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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书 > 其他 > 不逃了(NP) > 19.不认识
  顾惜看他衣着也不像穷人,气质干净,眼神清澈,半夜街头淋雨的模样也不让人觉得有一丝一毫的狼狈和落魄,有种迷茫无措感。
  所以他也是离家出走吗?
  顾惜本来就孤单寂寞,顿时对他生出同病相怜的情谊来,她本来也不饿,就把泡面给他吃了。
  然后,就这么一碗泡面,他就赖上她了。
  甚至把她的冰棍也吃了。
  他吃相斯文,那么便宜的食物,他的神情却看起来在享受美味佳肴。
  顾惜看着他吃东西时满足的样子,她那满是嘈杂声音的心境好像也宁静了下来。
  当然,顾惜收留他,也抱着如果他家人找来了,会给她一笔感谢费的想法。
  哪晓得,这个家伙似乎是个哑巴。
  除了吃东西喝水以外,他的嘴就跟锯嘴的葫芦一样没张开过,他一个字都不说。
  顾惜试图拿纸笔跟他文字交流,他却拿起笔就开始在纸上画画,一画就停不下来,极度专注,她跟他说话他也充耳不闻。
  她就猜他是有什么心理问题离家出走的。
  不过他也好养活,什么都吃,也不抱怨,睡在沙发上也老实,又很安静,但一开始什么活儿也不帮着干。
  顾惜这大小姐脾气哪里能忍,马上指挥他做家务,结果发现他啥也不会,比她这个千金大小姐还十指不沾阳春水。
  于是顾惜只能一样样手把手地教他,他学会以后,就主动干活了,她看他也顺眼了一点。
  相处几日后,顾惜觉得有个人能陪陪她也好,就跟养了只聪明的宠物一样,她晚上睡觉至少不会那么害怕。
  但是这么坐吃山空终究也不是办法,顾惜便出去打零工,什么兼职都干过,赚的钱就养两个人开销。
  而这家伙从她领回来,就待在房间里,哪也不去,就拿笔画画,整日整夜的画,画窗外的风景,画家里的摆设,还有画她。
  时间一长,因为这样的相处和陪伴,顾惜对他也生出那么点依恋和依赖来。
  她一天过得再累再辛苦,回到家,家里总有个人在。
  即使他不说话,她对他碎碎念,抱怨在餐厅打工时遇到了什么样奇葩的客人,打碎了几个盘子,或者女同事嫉妒她的美貌而排挤她。
  就这样一晃眼几个月过去了。
  俩人睡了。
  是她主动的。
  有一天,她在餐厅后厨帮工到很晚,胖老板说请大家吃宵夜。
  谁知道那色鬼竟然和几个员工合伙灌她喝酒,想把她灌醉占她便宜,顾惜连薪水都不要了,当众扇了对方几巴掌还踹了一脚,甚至冲进厨房拿了菜刀作势要砍人。
  那几个人看她这不要命的架势就怂了,顾惜气呼呼地回了家,工作没了钱也没了,酒气上头,她又委屈又伤心,哭得稀里哗啦。
  这个家伙虽然不会说话安慰人,但拿湿毛巾帮她擦眼泪,还伸手抱了抱她。
  孤男寡女有了肢体接触,暧昧就不期而至,当时的她又痛苦又脆弱,一时冲动,就将他扑到了沙发上。
  然后她就压着他乱亲一气,同时把他衣服给扒了,整个过程他也没反抗,于是她就把他给睡了。
  酒醒了以后,顾惜本来打算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然而,第二天晚上,他就上床睡了。
  他还主动用身体蹭她,她本来也好色,顺水推舟,俩人便多了一层性关系。
  她现在回想,俩人应该算是炮友。
  毕竟都没有什么思想交流,基本是她说他听着,还没身体的互动多。
  不过那段昏天黑地的日子有他陪伴,她的确心里好受很多,彻底打消了轻生的念头,而等她慢慢适应了社会的艰难,能够独自生存后,他就不见了。
  那一天她回到家,买了不少零食想跟他分享,还有他最爱的香草味冰淇淋。
  家里却空了,那个大半年在她小屋里没离开的人,就这么消失了。
  他几乎什么都没带走,当然他本来也没什么东西,唯独拿走了他画的那些画。
  之后,嫌房租贵顾惜就搬走了,搬去了更小的屋子里住,经济负担小一些,她也不必要没日没夜的打黑工,可以稍微喘口气。
  说起来,她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她唤他,也是喂来喂去的。
  顾惜现在回想当时的自己,脾气不好,生活也苦,他应该是想通就回家了。
  当然,他不告而别,她也并没有太难过。
  他更像她溺水的时候飘过来的一根浮木,她抱住了,后来她学会游泳,便不需要他了。
  顾惜正坐在沙发上回孟谨言的信息,结果张霄拿胳膊肘顶了顶她。
  “干嘛?”她不耐道。
  “他好像朝我们走过来了,他好像在看你诶!”
  谁啊?!
  顾惜不耐烦地抬头顺着张霄的视线望过去,愣住了。
  那家伙好像真的在看她,为了避免自作多情,顾惜还左右张望了一下,她坐的角落里除了张霄和她也没别人,她手里也没拿吃的。
  这时候,一身白西装的男生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
  说起来,顾惜觉得白色的西装很难穿好看,如果气质长相不出挑的话,很容易像婚礼司仪。但是不知道是材质高级还是剪裁一流,他穿在身上非常得合适。
  形容虽土,但的确像是童话里描述的王子。
  啊呸!她也不是灰姑娘啊!!
  顾惜皱了下眉,主要是这个人的气质,大概便是天才艺术家吧。
  她看过他的画,她没什么艺术细胞,但也会被他的画所吸引,就连被他画成画的她,都感觉特别有气质,让她自己都要爱上画里的自己了。
  “你们认识啊?”
  张霄看看顾惜,又看看站在面前跟希腊雕塑一样的男生。
  “不认识。”顾惜马上否认。
  “你好,请问有事吗?”她礼貌又疏离地问道。
  她知道他不会说话,估计他尴尬了就会离开。
  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出格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指了指一个方向,大概是让她跟他走的意思。
  而现在,因为他的举动,坐在角落里不起眼的顾惜和张霄,隐约成了人们视线的焦点。
  顾惜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她看着抓住她手腕的男孩,脸上依然挂着礼貌的笑容,却试图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我不认识你,你先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