不会是乌子虚,刚刚官方那边出资料了,这个人叫云海楼,字行舟,是陛下的门客。”
  “云海楼,乌子虚……更像了好吗?!”
  “我记得陛下和蓬莱的关系很好,乌子虚和璇霄的关系也很好,璇霄又是蓬莱的大师兄,陛下和乌子虚关系肯定也很好呜呜呜———”
  “假如、我是说假如———
  乌子虚的名字取自[子虚乌有,问前生、后世我身何在]呢……”
  “艹,再联想一下云海楼的出处……前面的你真的不是在学什么新的杀人不见血的方法吗?!”
  ……
  弹幕一片悲鸣,乔如霜瞄见了,心虚地挪开了眼睛。
  这不是他们小队都接了特殊任务[君子守诺]嘛,如果不能保守乌子虚活着的秘密直到游戏彻底终结,他们就会被账号永封。
  死道友不死贫道,那些弹幕,嗯……还是让他们继续哭吧嘿嘿嘿—v—~
  这些念头在脑海里电光石火,但乔如霜的动作分毫不慢,她虽然内心激动,但为了在直播面前保持形象,只是走路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不少,她如一尾灵活的游鱼,恰恰好站在了乌子虚身侧落后一步的位置。
  面对着其他人投过来的眼神,祝凌拱手行礼,语气平缓,仪态不乱:“羌国云海楼,见过诸位。”
  他这一行礼,弹幕又哭开了———
  “乌子虚行礼从来都没有这么规矩的!!”
  “再怎么菀菀类卿,两个人终究不一样!”
  “我竟然在剧情人物上看到了传说中的替身———
  [嚎啕痛哭.jpg][抽出40米大刀.jpg]”
  “死去的白月光翻来覆去地刀我!
  狗策划你睡得着吗?我睡不着!!!”
  ……
  弹幕还在嗷呜嗷呜地哭,祝凌已经尽可能地不去注意它了。她担心有些心细如发的微表情大师从她的神色里看出端倪。
  站在这里却被人疯狂悼念着感觉……挺奇特的。
  祝凌坐到了羌国专门为她预留出的主位,高台之上,有道目光正在看她。她转过头去,和好奇的小燕王对上了视线。
  祝凌对着他礼貌地颔首浅笑。
  小燕王失落地垂下眼睫。
  笑起来的时候,与老师并不是很像呢……
  站在小燕王身后、戴着玉面具的剜瑕却是满心复杂。
  小燕王和太后对她言听计从,她也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通过各种手段,掌握了燕国不少势力。对一场犹豫不决的结盟,她是有办法主导其偏向的。
  昨日,她与云海楼,或者说乌子虚,已经秘密地谈过。她不理解,明明他只需要以乌子虚的身份回来,凭他在燕国的名望,只要能给出一个死而复生的合理解释,以后的仕途绝对是一帆风顺,扶摇直上,但他却放弃了。
  “我觉得羌国很好。”那日他说,“我喜欢云海楼这个身份。”
  她起先觉得不解,但后来又觉得释然。
  公主如今登基为帝,她所治理的国家自然值得人留恋。公主应永远站在这世间最高的位置,不染尘埃。有人愿意为她奔走效忠,难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结盟出自公主的授意,她自然会极力促成。
  只是……她的目光落到大殿中的士子身上,燕国的一切她定会告知公主,包括公主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的、这人身份的真相。
  在燕国的正德殿里,羌燕双方你来我往,异常激烈,几乎弥漫出了实质性的火药味。
  一方拍着桌子大喊“凭什么交易的地点要定在羌国境内”,一方扯着嗓子说“凭我们的资源多”;一方说让女子参与结盟简直是叱鸡司晨荒唐至极,一方就振振有词地讲他们的太后还在垂帘听政,是不是有意指桑骂槐;一方指责对面定下的换法太过苛刻,一方就立刻抱起算盘噼里啪啦当场验算……
  本来只是分坐两侧好好交流,到后来差点演变成全武行。
  越来越细致的条款和越来越激烈的氛围引得弹幕也是异常活跃,有鼓励他们赶紧冲冲冲碾压对面的,有给他们出谋划策的,有认认真真提供对面论据出处并给出反驳要点的……
  [垂馨千祀]小队作为羌国输出的主火力,人人的嗓子都哑了,连鬼卿都没有幸免。
  破云来一开始还极其注意形象,到后期直接抓起桌上的水壶往杯子里一倒就吨吨吨灌水:“和我抓字眼,下辈子吧!!”
