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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书 > 其他 > 误入樊笼 > 误入樊笼 第83节
  雪衣顿时不说话了,是她理亏。
  崔珩垂眼,擦着发的动作无形加快。
  “知错了吗?”他问。
  “错了。”雪衣这回极乖巧。
  还算懂事。
  崔珩放下了帕子,双手从她肩上往下落,揽住了她的腰:“转过来。”
  方才背对着他还好,这副模样转过去,雪衣实在有些羞怯。
  崔珩却不容她拒绝,仍是让她面对自己,调转视线的时候,雪衣撑着他的肩小小咬了下唇。
  崔珩发现了,却有意装作不知。
  “冷吗?”崔珩垂眼看着她合抱的双臂。
  “不冷。”雪衣明白了他的意思,双手慢慢松开。
  她这副半遮半掩的模样,比之平常更为动人。
  譬如灯下看美人,朦朦胧胧的,罩上了一层柔光。
  崔珩一瞬间仿佛有血冲上去,抚着她后颈的手慢慢往下,带了些安抚的意味:“那热吗?”
  雪衣原本是不热的,可被他这么看着,浑身却开始滚了起来。
  她垂下头,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崔珩却不许她低头,扶她的后颈强硬地将她的头抬了起来,视线更加没遮挡了。
  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何比平常更难堪了。
  “二表哥……”雪衣受不住他的眼神,咬着下唇欲说换休地看着他。
  “想做什么?”崔珩问,仍是一副冷峻的样子,但眼底却沉了下来。
  “我有点冷了。”雪衣双手撑在他肩上,委婉地道,“你帮我暖一暖好不好?”
  她即便求人,也是这样委婉。
  可偏偏,崔珩就是吃她这副明明害怕到极点还是不得不求他的样子。
  “那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你还敢不敢去典当?”
  崔珩双手扶上了她的腰,处在不上不下的位置,既是支撑,也是威胁。
  雪衣被问住了。
  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想过,但是在那种情况下,她若是不去救,王景恐怕真的会打死,又或是一辈子为奴,得不到解脱。
  郑琇莹不肯救,她除了典当还有什么办法。
  纠结了片刻,雪衣如实地点了头:“敢。”
  崔珩原本布满欲.念的双眼瞬间回神,冷冷地盯着她:“你再说一次?”
  那扶在腰间的双手跟着收紧,似乎有下滑的趋势,明显在威胁。
  雪衣有点怕了,微微并紧了腿。
  但她的确是这么想的,于是扬了扬脸,仍是点头:“我还是敢。”
  好,好个陆雪衣,他当真是小瞧她了。
  原来这一晚她什么都没明白,全然不懂他的心思。
  “还敢?我看你是欠教训。”
  崔珩倏地变了脸色,扶在她腰间的手忽地一落。
  雪衣猝不及防,抓紧了他的肩。
  但这才刚开始,很快,她整个人被腾空抱了起来,重重地丢到了榻上。
  雪衣从未见过二表哥这样,抱着膝往后里面缩。
  可床榻就那么一块,她躲得不及时,被抓着脚腕生生拽了回去。
  “二表哥,你等等,听我解释……”
  雪衣抓着帷幔,声音瞬间慌了起来。
  解释?
  她还有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他就是太纵着她了。
  “二表哥……”雪衣又试图抓紧身上的布料。
  可崔珩怒气已经濒临极点。
  这样轻薄的布料,他双手微微用力,便直接从她背后撕成了两块。
  布料裂开时长长的一阵“刺啦”声,雪衣只听见一声带着薄怒的“晚了”,紧接着她便像这布料一样,发出了长长的一碎裂声。
  第61章 恼了
  时候已经不早了, 夜幕沉沉地笼下来,皎白的月上浮了几丝乌云, 渐渐移到树梢后。
  原本守在西厢房的晴方打了个哈欠, 推开窗看了看西移的月,忍不住纳闷。
  往常这个点,娘子也该回来了, 今日怎么这么晚?
  明明她过去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 看着是桩好事啊。
  兴许是两个人情到浓时,一时忘了时辰吧。
  晴方想了想,给娘子留了条门缝, 歇在外面的小榻上暂且小憩。
  雪衣却并不她想的那样舒坦。
  自从激怒崔珩之后, 一开始她还能倔强的说“敢”,但崔珩一笑,她莫名地跟着慌了起来。
  她双手试图去推,崔珩却毫不留情地箍住她的双手,用撕坏的布料一系,系紧了按在了枕头上。
  “你放开我!”
  雪衣试图反抗, 却只得到他冷冷的一句——“你自找的。”
  紧接着,她越倔强, 他就越凶。
  眼泪被逼的滑了出来, 雪衣不得不松了口。
  “我错了。”
  “下次不会再当了。”
  “也不会……不会再骗你了。”
  雪衣尽量放软了声音, 蓄着满眼的泪希望二表哥能心软。
  可这回她再承认,崔珩也只是面无表情,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雪衣要被他逼疯了。
  哭求无果,她双目红肿, 转而又忍不住骂了起来。
  “你混账!”
  “无耻!”
  “卑……”
  卑鄙最后一个字尚未出口, 他眼神一沉, 雪衣便一口咬住了他的肩,深深蹙紧了眉。
  “继续骂。”
  肩上被咬出了血,崔珩偏头看了一眼,见了血后,双目反而更幽沉了。
  “牙齿这么利,看来你还有力气。”
  雪衣简直欲哭无泪,怎么咬他都没用,反而更刺激他了。
  他吃软不吃硬,雪衣实在没办法了。
  “崔珩!”雪衣美目圆睁,头一叫了他大名。
  没什么反应。
  “二表哥,求你了。”她软了下来。
  仍是没什么反应。
  “行简哥哥。”她牙尖都在打颤。
  “哥哥……”
  双手被反剪,她撑不住了,胡乱地喊他,可不知又拨动了他哪根弦,崔珩顿了一瞬,直接把她提了起来,雪衣无措地惊叫,这回彻底连骂人都没力气了。
  外面,秋容从来没听见表姑娘哭成这样。
  便是当初五郎君设计她的那一场也未曾这样。
  公子这回是当真气狠了吧。
  秋容打了个哆嗦,实在不敢想表姑娘的惨烈状况。
  其实自打三年前那次出事之后,公子被拘着做了文官,性情平和了许多,已经许久没发过这样的火了。
  但,说的好听点是性情平和,说的不好听,那是……死水无波。
  这样也不是不好,但秋容总觉得缺了几分活气,日子久了,人也要成雕像了。
  不过自打表姑娘来了之后,公子明显情绪多了起来。
  细想想,加上守孝的三年,公子今年也不过二十有二,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成日里一副老成模样才不合常理。
  就是,苦了表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