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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叔啊!”
  沉景初实在看不下去,再不出手就要出人命了!他虽然对这位弟子毫无同门之情,但毕竟也是清流宗弟子,被自己宗门的护宗宝剑挖了胸口算什么死法……他疾步冲上去,架着他师叔的肩膀就要往后拖。
  而在不经意间,他注意到了原本被按在地上的人,他已经把师叔拉开,但她却像是失了神魄,胸口发出一阵不似人的嗬气声,又以一种奇特而又微妙的姿势站了起来,好像要去某处的模样。沉景初看的头皮发麻,恰时他架住的人又开始猛烈挣扎,沉景初只得先把精力放在怀中这位身上。
  “师叔!你怎么了!”
  平心而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师叔狼狈成这样,当初他们宗门里流传一句话,宁听师父一席话,不沾尊上一处泥……但是现在,沉景初感觉光是几番挣扎他就吃了一嘴的灰……
  这叫什么事啊,沉景初越来越迷茫,终于还是拉不住人,看着他师叔失去平衡,只能一只手臂紧紧地攥着什么东西捂在胸口上,又在地上摩擦挣扎着把衣裳弄得更加狼狈破旧。
  “要去……找她……”
  良久,他终于辨别出他师叔嘴里说的原来还是人话。承影尝试站起身,不太方便,他掌心里的这一颗内丹还在像心脏一样跳动着,他不敢放手,怕掉到地上染了脏污,又怕剧烈跳动的这东西失了踪迹,最后索性就手肘支撑着身躯向前移动。
  他就算是要爬……也要爬到云初面前。
  但很快,他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只黑色的靴子。
  男人饶有兴致的蹲下来,上下打量着他的狼狈模样。上次见面时,他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奇葩理由和这人彻彻底底打了一场,现在见面,反而有了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居然能给自己作践成这副模样……”周胤咂舌,至少视觉上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冲击性,“就这么想利用上自己能想到的一切?”
  “去你妈的,滚。”
  ……他没有利用。
  器灵本体无损,灵体便也随时可以修复。但承影还是提着一条空荡的袖管,他没有利用什么……利用是为了有所欲求,他已经无法再得到任何救赎,他只是在想,云初那样的人,看到他如今的这副模样,能不能……能不能有那么一瞬间,也会感到心疼。
  “还是老样子。”面前的魔族少主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依然没有把人扶起来的动作,他笑出了声,笑到一半却又戛然而止,
  “之前孤倒是忘记问你,”他的笑容中终于掺杂了几句真情实感,“当初远去时,你是想把那道士送给了沉棠来照顾?”
  承影猛地抬起头。
  扯淡呢……那小子和他一样是戴罪之身,他怎么可能把云初交给沉棠……当初离去时他明明让云初等他回去,他以为她懂了他的意思,更何况人家有自己夫君,不知道跑去哪里过日子了……
  “不是?”大概是他的表情过于明显地表露了情绪,周胤索性把话说完,“前几日孤还见过那孩子……身上的气息,略显熟悉。”
  “……你什么意思?”
  承影脑袋嗡的一声,忽然感觉思维都变得迟缓。
  面前的男人笑而不语,好像失了兴致,站起身缓慢踱步离开——承影本来就趴在地上,而现在,他的呼吸莫名开始剧烈,拳头也逐渐越攥越紧。
  他不该信的,那个男人是魔族,是妖族,是最为狡猾的蛇,万一与他想的情况不一样,他会伤害到两个人……但承影还是愣愣地看着地面,感到眼前阵阵发黑。
  他想起来了——即使走得匆忙,他还是记得昨天见到沉棠时,他手腕上叮当作响的红绳,还有衣领不得不露出的皮肤上的红色痕迹,若是更早一些,还有在他决定离开时,沉棠欲言又止的模样……
  承影想到了一个之前并不会考虑到的,但是现在却开始担心,并为之恐惧的一个可能性。
  如果沉棠那小子真的对初初做了什么……
  “畜生东西!”
  阵阵腥甜泛入喉间,承影大声地骂了一句,但这依旧无法减轻他胸口的那一块堵塞。
  好买卖……真是好买卖!那小子若真的对小主人做了什么事情,无论成功与否,曾经与之情况相似的他注定就在见面之前就已经失去了小主人的信任,而他怎么被小主人对待,反而还要取决于沉棠的所作所为……他倒是自在逍遥!
  感觉心口又开始剧烈的疼,但是承影反而感觉自己更清醒了一些。
  于是他把身后的弟子招呼了过来,示意他把自己扛起来。
  “走!”承影冷笑一声,“去找你师父!”
  沉景初再一次站在了命运的岔路口上——一个是他的再生父亲,一个是他尊贵的师叔,而现在,他师叔听那语气像是要把他师父给砍了,那他到底要不要帮忙……
  但很幸运的是,这个选择题目最后不用做了。
  “师——兄——”
  沉景初在天上听到了一个略微熟悉的称呼。
  ——
  开始稍微的勾心斗角(确信)
  剑剑:合着受伤的就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