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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叶白衣听到身后周子舒的话,反而冷静了一点,他转过身拦住周子舒说:你得留下来照顾小白,除了你换了谁我都不放心。
  可是叶前辈,我周子舒还有点不甘心,想跟着一起去,但叶白衣的劝说,却说服了他。
  可是什么可是,就你这身子骨跟着去添乱吗?你留在四季山庄照顾小白,打小白主意的肯定不止这些人,来找麻烦的只会更多,你得留下来主持大局。
  是啊阿絮,你总不能留下成岭他们一群半大孩子保护师叔吧,我跟叶前辈一起去,你就放心吧。温客行也安抚了两句,就阿絮现在这身子骨也没比老白好到哪儿去,要不是前有白衣灵力护持,后有乌溪细心调养,他怕早就成了一盏一碰就碎的美人灯了,温客行哪里舍得周子舒跟他一起去冒险砸人场子。
  周子舒深吸一口气,理智告诉他,不管是叶白衣还是温客行,说的都没有错,但心中难免有些自嘲,没想到他就因为七窍三秋钉,连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真的是太可笑了。
  韩英,你带两个身手好的弟子压上那几个带头的跟着老温他们一起去,免得那些个名门正派死鸭子嘴硬,颠倒黑白给老温他们泼脏水,再反咬四季山庄一口。周子舒将他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情绪全都团成一团丢到脑后,冷静下来,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是!韩英求之不得,也不废话,点了一群少年中身手最好的两个,带上几个被打服了的小头头,跟着温客行他们一起上路,找那些个挑事的门派砸场子去了。
  韩英等一众前天窗刺客的身手,虽然远不如周子舒与温客行这样一等一的高手来的厉害,但以一挑三却是绰绰有余的,与那些个名门正派的年轻弟子相比也毫不逊色,毕竟他们这些人闲暇之余,可没少跟曹蔚宁这个名门少侠比武切磋,
  星明,在老温他们回来之前,你安排人手封山,不管是谁进入四季山庄地界,不必向我禀报,直接就地格杀!尸体处理干净,找个醒目的地方挂着,再将消息散布出去。来多少杀多少,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周子舒站在四季山庄门口,眼见着那一行人一骑绝尘,马蹄过处烟尘四起,神情紧绷,语气也冷酷至极。
  毕星明站在他身后,垂首抱拳,应诺一声,再抬头时,眼中精光四射,利落转身去做他该做的事。
  周子舒始终都是周子舒,他既是四季山庄中温和可亲的庄主师父,更是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的天窗之主。龙有逆鳞,触之必死,这些人敢打白衣的主意,就要做好丧命四季山庄的准备。
  子晨,你和阿也轮流守卫不思归洞府,切记隐藏行踪,暗中保护,如无必要,不得踏足洞府半步,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向我禀报。
  程子晨听到周子舒的安排,躬身一礼,转身就去找张也商量守卫之事,尽快赶往洞府。
  等温客行他们已经远得不见人影,周子舒能安排的也已经安排下去了,但他始终无法安心,等他拧着眉头。转身回屋,准备再安排两个弟子乔装改扮下山打探消息的时候,就见乌溪和景北渊已经站在院中等了他很久。
  乌溪心知肚明周子舒想对他说什么,便先他一开口说道:白天我去守着白先生,有我在,你放心。
  日常琐事就交给我和湘姑娘他们吧。景北渊想了想,自己这花拳绣腿好像除了做后勤工作之外,也帮不了周子舒什么,毕竟这江湖之事比不上朝堂那般的弯弯绕绕,他就算有七窍玲珑心也是秀才遇到兵啊。
  谢谢你们周子舒将所有的感激之情都融在拱手一礼上。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景北渊下意识的扶起周子舒的手,以他和周子舒的交情说谢就见外了。
  说什么谢不谢的,这都是我们该做的,天色不早了,我去熬药,一会儿好给白先生送过去。乌溪有些不耐烦他们之间的繁文缛节,摆了摆手,转身去了药室。
  子舒,你放心,我们都在,不管是四季山庄还是白先生,都不会有事的。景北渊拍了拍周子舒的肩膀,安慰他两句,就去忙其他的事了。
  周子舒吐出一口浊气,搓了搓脸,打起精神,还有场持久战要打呢,他可不能这么丧气了。
  随着叶白衣与温客行等人顺着名单挨个门派的砸场子,一路从丐帮打到泰山,整个武林也像是滚油里溅了水一样炸开了锅,但不管是四季山庄人证物证俱全,将那点背地的阴私勾当,暗中算计,全都摊到了明面上,理直气壮的找人算账,还是面对长明山剑仙与鬼谷谷主联手的绝对性碾压,横挑江湖各门各派竟无敌手!
