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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肆野敛了敛眸底晦涩繁杂的情丝,垂下眼皮看着沈宁,心口堵塞,他做不出任何笑意柔情。
  “还有,下次不要再让我听到你开口就是道歉认错。”
  “你很乖,没有什么是不能原谅你的。”
  薄肆野无名指上戴的戒指闪了沈宁的眼,他默了一下,在除了害怕和劫后余生的庆幸,就生不出任何情绪的心脏按了按。
  [好。]
  [我会很乖的。]
  薄肆野慵懒垂着眼皮看沈宁精雕玉琢般的脸,大手在嫩乎乎的脸颊捏了捏,动作算得上极尽温柔,面色却冷淡好似惊不起波澜。
  “这几天我很忙,没有多少时间来陪你。”
  “季伯母明天来看你,要是喜欢和她待在一起,就常请她来陪你聊天。”
  听到薄肆野这恢复成往常一样的语气表情,沈宁悬在心上的一颗巨石才轰然落下,但紧张还是紧张,甚至连身体状况都反应出难耐。
  [好。]
  他下意识又想打出一个‘好’字。
  但猛地想起薄肆野刚刚的话,打了个激灵,又是一次慌慌张张的找补。
  [好,我会的。]
  [您去忙吧,不用管我。]
  “小没良心的。”听到这句‘不用管我’,薄肆野蓦的笑了声,掐了掐沈宁的脸颊,颇有些气笑的意思。
  “要是真不管你,你现在一定偷偷躲在被窝里哭。”
  “对了,下次再见,你要是还这个状态,晚上还躲起来哭,可就要受教育了。”
  受教育…
  沈宁眼睫微颤,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眼神却没有焦距。
  他越想越怕,所有念头最后都指向一条可怖的猜想,在他心头毒蛇似的缓缓萦绕。
  霎时间,冷水像把他从头浇到脚,他后背顿时出了一颤薄薄的冷汗。
  [我不会的!]
  [您相信我,这几天我一定会改好的,我一定会和以前一样听话的!]
  他急切地转身,想让薄肆野看清他眼眸中的认真坚定。
  薄肆野把他圈的更紧,看到这两句话轻笑了声,低低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嗯,宁宁很乖,不许再哭了。”
  薄肆野在沈宁贴了抑制贴的腺体上亲了亲,轻咬在抑制贴卷了一边的角上,肆无忌惮咬住全部撕开。
  茉莉花香瞬间扑鼻芬芳,引得薄荷清凉以猛虎之势扑压而上!
  “嗯…哼。”
  薄肆野咬破沈宁的腺体,强势灌入alpha薄荷信息素,这时竟蜿蜒绵长沁入,薄荷的清冷凉薄与茉莉花的清香绵长,实在沁人心脾。
  直到沈宁脸上浮上红晕,坚持不住微眯的眼睛,眼神飘忽迷胧醉人,薄肆野才心满意足撤了回去。
  “恢复成以前那样,我们以后好好的,好吗?”
  现在沈宁身上充满了薄荷的味道,和清香怡人的茉莉花结合起来,倒也算另类的芬芳迷人。
  第二天一早薄肆野就走了,沈宁趴在床上闻着自己身上味道还浓郁着的薄荷味,心里却不禁回想起薄肆野阴郁暴戾的一面。
  他真的很害怕薄肆野口中的教育,他不知道还有多少折磨人的刑罚没见过,不知道薄肆野打算在他身上用上多少…
  所以为了不让自己更疼,他必须乖乖按照薄肆野说的做,不能听从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他在网上查了查,看到一条貌似很权威的心理医生发的办法,叫——脱敏训练。
  第二十七章 好像更糟了
  那天季母来看望沈宁,却见沈宁把窗帘拉得紧实,屋内大亮着白炽灯,目光所及之处都泛着白圈一样,连季母都被闪了下。
  沈宁老实板正坐在床边,双手紧贴在大腿上,不知已经坐了多长时间,双臂发颤,额前也出了一层冷汗。
  灯光长明,照得他身影更加纤薄,那双眼眸里攀着倔强,长而密的眼睫不曾眨一下。
  沈宁状态不佳,所以这场叙旧聊天只几分钟就结束。
  即使季母看出沈宁眼眸中的纠结,以及不知在紧张什么,担心地说要陪陪他,也被他拒绝了。
  一整个白天,沈宁都紧闭窗帘大亮着灯光,即使心里再害怕再紧张,也还是仿照忏渊里一样坐着。
  心脏时时刻刻被自己压着,抬头坚持直视亮光时,他觉得自己像条缺水的鱼,下一秒就要呼吸不过来死掉了。
  晚上时灯光自然也不会关闭,忏渊坐刑沈宁倔强坚持了两个小时。
  不,是四个小时。
  先前两个小时里,他完全凭着自己的求生欲坚持下来,却在最后一分钟太渴望结束,提前将自己摔在椅子靠背上。
  他看着缓慢均匀走动的秒针呆了十分钟,心脏已经疼得麻木,大颗眼泪从眨也不敢眨的眼睛中滑落。
  再次开始坐刑,那两个小时里光凭自己的意志力坚持下来,太令人窒息了,口鼻像被汹涌上来的潮水捂住,他差点就要溺死在里面。
  沈宁一夜没睡,看着手机里那两张带血的默写纸,再次体会到心脏被重锤反复捶打的痛,空流泪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他的精神就不太对了,耳边总是回响起薄肆野冷情的话。
  ——摘下传家戒指的一句‘你不配’,坐刑临到崩溃的一句‘重来’,还有一句‘生死不论’…
  灵魂被撕扯,分不清白天黑夜地光在烹熬,白炽灯点燃他最后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