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陆林间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她妈妈，而佣人们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杨琳看看他们又看看抱着她的男孩，起身要往里走。
陆林间以为她是嫌弃他，死死的抱住她的腰，早就没了平日里冷漠的样子，
“妈妈，不要抛弃我，别人都不爱我，我只有你了妈妈。”
佣人们自觉离开，客厅一下子空了下来，没有开灯，他在黑暗中释放着喝醉后才敢表达的情绪。
杨琳不像和他多纠缠，绞尽脑汁的考虑怎么办。
“二少……阿云呢，没和你一起吗？”
“不要提他！”这个名字就是他的噩梦，他到如今为止短短的一生都在和他比较，而陆云间能言善辩会讨人喜欢，他看不上，却在心底嫉妒。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去里面好不好。”她伸出手拍着他的肩膀，试图缓解他的情绪。
“去我房间。”
他像个固执的孩子，非要跑着她去自己的卧室里，以前杨琳从来没去过他们兄弟俩的房间，这次却被拖着进去。
陆林间的房间是完全由他自己布置的，和他的外表形成了极大的反差，看起来十分温馨，倒像是童话里小公主的城堡。
进门后他反手将门锁好，直接抱着杨琳摔进了床里。
“妈妈，我难受，头疼。”
“谁让你喝这么多酒的。”
“妈妈给我揉一揉好不好。”他抓着杨琳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比出按摩的姿势。
她有着丰富的照顾醉酒的经验，因为陆场就总是喝醉，喝醉之后任何人都不敢近身，只让她过去。
但同时，她也最厌恶这种行为，他们身上浓烈的酒气，酒后的胡言乱语和随即就会压过来的沉重身体每一样都是她的噩梦。
她不情愿的在陆林间的额头上轻轻按摩，手指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手下人发出了舒服的哼哼声。
“妈妈，我好热，帮我把衣服脱下来好不好。”
“你这么清醒，可以自己做的。”杨琳怕他像他爸一样一喝酒就虐待她，迟迟不近身。
“母亲不就是会帮孩子做所有的事情吗，妈妈。”他嬉皮笑脸的靠近，甚至把头放在她的腿上。
陆林间小时候看到杨锦萧这么做过，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和人可以那么亲密，他也曾看到过杨锦萧把杨琳重要的东西摔碎弄乱，她却并没有职责他。
他从来都不知道，在妈妈面前，是可以肆无忌惮的。
“我为什么没有妈妈呢？”
小时候的陆林间和现在的陆林间同时问出了这个问题，而两个杨琳也都给了他同样的答案。
“我不是你的妈妈。”
陆林间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和衣躺在床上，身上压着一床被子。
杨琳待他睡着之后就蹑手蹑脚的出了门，轻声下到三楼，被陆云间堵个正着。
她已经想好了怎么回复质问，但面前和楼上一样的脸却只字未提关于哥哥的事情，他带着点委屈的凑到她面前，给她展示自己有些干涩的嘴唇。
“妈妈你看，我的嘴唇都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