  叶白衣用行动证明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而随着叶白衣和温客行在外面闹的动静越大,四季山庄山脚下垒起尸观速度也越来越慢。
  丐帮总舵。
  随着最后一名勉力支撑的丐帮长老被韩英一脚踹飞,倒地不起,天下第一大帮的总坛,在不到一个时辰之内,就被温客行等不到五个人挑了,叶白衣将一张写的满满当当的供状拍在丐帮帮主的脸上,冷冰冰的威胁道:收起你们那点子龌龊的心思,再敢打我徒弟的主意,就不是打你们一顿,砸你们总坛能解决的。
  丐帮帮主被温客行打出了内伤,一口淤血堵在喉头的,但面对神情肃杀的叶白衣和他身后站着的一身红衣,目露凶光的温客行,却连屁都不敢吱一声,强忍着咳嗽连忙讨饶,说着不敢不敢再也不敢了。
  直至叶白衣带人扬长而去,丐帮帮主的腿肚子都在抽筋,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看着那被打的倒了一地还在哀嚎的门下弟子,一口老血没忍住咳了出来,飞溅的血沫不小心粘上了那张白纸黑字的供状。
  丐帮帮主看到那供状就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都顾不上被温客行一脚踹断的腿骨就连滚带爬的爬起身,叫几个伤的不算严重,还能行动的弟子,赶紧去各分舵传消息,千万别再去四季山庄,也别打白衣剑灵的主意了。
  他是真的被打怕了,他派出的人连剑灵的边儿都没摸着,就被人家师父带着人打上总舵了,丐帮上下从他这个帮主到门下弟子都被人家压着打,要是真得罪了四季山庄,那不得被长明山剑仙直接给灭了。
  鲸鲨帮。
  沙帮主的发冠被一柄削铁如泥的玉白骨扇直接给削掉。披头散发,目露惊恐地看着鬼谷谷主一掌徒手劈断了他们鲸鲨帮挂在帮派议事厅中的流金牌匾,随着咔嚓的一声脆响,沙帮主心也颤了一颤,碎裂的牌匾就像是那倒了一地的弟子一样,让他吓得脊背发凉,仿佛下一刻他的项上人头就会跟那个牌匾一样,碎在温客行手里。
  叶白衣负手而立,冷眼看着温客行和韩英等一众弟子,将人家全帮上下打了个七零八落,祖师爷留下的牌匾都被温客行给劈了,多少疏通了一点心中郁气。
  鲸鲨帮只是个三流门派,传承不过四代,现任帮主也才只是个四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他作为老前辈要贸然出手,就算有理面上也不好看,所以他全程只负责看温客行跟砍瓜切菜似的,将这帮人通通撂倒,还得留意着这臭小子下手的力道,若是没个轻重直接把人整死了,那事情可就闹大了。
  又是一张轻飘飘的状纸落到沙帮主脚边,他被温客行的雷霆手段吓到只敢偷瞄那寥寥几行供词,就吓得抖如筛糠,嘴皮哆嗦着想辩解两句,但却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鹌鹑般一声都吭不出来。
  再有下次,鲸鲨帮就可以从江湖上除名了。叶白衣冷哼一句,见温客行他们收拾的差不多了,便如来时那般潇洒离去。
  叶白衣他们走的都没影了,沙帮主还吓得一动都不敢动,他现在的心跳的跟要蹦出嗓子眼似的,差一点呀,差一点他们就被灭门了。
  不过是帮派几个听了流言蜚语便被人窜掇的激进长老,派了两三个弟子去四季山庄打探消息,伺机而动,却真没想到把长明山剑仙这等德高望重的老前辈逼出了火气,思及此处,沙帮主后怕的擦了擦已经糊湿眼眶的冷汗,幸好,幸好那些弟子只是略做试探,要是真的冲动,做了点什么?现在他老沙的项上人头,估计就跟那块牌匾一样断送在温客行手中了。
  岳阳派。
  自从高盟主含冤而死,大师兄不知所踪,就连掌门的独女高小怜都没了音讯,原本身为五湖盟之首的岳阳派,就成了一盘散沙,乱的不成样子。
