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送你回幼儿园去。”他这样讲，俊颜依然冷冷的淡漠无情。
“回幼儿园？爸爸你不是说这几天我都不用回幼儿园，要来医院陪妈妈吗？”小家伙迫不及待地问出来，下意识地摇晃着小胳膊，不愿随父亲走。
顾书瑶也有些恼怒，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某人直接抱起儿子头也不回地离去。
“爸爸，我不想去幼儿园，我要留下来陪妈妈。”出了病房，小家伙继续挣扎着。
奈何父亲根本不理，直接给他递来一记冰冷阴沉的眼神，吓得他登时再也不敢动了。
就这样，他被带回车上，车子驶出医院。
小家伙乌溜溜的大眼睛不时瞅着驾驶座上的爸爸，只见爸爸一张英挺好看的脸就像乌云密布的天空，他心底的哀怨渐渐被关心取代，问了出来，“爸爸，你是不是不高兴妈妈和肖诺叔叔在一起？你放心，我会让妈妈和肖诺叔叔离婚的，妈妈说过我最重要，比肖诺叔叔还重要，我这就想办法让妈妈别再理肖诺叔叔。”
若是以前，凌司辰听见这样的话心里一定得意，大家都说，康康是他最重要的筹码，顾书瑶注定会回到他身边来。
可是……
现在这个筹码，还能那么重要吗？
勾唇冷冷一笑，凌司辰往后视镜瞧着儿子，若无其事道，“爸爸带你回幼儿园，你乖乖去上课，有什么事，给爸爸打电话。”
小家伙真是懂事，已经彻底不闹了，乖巧地应道，“好。不过爸爸，我希望尽快回去医院陪妈妈。”
凌司辰又瞥了瞥他，没有做声。
车子抵达幼儿园刚好是午饭时间，老师立马出来，凌司辰跟老师说了两句。
尽管老师心里纳闷康康为什么请了假又消假，可也不多事，像往常那样拥着康康，叫他和爸爸说再见。
“爸爸，再见。”小家伙乖乖地说着，望着凌司辰，眼里尽是某种祈求和期待的神色。
儿子想什么，凌司辰懂，心里头窜上一股难受，他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道，“进去吧。”
小家伙随老师进去了，凌司辰也渐渐收回视线，驾车离开。
车子沿着来路返回医院。
自从他们走后，顾书瑶一直坐着发呆，偶尔护士会过来，看看她的情况，然后问她，要不要订饭。
她没什么胃口的，可想到要养好身体，生出来的孩子才健康，便也让护士帮忙订一份粥，配两个小菜。
正吃得差不多，凌司辰回来了。
看到她津津有味地吃着饭，沉郁的心情不觉又加深了几许，怒火，也一阵一阵的。
顾书瑶有感觉到他的怒气，似乎从他进门就跟着窜进一股刺骨的寒意，把空气全都变冷起来。
可是她不在乎，他乱发什么脾气呢，她自问没招惹他，最关键的事情——试管婴儿不是也乖乖来做了吗！
而且，她心里还在恼怒他把康康带走！
于是当他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冷瞪着她恨不得把她吃掉的样子，她便也不客气地道，“凌司辰，有什么事你直接冲着我来就好，何必迁怒到康康身上，他什么都不懂，有必要让他来承受大人的纠葛？”
“怎么？你心疼了吗？你有资格心疼？我做什么，要你管？”凌司辰突然也冷哼出一句，那阴沉沉的眸子，依然冷得一点温度都没有。
顾书瑶心口不觉也当即涌上一股怒气。
凌司辰继续满目森然地瞪着她，发出口的嗓音越发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顾书瑶，你口口声声说别让他牵扯进来，表现得那么在乎他，疼爱他，可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有为他着想过，你真的当他是儿子，你，根本就是个冷血的女人，给我收起你这假惺惺的嘴脸！”
顾书瑶白皙的脸容也瞬即大变，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他疯了吧，在胡说什么！
她当然把康康当儿子，当然在乎康康，如果不在乎，干嘛顶着这么大的压力，背负着对肖诺有可能是一辈子的愧疚和卑微，跟他再生一个孩子，就是为了治好康康的病，让康康能像正常人那样健康成长，而不是随时像背着一个炸弹，不知哪天会出现意外！”
“既然你打算不要康康了，那这个试管婴儿，也就灭必要做了，顾书瑶，给我走，给我滚出去！”突然，凌司辰又咬牙切齿道，大手指着房门。
顾书瑶当即又是重重一震。
他说什么？
什么不要康康？
瞧着她震惊不解的眼神，凌司辰勾唇一笑，“怎么，不懂我在说什么？又或者，还在装？你不是打算放弃康康的抚养权，不要他吗？那赶紧给我滚，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我不确定会不会掐死你！”
轰隆！
顾书瑶总算确定了怎么回事。
可是，他怎么知道的？
这个决定她只跟肖诺说过，难道昨晚他在附近，听到了？还是说，他跟踪她？
不，应该不是这样。
很快的，顾书瑶脑海闪出另一个念头，一个令她打起哆嗦的念头！
所以，是肖诺亲自跟他讲的？
肖诺为什么要说？
根本肖诺的个性，根本不是那种故意拿这种事炫耀或者刺激的人。
当顾书瑶心头翻江倒海，表情千变万化的时候，凌司辰伸出手，狠狠扼住了她的下巴，“你说，你是不是不打算要康康了？是不是？”
顾书瑶当即痛得眼泪都出来，本能地发起挣扎。
可他紧紧扼住她，继续怒不可遏地厉声质问，“顾书瑶，给我说话，到底是不是这样？回答我！”
下巴传来的痛已经无法形容，顾书瑶只觉得那里似乎被脱臼了，浑身抽搐着。
她使劲抓着他的大手，终于也悲愤地吼出，“是！我是这么打算，我既然已嫁给肖诺，应该给他一个干干净净的我，至于康康，反正那几年我不在他身边，他也活得好好的，往后我就是一个给了他生命的人，其他的东西，你们都能给，我在不在他身边又有什么关系……”
这一个个字，彻底地断了凌司辰心底最后一丝希望，他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倒在床上，充满怒气的身躯，狠狠压住她。
顾书瑶面色一变，怒喝出来，“你要干什么，给我走开！”
“干干净净的你？顾书瑶，你认为你还能干净？四年前，你嫁给我，天天被我睡，你好意思谈干净？而今，你也休想干净！你要给他干干净净的你，下辈子吧！”最后那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说罢凌司辰抓住她身上的单衣，用力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