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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日在书房与封爀颠鸾倒凤、白日宣淫过后,云熹也默认了封爀夜里悄悄入她寝殿这回事了,偷情一次是偷,心中负罪感强,从第二次开始也是偷,那种刺激感就慢慢的让其他情感产生麻痺,甚至有种成瘾的感觉。
  只要想到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心跳就不自觉的加速。
  云熹对于封爀夜里来访,已经从心理负担衍伸出了病态的期待。
  封爀心里高兴,却也不高兴,云家女已经入宫小半个月,封渊那儿却是迟疑了,敌不动,我不动。
  明明意图人尽皆知,连朝堂上都起了风声,甚至有其他世族蠢蠢欲动,意图在东宫后院分一杯羹。九千岁跋扈,对世族诸多限制,最令世族怨声载道的便是重新丈量田地,并且修改租税法,减免了佃农的税赋、提高世族买地的税,让士庶之间百年的平衡被打破,庶族入仕在短短几年如雨后春笋般发迹,动摇世族强悍的底蕴。
  封氏皇族与世族向来交好,偏偏这个曾经被皇族抛弃的九千岁却恨透了当初拉踩他母族的世族,与世族一向不亲善。
  在东宫太子与云家嫡女传出即将联姻的消息时,其他世族动了心思,有成年皇子为太子,慢慢地吸收朝中的人脉,就有可能羽翼渐丰壮大,这些士族互相通婚,在前朝都不曾受到这样的压抑,早就等着翻身,如今他们赌注押在封渊身上,悄悄地把未嫁妙龄女的小像集结成册,利用东宫舍人送到了封渊的跟前。
  封渊身边的东宫舍人也是世族出生,四大姓家族所出,当初能请得动四大姓家族的小郎君,云熹还为封渊高兴了一阵,她恐怕不知那白家小郎君,正绸缪着近水楼台混出点情谊,接着送自己的妹妹进东宫,以白家之势,肯定能捞个侧妃的位份。
  其实这些世族也不是没想过要与九千岁和解,想把女儿往九千岁府上送的人也不少,可偏偏九千岁是个不好女色的,当年还有人逆其道而行,送了小郎君到九千岁府上,结果被一刀阉了,众人这才些了心思,不去琢磨着与九千岁攀亲了。
  封爀心底有些不愉,他一直在等着封渊和云熹闹起来,可是封渊这些日子对云熹多番试探,云熹对封渊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
  好似只要封渊不立妃,她就会维持表面的平和。
  封爀日日伴着云熹,他可以从云熹的态度看出,云熹的心里已经不似以往那般重视封渊。
  既然不是因为情爱留在封渊身边,封爀就不禁要猜测,她只是在回避与她之间的赌约。
  封爀自认对云熹已经足够耐心,可事到如今,他却是不大想等了,他想立刻带她离开,想要和她好好过日子。
  如今她放下了封渊,不排斥与他有亲密关系,他实在忍不住,言语上试探她。
  “熹熹,太子请封太子妃的文书到本王手上了,要本王告诉你结果吗?”云熹拿着梳子,正在篦头,封爀接过了她手上的梳子,轻柔地为她梳理她那一头如瀑的云丝。
  云熹眉眼间原本颇有欢愉,如今却是神色凝滞。
  “不了,有什么事,我还是想从太子爷嘴里说出来。”云熹几乎要忘了封渊和云家的事情了,封爀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本来没什么感觉,如今却是觉得怎么看封爀都不顺眼,她最近带了几分不管不顾,脾气忒大,抱着胸便撇过头不去理会封爀。
  封爀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给云熹篦头,“行,本王不操心你和太子的事,本王操心你和本王的是总该行,本王已经吩咐内务府准备嫁衣的绣样,依照本朝亲王娶亲的仪制下去置办,明日遣人拿来给熹熹瞧,熹熹挑挑?”
  云熹最近情绪起伏大了些,前一刻还在恼火,看封爀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如今心中却是添了一些愁绪。
  她是不能挑的,毕竟她……并不打算遵守她和封爀之间的赌约。
  “就让内务府置办即可,没什么好挑的。”她垂下了眼眸,深怕封爀瞅见了她眼底的心虚。
  “那怎么行,本王与熹熹大婚,那可是什么都要最好的,都得合熹熹心意。”封爀可不乐意了。
  两人的婚事,他也不掩藏,透露出了一点端倪,虽然知情者不多,可是该知情的人却是都知情了。
  云熹头垂得更低了,封爀总能让她心底更不好受一些。
  封爀沉浸在即将获胜的喜悦之中,没能读出云熹此刻心底的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