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霸天书 > 鬼怪 > 噩梦惊袭 > 噩梦惊袭 第434节
  仿佛是在告诫,不要重复自己的老路。
  “嘎吱——”
  门向内打开,斑驳的光景下,映出的,是一间笼罩在灰色质感的大房间,死一般的氛围压抑着,还有粗重的喘息声。
  “你来了。”有人吐气,像是即将咽下最后一口气的老人。
  林婉儿伸手挽了下耳边的碎发,点头,站在他面前的老人套着一身黑色斗篷,只露出苍白色的下巴。
  “事情都知道了?”沉默片刻,老人又问。
  “深红袭击了总部礼堂,在处刑现场,引发了一场a级以上的灵异事件。”林婉儿回答,“除此之外,他们还劫走了深红4号魏津亭。”
  “那不是袭击,是报复!不,是蓄谋已久的袭击,我们都被他骗了!”黑暗中,突然传出另一个人的声音。
  林婉儿目色依旧,看来是早就清楚那里有人。
  隔着灰色的雾气,另一道人影浮现,同样是套着黑色斗篷。
  但这位的模样瞧着要凄惨许多,斗篷额头的位置像是被烧灼过,露出一个大洞,里面隐约有血迹。
  “审判长,你看起来状态很差。”林婉儿的声音略显诧异。
  第一个开口的老者摇摇头,语气无奈道:“林鸢,有关这次事件的真实情况比你想的还要糟糕,我们担心引发恐慌,所以掩盖了一部分真相。”
  “这次已经确认是深红蓄谋已久的袭击,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在演戏,包括4号魏津亭被我们活捉。”
  “他们就是想要利用这次机会,将我们12家族所有人集中在一起,然后一举歼灭。”
  “这次引发的灵异事件是s级,最先被波及的人几乎都没有活下来,12家族来参会的人损失惨重,我们算上救援的人,一共也只有三分之一的人活下来,其中还有一部分……”老人顿了顿,后面的话没有说。
  但林婉儿明白,老人的意思是活下来的那部分人里还有很多人废了,他们为了活下来透支了体内门的力量,所以无论是对于守夜人,还是各自家族来说,都没用了,甚至还会是负担。
  “那是一扇什么门?”林婉儿问。
  闻言之前额头有伤的老人怒道:“是夏檀的门!他已经被彻底侵蚀,夏家那些背信弃义的混账并没有按照约定处死他,他们一直将他留到现在。”
  夏檀这个名字,老一辈守夜人都不陌生,算是创建守夜人13个初始家族夏家中的天才。
  因为不喜欢受束缚吗,所以才让他哥夏渊捡了便宜,做了夏家的主事人,但论手段高下,是夏渊远远不及的。
  和魏家出了名的兄弟阋墙勾心斗角不同,夏家兄弟俩的关系很好,而且夏家如今的定海神针龚哲,当年也不是夏檀的对手。
  因为守夜人的最高评级就是s级,所以很多老一辈的人都在传,说是按照夏檀的能力,s级属实埋没了他。
  而深红将主意打到了夏檀身上,用被彻底侵蚀后的夏檀来人为制造一场灵异事件来对付自己,这是守夜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
  毕竟……当年夏家承诺,他们会处理好夏檀。
  “欺骗……”被叫作审判长的老人双目赤红,在他发怒时,甚至感知到周围有某种看不到的东西在震颤,“夏家这些人也不能留,都是可耻的骗子!”
