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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醒来时,你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开满蓝色小花的星球上。
  这个星球是圆的,显而易见,因为你从这里就能看到星球的另一头。
  抬起头,能直接看到宇宙里的星球在你眼前游荡。
  它们有些是粉色的,有些是蓝色的,还有些是别的颜色,但是某人没来得及告诉你,所以你无法想象它们还能是什么颜色。
  你在柔软的草地上蹦哒起来,然后你发现自己原来是一只小兔子!
  你面前有一面镜子,你支起上半身照了照,却看到镜子的另一面,卧着一只睡着了的小兔子。
  哦,原来不是镜子!这个星球上还有另一只兔子!
  你突然感觉到无比开心,为这个开满蓝色小花,抬头就能直接看到宇宙的星球;也为独自醒来时,身旁还有另一只小兔子作陪。
  你开心地朝他扑过去,他的身体是雪白的,兔耳朵尖儿却有一小撮是黑色的,被你吵醒了也没有生气,反而张开双手接住了你。
  你们在草地上打滚,玩耍,玩累了就依偎在一起睡觉。
  他很喜欢睡觉。
  你也很喜欢他。
  这两句话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联系,可是你只是一只兔子,你的小兔子脑袋只有那么大,根本无法思考太复杂的事。
  但是和你一起的那只小兔子不是这样的。
  他总是很沉默地看着星空,他的眼睛也像是星空的颜色,他的脑子里大概想了很多事,你能看出来,他是一只很深沉的小兔子!
  但是那也没关系,在这个星球上只有你们两只小兔子,所以无论他是什么样的小兔子,你都喜欢他!
  有一天,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两把小木剑,说要和你一起练剑。
  你张大了你的三瓣唇小嘴,满眼震惊地看着他:
  “沉星回,你疯啦!我们是兔子,兔子要怎么练剑?!”
  奇怪,沉星回是谁,你怎么会对一只兔子叫出这个名字。
  在你对面的小兔子朝你蹦过来,他将那把小木剑递到你的手里。
  然后他从你的身后靠近了你,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你的耳边,熟悉的,带着慵懒意味的嗓音响起:
  “像这样。”
  一只修长的手指握住你的手,教你用手握住长剑的剑柄。
  那一瞬间,你真的生出了一双人类的修长手指。
  眼前的风景也突然扭曲成了另一种样子。在高得几乎看不到顶的高楼面前,钟塔响起钟声,一个穿着骑士服的高挑男子拉着你的手,带着你向前走。
  他的背影很寂寥,连头发也是泛着冷色的银灰,可是他的手掌却这样温暖,让你控制不住跟着他的脚步。
  他的腰间,别着一把佩剑,佩剑的剑柄上,绑着一新一旧两个星星剑穗。
  你们一直向前走,穿过一片刺眼的光芒,最后走入一片漆黑的森林。
  你们大概经历了一场恶战,彼此身上都是血迹,你累极了,而他背着你,用指尖的亮光点出萤火虫哄你开心。
  被高大的树荫分割成一道狭缝的银河滑过一道流星,在你昏昏欲睡的时候,他在你耳边轻声说: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已经无处可逃, 那至少,你还可以逃来我身边。”
  ——
  灯光温暖的房间里,你们拥抱着依偎在一起。
  离床不远处的地板上,躺着两对紧紧纠缠在一起的毛绒兔耳,就像此刻紧紧相拥的你们。
  ——
  沉星回皱着眉梦呓了一句什么,然后他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梦里仿佛将前世今生剪裁拼接到了一起,醒来竟觉得心口空荡荡的一片。
  他回过神来,猛然发现身旁的位置也空空的。
  你不见了。
  他慌张地地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一道寒光闪过。
  一把锋利的长剑抵在了他的喉咙上,视线里一闪而过两颗星星剑穗。
  是他的佩剑。
  他表情如旧,侧过头,看到一脸愤怒的你。
  你头上的兔耳发箍不知何时摘了下来,你也不再对自己的身份产生认知错乱。
  你最终还是发现了,所谓的变成兔子,其实根本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那天将你骗进家里,给你戴上那个会让人产生意识错乱的发箍,让你以为自己变成了一只兔子。
  你一定很生气吧,被最信任的人欺骗,玩弄,还当成宠物一样豢养起来,给你穿奇怪的衣服,不让你出去见人,整日整日关在家里只能见他一个人。
  他甚至还故意引诱你,让你心甘情愿与他交欢。
  明明他眼中的你仍是人类的模样,可依旧默许你在他面前作宠物的姿态,让你在地上蹦跳爬走。
  因为,这一切,确确实实是他刻意为之。
  他想要你,永永远远只属于他一个人。
  沉星回面色坦然地应对着你的怒气,他敢做就不怕会被你发现,也早就做好了面对如此结局的准备。
  “你要杀了我吗?”
  你举着剑,没有回答,可是你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你恨他。
  不恨才奇怪吧。
  沉星回苦笑着闭上眼,做好被你一刀割喉的准备。
  喉间传来尖锐的刺痛感,却没有想象中的鲜血喷涌而出,下一秒,沉星回迷茫地睁开眼。
  他还躺在床上,大概是因为从梦中梦醒过来,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阳光穿过窗帷照在他的脸上,久违的感受到温暖,不是来自阳光,而是你身体的温度。
  你睡姿不太好,整个人抱在沉星回身上,一条腿挂在他的大腿上,毛茸茸的脑袋也抵在他的脖子上。
  “沉……沉星回……乌……乌鲁鲁星……”
  你在说梦话,刚刚脖子上传来的疼痛,是你在睡梦中咬了他一口。
  他侧过头,看到你头上的兔耳发箍已经不见了。
  他发出一声叹谓,侧身将你紧紧抱进怀里。
  太好了,你还在。
  你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下意识抱住沉星回,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沉星回,我梦到我们去乌鲁鲁星了!还梦到我们变成了两只小兔子,嚯,你不知道,变成兔子了你也没忘记督促我练剑,太恐怖了!”
  你连眼睛都没睁开,却逻辑清晰地说出了这么一大段话,看来是真的彻底恢复了。
  沉星回在你头顶轻笑起来,你以为他是被你梦中的内容逗笑,于是不服气地翻身将他压在床上,非要和他理论理论,为什么在梦里也要和你比剑术。
  柔软的的晨光照在你们身上,将你们此刻依偎的剪影勾勒成永恒的模样。
  沉星回没有回答你,只是抬起手轻轻描摹你的轮廓,然后再度扣住你的腰,将你搂进怀里。
  “再睡会儿吧。”
  他的声音有些暗哑,像是带了哭腔的叹息。
  作者的话:解释一下结尾,是沉星回摘下了发箍让你恢复正常了。朋友看了觉得这个结局不够黑暗,觉得彻底被洗脑才算黑暗。但是作者比较喜欢酸涩又温暖的结局,所以这样写了。不知道各位书粉更喜欢哪一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