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霸天书 > 恐怖 > 阴阳狩猎人 > 第715章 死胎
  晚上的时候,接生婆来了。
  接生婆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们也不知道,反正大家都叫她兰姨。
  兰姨是十里八村远近闻名的接生婆,用她的话说,村子里的这些孩子,十个有九个都是经她手抱出来的。
  兰姨替人接生好几十年,从未失手,也从未出现过问题,现在虽然已经六七十岁了,依然精神矍铄,非常健朗。
  很多人都说兰姨是活菩萨,有福气,都想让兰姨帮自己接生,说是兰姨摸过的孩子,都会沾染兰姨的福气,能够平安健康的成长。
  虽然现在已经进入了新时代,但是在广大农村地区,依然还是有很多人愿意选择接生婆。
  首先,农村人去城里医院生孩子,路途遥远,很不方便,而且价格还很昂贵,经济是主要因素;其次,农村里那些有几十年接生经验的接生婆,其接生的手艺,很可能比医院里的医生护士还要厉害;第三,也就是前面提到的福气,几十年从未出过事故的接生婆,她的福气和运气都很旺,让她们来帮忙接生,生下来的孩子也能沾染她们的福气。
  所以,鉴于以上这几种原因,接生婆这门行当,在农村地区可谓是经久不衰,而且忙都忙不过来,有时候兰姨一天要走几个地方,没点关系还预约不上呢。
  按照风俗,接生婆风尘仆仆赶过来,主人家得先备一桌酒菜,给接生婆接风洗尘,以示尊重。
  同时,也是让接生婆填饱肚子,才有足够的力气干活。以前交通不便,接生婆往往都是翻山越岭来帮人接生,一路赶来,自然是饿了。而且,如果碰上有些生产不顺畅的,接生婆就得在房间里陪上一宿,甚至一天一夜,也是非常耗体力的事情。
  接生婆的饭菜李建国早就备好了,兰姨来了以后,李建国专门把兰姨请到后厨。
  兰姨也不客气,一连吃了三大碗米饭,她的体型矮矮小小的,而且又这么大年纪,没想到胃口比年轻人还要好。
  而且兰姨还有个习惯,上桌吃饭必须得有一杯酒,等到酒足饭饱,兰姨这才背着包,跟着李建国走进卧室。
  我们几个大老爷们,自然是不可能跟进去的。
  很快,李建国也被兰姨赶了出来,说他在里面碍手碍脚。
  看来兰姨对自己的接生手艺确实很有自信,不需要人打下手,她一个人就能搞定。
  李建国回到客厅,继续跟我们喝酒聊天,每隔几分钟,就要跑到卧房门口去转一转,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
  大老表拍了拍李建国的手,安慰道:“不用紧张,没事的!”
  李建国搓了搓手,呵着气说:“以前我们煤窑里发生事故的时候,我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又过了片刻,兰姨突然神色慌张地闯进客厅,只见她满手是血,都没顾得上洗手。
  我们一看兰姨的表情,登时觉得事情不妙。
  李建国也发现兰姨表情不对,立马触电般弹了起来:“兰姨,出什么事了?”
  兰姨对李建国说:“你跟我进来一下,你老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跟疯了一样!”
  兰姨这话令我们面面相觑,什么情况,李建国的老婆疯了?!
  李建国拔腿冲出客厅,跟着兰姨跑向卧室。
  我们几个肯定也坐不住了,立即跟了上去,谁也不愿意看见李建国的老婆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还有,兰姨说李建国的老婆疯了,这句“疯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在生孩子的时候发疯呢?
  李建国跟着兰姨冲进卧室,重重关上门。
  我们站在卧室外面的窗户下,焦急地徘徊着,但没人能够帮上忙。
  “嘘!”黄毛突然竖起手指,示意大家不要说话,然后他伸手指了指窗户,压低声音说:“你们听,他老婆在说什么呢?”
  李建国的老婆名叫徐春燕,听他们说,徐春燕平时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说话都是轻言细语的。但是此时的徐春燕,却在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声音穿透窗户传出来,我们站在外面都听得清清楚楚。
  原本以为徐春燕是因为生孩子而嘶吼,但仔细一听,却又不是这么回事,徐春燕竟然是在骂人,情绪十分激动,话里话外透着深深的古怪。
  “你走啊,你不要过来,我叫你滚啊!”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跟你道歉行不行?”
  “求求你!就当是我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好不好?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徐春燕时而在尖着嗓子叫骂,时而又在哭泣着求饶,我们站在外面满头雾水,完全弄不明白卧室里面是什么状况。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约莫半个钟头,忽听徐春燕发出“啊——”的一声大叫,然后,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卧室里陷入了长时间的死寂。
  我们在外面紧张不已,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又过了片刻,大老表实在忍不住了:“要不……咱们还是进去看看吧?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呢?”
  黄毛点点头:“军哥,你走前面!”
  大老表走在前面,伸手去敲卧室门,一边敲一边喊:“建国!建国!发生什么事了?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吗?建国……”
  吱呀!
  卧室门突然开了,李建国出现在门口。
  我们一看李建国的表情,一颗心登时就沉了下去。
  只见李建国的神情哀伤到了极致,两只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脸上挂满泪水,紧抿着嘴唇,整个身躯一直在颤抖,像是在强忍着痛苦,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刚刚出世的婴儿。
  “建国,到底……出什么事了?”大老表小心翼翼地问。
  李建国沙哑着声音,泪如雨下:“不用帮忙了……是个死胎……”
  什么?!死胎?!
  李建国这句话一出口,犹如平地里炸响一记惊雷,我们全都被震住了,呆呆地站在卧室门口,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