  “那就这样说定了。”贺明朝刚刚将对面驳得哑口无言,无视对面大臣一脸苦瓜皮的神色,将关于铁这一重要战略物资的双方条款定下,正打算乘胜追击盐的问题。
  乔如霜以水患的治理方法弄到了燕国某几郡特有的优质种子,笑眯眯道:“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啊!”
  ……
  人人都在为自己国家的利益努力争取,作为羌国的代表,云海楼这个身份自然是不能有片刻停歇,在激烈的争论声中,唯有璇霄一人格格不入———
  他半阖着眼睛,长剑横在膝头,他不参与争论,也不参与辩驳,只在对面燕国的臣子丢盔弃甲,差点恼羞成怒失去理智要动手时,面无表情地睨一眼,只这一眼,就能让头脑发热的人清醒很多。
  有时候将对面的人逼得狠了,羌国的人就会往下意识地璇霄的方向凑一凑,问就是大佬带来的安全感,简直无可比拟、无可代替!
  谁都不知道,作为武力震慑在殿内、半阖着眼璇霄,视野已经分成了两半———
  一半是眼前激烈辩论的大殿,另一半则是一座暴雨落停后已经封闭的皇陵。皇陵的画面里,断龙石的最前方,闪过一道带着些许青芒的雪亮刀光。
  刀名[青霜]。
  第282章 新生
  ◎“那是一个很好的地方。”◎
  “咔嚓———”
  是断龙石开裂的声音。
  以刀的落点为中心,延伸出密密麻麻、如蛛网似的裂缝。
  祝凌一刀结束,第二刀递出,裂缝越扩越大,延展到整个断龙石,最后,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断龙石化成大大小小的石块滚落到地上。
  祝凌收了刀,略带一点青意的刀被收回鞘内。
  她选的入点是很偏僻的,即使有守备军听到这声巨响过来查看,也被她使用技能让听见的人忘记这件事。
  略带一点冷意的风裹挟着雨水的潮湿向打开的通道内倒灌,祝凌从墙上取下一盏壁灯点燃,随后执着这盏灯,从入口向内走。
  ———这是卫帝的陵寝。
  如同卫国的每一任帝王一样,他的陵寝修得不算奢侈,但也绝对称不上简朴,如同一座缩小的简易版卫皇宫。
  祝凌在意识空间里拉开了系统地图,地图上只有两个代表着生命力的杏黄色圆点在闪烁———这意味着,这块区域除了她以外,只有一个活人。
  越是接近那个杏黄色圆点,便越靠近陵寝的中心,耳室内便也陆陆续续出现棺椁,这些都是为卫帝陪葬的朝天女,生前侍奉于他,死后在九泉之下,仍要做他的奴仆。
  等祝凌的定位几乎和另一个圆点重合时,她的面前多了一砌好的墙。她屈起指节敲了敲墙面———墙后是空的。
  刀再次出鞘,斩向那还没有断龙石坚硬的墙壁,在无可比拟的巨力下,墙壁倒塌,露出了一块容人通行的空位来,墙壁后的烛光瞬间倾泻而出。
  祝凌从劈开的空处走进去,与这间封闭室内的女子对上视线———她生得很美,貌如初发芙蓉,穿着一袭华丽的宫装,头上珠翠玉饰,乌发如云。
  祝凌进来的时候,她饶有兴致地看了祝凌一眼:“你是谁啊?大着胆子来偷卫帝墓的小贼?还是……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敌人?”
  她其实知道没有盗墓贼能胆大包天到偷盗一个刚刚下葬的帝王的陵寝,而和卫帝有仇之人,先不提有没有能力进到墓室中来,也绝不会选择这样一被发现就会不死不休的行为。
  作为唯一一个并未选择上吊殉葬,而是选择自愿进入陵寝内活殉的人,宸贵妃在此生最后的时光里,忽然起了一点逗弄的兴致。
  “怎么?我被我说中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倒也不是。”她看到劈开墙壁的女子英气的脸上露出一点思索的表情,“我在想……你说的好像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