  “不管怎么说,现在一切以计划为主,集中精力对付深红,至于夏家的事,以后再说。”第一个开口的老人瞥了后者一眼,说。
  夏家对于守夜人来讲,也是一个痛苦的存在,曾经出了个夏檀,坚决反对深渊计划,好不容易扳倒了夏檀,让他被体内的门彻底侵蚀,结果发现龚哲对付起来也很棘手。
  他们不是没有能对付龚哲的手段,但……不值。
  他们要为所有守夜人12家族的高层负责。
  发现林婉儿在看自己额头上的伤,被称作审判长的老人脸色难看,貌似是想到了射向他的那一枪,愤愤道:“这次深红之所以能成功,很大一部分是策反了我们中的一些意志不坚定的人,这些叛逆在里面搅混水,现在这些人,已经被我亲手清理了。”
  “那就好。”林婉儿给了他个台阶。
  “林鸢。”老人开口,“说说你那里的情况吧。”
  “零已经开始怀疑我了。”林婉儿的声音平静,像是在说另一个人的故事。
  “怎么会?”老人听到后明显一愣,“他的记忆复苏了?你不是已经用能力侵入他的回忆,封锁了他的过去吗,他应该只记得你允许他记住的东西才对。”
  对于面前这个女人的能力,他们从未有所怀疑。
  “是的,但在上一次我进入零的回忆后,有人跟进来了,并且阻止了我抹除零的记忆。”林婉儿说:“零的体内多出了一扇门,那个家伙也盯上了零体内沉睡的深渊之门。”
  “那就干掉它,你为什么不当场干掉他?!”审判长老人脾气暴躁。
  “那个家伙有些棘手,我担心弄出太大动静,会彻底惊醒零的回忆。”林婉儿伸出手,纤细的手腕上,停留着一道极浅极细的血痕。
  第642章 老会长
  “算了,这件事可以先放下。”第一个老人抬眸,开口道:“现在重要的是零的记忆。”
  “但好在他的记忆只是复苏了一部分,林鸢,我想你有办法弥补。”
  “毕竟零还有深红,都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你是他们的教官,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他们。”
  “我尽力。”林婉儿说。
  “不是尽力,是必须!”审判长目色狰狞,额头上除了血渍,皮肤下还有东西在蠕动,“深渊计划必须成功,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导致满盘皆输,我们没有时间了!”
  林婉儿看着他,点点头,“知道了,审判长,但我想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我能感觉到你的那扇门已经蠢蠢欲动了。”
  “该死,都该死!深红,夏檀,安轩,还有整个夏家……这些叛逆!!”审判长老人越说越激动,灰色雾气包裹下的那张脸,裂开了一个个血口子,模样十分骇人。
  第一个老人吐口气,对着林婉儿摆摆手,“你先回去吧,有情况及时汇报,深红那面还会有进一步动作。”
  等林婉儿离开后,此前激动地审判长老人才慢慢平静下来,他盯着林婉儿消失的方向,眼神中浮现出一抹不加掩饰的贪婪。
  “我知道你伤得很重,但你不能打她那扇门的主意。”老人顿了顿,劝道:“至少现在不能,她对我们还有用。”
  闻言审判长老人狰狞的脸逐渐变得正常,扭动颈部,看向身侧的老人,阴恻恻道:“老鬼,不能指望她了,当年我就不信任她,是你一定要选她作为深渊计划的负责人。”
  被叫做老鬼的老人摇头,一只手从桌上拿起一盏烛台,朝后走去,“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当年夏檀带领着那些人重创了我们,差点毁了我们的计划,当时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了。”
  “不过现在好了,我们还有另一条路打开那扇深渊之门。”
  听到老鬼这么说,审判长老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一顿,接着,就连呼吸都急促起来,“那件事……成功了?”
