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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书 > 都市 > 无限续杯(NPH) > 被撞见了
  她眼里湿了一片,嘴唇上的颜色也异常艳丽。
  面色的绯艳让她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不那么冷清,如果可以,他真想把时间在此永远定格。
  他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嘴唇,久违的触感唤醒他之前与她经历过的回忆。黄天有所动容,他对江瑾瑜虽没到死去活来的程度,可她就是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一块疤。碰到了会有痛感,不去碰又会痒。
  他略略出神,可江瑾瑜却受不了这矫情的气氛,一张口,冲着他指头,就咬了上去。
  “嘶——”
  黄天疼得吸气,看那指节,就刚挨的一下,就让那渗了一圈的血迹。
  这是下死手了。
  逮着他痛处去的。
  他身体反射性的一缩,要江瑾瑜有了可乘之机。
  她伸手推了他把,这一下,要两人之间隔出些空隙。
  “你闹够没?”
  她一手揽住外套,手臂抱在胸前。黄天比她个高许多,人在她面前一挡,头一低,不用说话,那自带的气场就能压下来。她人被逼在这墙角,什么都不做,自然的气势就弱了叁分。
  “谁玩你了?”
  在她眼里,她跟黄天本来就是个你情我愿的事儿。怎么,睡一觉就要负责?
  都什么年代了,还讲这些。
  两人在这角落里耗了太久,尽管这再怎么不引人注意,可时间一长, 难免会遭来旁人的好奇。
  江瑾瑜不是今天的主角,她也不是什么主持人,代表人,她不想在这场合里还要跟人出个风头,没脸没皮的跟黄天在这纠缠厮混。
  她手一伸,毫无征兆的朝着黄天身后叫去:“张伯!”
  这突来的一声要黄天一惊,他跟着回头去看,一转身,只见着背后空空如也,半个人影都没。
  他这才反应!
  一回头,就看着刚还被他卡在墙角的人儿早早溜之大吉,江瑾瑜叁步并做两步,直接混进了正在祷告的人群。
  “妈的。”他暗骂一句,紧跟着上去。
  人群里,黄天跟江瑾瑜肩并着肩,人挤着人。
  江瑾瑜任他去,再怎么挤,都比刚才那情况好个一万倍。
  黄天抓着她的手,在手心里死死攥着。
  他低着嗓子,一脸阴郁,就差没骂出声来:“你又耍我?”
  在他们身边,一水儿都是他能叫得出名字的伯伯阿姨,有些甚至是黄鹤云刚刚给他“重点”介绍过的,一大一小唠过十来分钟家常的。
  黄天咬着牙,不敢多有动作。
  他能什么都不顾,可他人站在这,就代表着他们家的脸面。江瑾瑜自然也能感觉到黄天的变化,见他有所顾忌,她心中的弦也松了些。
  只不过,在冥冥中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似是疏忽了什么,可一下子她又记不起。
  跟着人群流动,黄天压着嗓子抱怨:“我手还疼着。”
  江瑾瑜撤手,一脸不耐烦:“那你把我松开。”
  他仰开头,一脸不爽,可却将她抓得更紧了。
  江瑾瑜头疼,跟黄天一块儿,有时候她觉得跟他疯一圈还挺有意思,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像是在带孩子。
  人和人的间隙中,她偶尔能见到在正中间站着的江风禾。他背后的火烛烧的极旺,明明无风,可那闪烁火舌却在兀自的跳动着。
  灯火的衬托下,这一看去,他真有几分江攀的影子。
  不是模样,是神态做派。
  江瑾瑜冷暴力的处理方式要黄天怎么都觉得不舒坦,他心里有劲儿没处使,有火没处烧,一拳下去,直接打在棉花上,白费力气。
  一来一回的,他也只能是干耗着,活活的折磨自己。
  他人本来就高,再加上这幅反差打扮,在人群里尤为的突出显眼。
  他就像是个风向标,要人一眼就能看到。
  在冯啸给江瑾瑜打去过五六个未接来电后,终于,在这室内,靠着这风向标,将人给找到了。
  只见着黄天跟江瑾瑜肩靠肩的靠在一起,互相依偎。冯啸攥紧了手机,他脸色阴沉,强忍着才压下涌上来的情绪。
  人群间,冯啸一步步靠近。江瑾瑜根本没意识到这正慢慢靠近的危机,她人被黄天拉着,挣也挣不脱,甩也甩不掉。两人就像是对恋人,在众人面前公开的情侣。
  “瑾瑜。”
  忽然,她背后一声,要她猛然一惊。
  她跟着转头,只见着冯啸不是从何时起已经站在她身后,他们叁人形成了种诡异的气场,这葬礼上的人都不是傻子,见着如此,也是避之不及。
  叁人间,被人刻意留出些小小的空地。
  江瑾瑜颇为意外地盯着冯啸,冯啸这时候的出现,才要她想起刚刚是遗落疏忽了什么。她看着他,眼中神色在变。从错愕再到漠然,也就是倏然之间。
  冯啸手伸来,似要将她拉到身边。
  可被她一闪身,退了步躲过。
  他眼里也冷下来,不是因为江瑾瑜这抗拒的动作,是他看到了黄天跟江瑾瑜紧紧牵着的十指。
  “现在知道叫我了?要不说,我还以为你都死了。”
  她刚缓下去的的情绪在见到冯啸的一瞬间土崩瓦解倾泻而出。
  那些委屈、不满,甚至是怨恨,在她崩溃的冲动下化成了一把利刃,朝着冯啸狠狠刺去。
  她就要看他血流不止,遍体鳞伤,支离破碎才好,她才满意。
  人总是这样,总会把最坏的脾气,最伤人的话留给自己最在乎的人。
  或是因为他们知道这些人永远不会离开,无论他们做什么,这些人永远都会不离不弃。
  反而,在那些微不足道的人前,人又总会保持着彬彬有礼、人模狗样的做派,生怕是被人看穿那腐败的本质。
  虚伪,就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