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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们两人便这样认识了,她当他是陪少爷来城里念书的仆从,他也以朋友的身份常去看她,陆璋知道他见过初桃后却没有任何反应,却只是轻轻说句:倒是的确应该找人多看免得横生枝节。
  又看向他,笑着说他这个弟弟倒的确应该替他多看着她才是,花楼那种地方,不看紧点, 难保不会出事……
  陆璋说这话时语气是冷的,眼神中似乎隐隐带着轻蔑。
  他没有察觉到,只以为是陆璋因为太在乎而产生的占有欲作祟。
  他倒是经常回去花楼看她,有次恰巧碰到醉酒的客人抓着她不放,言语狎昵,动手动脚,她被吓得脸色惨白,喊叫着自己是被包了的姑娘,不接客,可那人却充耳不闻,反而更来了兴致,拖着她就要往旁边房里拽。
  他瞬间怒火中烧,打了那客人,从他手中救下了她,她虽然感激,却以为是陆璋让他来看她,他瞬间冷静下来,默然承认她的想法。
  之后的时间里,他便一直以这种身份守在她身边,心也愈发沉沦,可也始终知道,她的身份只会是他的大嫂,于是只能把所有的悸动化为沉默的守候。
  直到那天陆璋拉着他,镜片下是掩不住的兴奋癫狂,说他已经告诉父亲自己找到能救他命的人,父亲也已经回复他,让他不必要把这件事办好……
  他不解,因为他记得以前那个看命的说过,除非有和他出生同一天且命格一样的人自愿嫁给替他挡命,否则他根本没有办法拜托早死的命。
  而知晓他这种情况的女子怎么可能会自愿嫁给他?
  而那时的他永远忘不了陆璋冰冷又绝情的眼神和笑着向他解释时的画面。
  “我的傻弟弟,初桃就是哥为你准备的新娘啊,你怎么那么迟钝……”
  当他表现出抗拒和难以置信后并第一次拒绝了他从小百依百顺的哥哥的命令时,陆璋听到他的拒绝,眼神是他从没见过的严酷寒冷,冷笑一声,完全不复往日温文儒雅的样子,居高临下看着他,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却让他有一种恐怖的熟悉感。
  ——是他们的父亲,那种每每感到所谓威严独裁被挑衅后的所表露出的恼羞成怒的神色,他永远不会忘记。这时他不仅打了个寒噤,脊背发寒,却接着听到陆璋说:
  阿璟,你从前向来听我的话,我说什么你都乖乖遵守,现在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忤逆我,我做这一切,难道是为了我自己吗……
  你知道父亲得知这个消息有多高兴,那是他第一次在信里有过肯定我的话语……
  难道你舍得让他失望?让我也失望吗?
  他听到这话,低下头没有再言语,陆璋以为他像以前每一次那样,轻松就能让他听话的妥协,却不知他早已暗下决心,不会自私到利用初桃为自己续命。
  后来陆璋果然为初桃赎身,只要娶她为借口,不日便要带她回封门完婚。
  他没有,直接告诉初桃真相, 而是旁敲侧击,企图说服她,可显然没有用,他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真相,可又害怕她知道真相后因为陆璋的欺骗而伤心欲绝,也怨恨他这个害她被欺骗的始作俑者。
  那时的他知不知道因为他的自私和犹豫,却把她的命运推向深渊。
  那天他终于下定决心要把以前的真相告诉她时,陆璋却也察觉出他的意图,在他的吃食里下了药,将他送回封门软禁,再带着毫不知情的初桃回了封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