  老鬼也不回答,端着烛台朝着房间深处走去,如果说之前他们站的位置被一股灰色雾气笼罩,那么他们现在前往的地方,则是不折不扣的黑暗。
  而且这种黑暗极为浓稠,走入其中,仿佛一个人被沉入深海,就连声音都消失了。
  随着深入,烛台上的火苗也在不断改变,从一开始的颜色逐渐变为了绿色,火苗被压得极低,但又没有熄灭。
  绿色的火焰幽幽燃着,好似一团鬼火。
  但就是这团鬼火居然驱散了周围的黑暗,隐约中,一张椅子出现在二人面前,是那种很老式的木椅,带着靠背,靠背上还罩着一块白布。
  随着他们走近,端着烛台的老鬼慢慢蹲下,微弱的光线只能照亮椅子下方的位置。
  烛光猛地晃了晃,下一刻,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原本空着的座椅居然出现了一双腿。
  踩着一双老式的白底黑面布鞋,裤子也是粗布材质,看起来老旧又廉价,明显是几十年前过时的打扮。
  裤子紧贴在膝盖上,勾勒出的腿细的吓人,像是只有骨头,裤脚下有一块布翻起,露出了脚踝处干瘪,泛着青紫色的皮肤。
  这是一具干尸……
  但此刻,无论是审判长,还是端着烛台的老鬼,在面对干尸时的态度,都是慎重,尊崇,甚至是恐惧。
  老鬼慢慢站起身,但能照出干尸双腿的光亮却像是被什么压制,不停抖动,隐约中,只能勉强看到干尸身上穿的是某种制服。
  至于脸,则一片模糊。
  “老会长,您终于醒了……”
  似乎是对于这句话的反应,原本微弱的烛光猛地炸开一下,借着一瞬间的光亮,老鬼,还有审判长老人看到,在干尸座椅身后,突然出现了许多座椅,和干尸的座椅很像。
  座椅三三两两的排列着,向后延伸进无尽的黑暗。
  那里根本不属于这间房,已经远远超出了这间房的范围,是另一个无法理解的空间……
  几秒种后,整片空间都开始震颤,低沉的哭声,痛苦的哀嚎声,夹杂着轰鸣声和各种零件的摩擦声,像是有一辆重型且老旧的机械,颤抖着锈迹斑斑的躯壳,缓缓开动。
  直到干尸和座椅全部消失,老鬼,以及审判长老人,才像是回过神来,胸膛剧烈起伏。
  “成功了!”审判长老人激动道:“我们20年来的努力没有白费,虽然付出的代价过于昂贵,但能唤醒老会长,一切都是值得的!”
  望着轰鸣声消失的方向,被唤作老鬼的老者目色怨毒,“来而不往非礼也,深红送了夏檀这份大礼给我们,我们必须要回敬他们。”
  “说得好!”审判长怒道:“夏檀算什么?20多年前,我们就是依靠老会长才击溃了夏檀那些人,十多个高阶门徒也只逃脱了夏檀一个,还是以被体内的门彻底侵蚀为代价。”
  “如果不是老会长同时陷入沉睡,深渊之门早就打开,我们根本不必等到现在!”
  “不要过于乐观,这代表着什么你应该最清楚。”老鬼转头说道,与审判长不同,他的那张苍白的脸上布满阴霾,片刻后,才叹口气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用一次也就够了。”
  不过审判长貌似不以为意,“我说老鬼,你也不要过于悲观,等深渊之门开启后,我们就能接手一个全新的世界了。”
  第643章 暗桩
  大京市。
  郊外。
  一座别墅在密林的掩映下若隐若现,警卫森严,这是夏家的山间别墅。
  因为不久前被深红2号光顾过,原来的警卫人员都受到了影响,现在换了一批新人。
  远处修的平整的路面上,一辆黑色轿车驶来,警卫搬开路障,别墅大门随即打开。
  等车在围墙后的院子中停稳后,有人拉开车门下车,是个模样很不错的年轻人,穿着一身白西装,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有股子文质彬彬的气质,但眉宇之间却十分干练。
  年轻男人提着一只手提箱,手提箱提手的位置用手铐拷死,手铐另一端,拷在年轻人自己的手腕上。
  像是在赶时间,年轻人毫不停留,直接走进别墅,来到二层,停在一扇门前,先是敲了敲门,在得到允许后,才推门进入。
  见到坐在办公桌后的那道身影后,年轻人浅鞠一躬,“龚先生。”他说:“东西我接到了。”
  年轻人叫秦澜,是龚哲的助理,这些年来负责帮他解决一些他懒得做,但又必须做的繁琐事情。
  龚哲抬起头,片刻后问:“一路上顺利吗?”
  “顺利。”秦澜回答,说完打开手铐,将手提箱平放在龚哲面前的办公桌上,开合的位置对准龚哲。
  整个过程像是排练过无数次,一切都那么行云流水,配合上秦澜的动作,甚至可以说得上赏心悦目。
  输入密码,打开手提箱,里面只有一个牛皮纸袋,几张白纸从纸袋破损的位置漏出。
  龚哲没有动,视线从破损的纸袋移开,停留在秦澜的脸上,半晌后,说道:“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