  原本高小怜带着伤还没养好的大师兄,重回岳阳派,是想要扶持邓宽继承掌门之位,重振门风,传承她爹的衣钵,却被派中各个势力的争权夺势搅得焦头烂额。
  正在高小怜还在议事厅中的那些曾经对她爹唯命是从,现在却对她敷衍了事的几位叔伯据理力争的时候,就听有小弟子急匆匆的进来禀报,说鬼谷谷主温客行带着四季山庄的弟子打进岳阳派了。
  那几个装模作样的门派长老一听此言便也坐不住,顾不得跟高小怜这个丫头片子继续纠缠,便带着人匆匆前去迎敌。
  高小怜还有点回不过神来,温公子怎么带人打上岳阳派了,但现在也没有时间让她去想这些,小跑着追了出去。
  远远的,她就看到岳阳派正院中一身红衣的温客行站在一个道骨仙风的白衣人身侧,还有两个她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护送她和邓宽师兄离开白鹿崖的四季山庄弟子,正押解着两个鼻青脸肿的汉子在跟她那几个叔伯对峙。
  风中传来那几句咄咄逼人的质问,就把高小怜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似是不敢相信她岳阳派的叔伯长辈竟也能做出这等以怨报德,搅扰四季山庄,窥伺剑灵前辈的阴私之事,两方之间的对峙也透露出温客行身旁的那位白衣人就是长明山剑仙,亦是白前辈的师尊,他们此番打上岳阳派就是来找人算账的。
  电光火时间双方气氛便已剑拔弩张,高小怜眼见着这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了,心知自己上去也帮不了什么,只匆匆转身小跑进内院,招齐还忠于她爹爹,支持她大师兄即位的叔伯和师兄弟,想要去阻止这一场打斗,但等她带着一大帮人赶回正院,却为时已晚。
  温客行展开折扇,看着打趴下一批又来了一批,很是不耐烦的说道: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叶上仙息怒,温谷主息怒!都是我派御下不严,打扰了白前辈清静,小怜在此给二位赔罪了!高小怜怕误会越闹越大,连忙挺身而出,扶身一礼。面对着杀气腾腾的温客行和面无表情的叶白衣,恭敬谦卑地道着歉。
  你是高崇那小子的闺女吧,倒是个明事理的丫头。叶白衣轻笑一声,这弱不禁风的小丫头能这般挺身而出,主动承认错误,他倒对这姑娘高看一眼。
  边说着,叶白衣边一脚踹远躺在他身前哀哀惨叫的一个中年男子,很是轻蔑的说:既然高小姐是个明事理的,那我就直说了,你们岳阳派这几个杂碎都把主意打到我徒弟头上了,搅了我徒弟养伤的清静,我让温客行揍他们一顿不算过分吧?
  叶白衣那一脚看似随意,却又踹断了那中年人的两根肋骨,剧烈的疼痛让他连叫都没叫出一声便昏死过去,人事不知。
  跟高小怜一起出来的一众弟子,就见只凭这几个人,就将他们岳阳派半数精锐打的倒地不起,都吓出了一身冷汗,有那胆小的更是退了几步躲到人后。
  高小怜顶着威压,勉强扯出了个笑来,连忙赔罪道:不过分不过分,是我派弟子鲁莽不知分寸,惊扰了白前辈的安宁,惹了叶上仙不痛快,上仙想怎么教训小怜都不敢有怨言,只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不知上仙和谷主怎样才能消了怒气,放过我这几个不成器的叔伯。
  我看你一个姑娘家顶门立户也不容易,就姑且放你们一马,若此后再敢有岳阳派弟子打上四季山庄的主意,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断了你岳阳派的传承。叶白衣负手而立,只看着高小怜身后那一排须眉男儿。都吓得抖如筛糠不敢吭声,只让她这一介弱女子出面调停,就没忍住满心的鄙夷,冷冷威胁道。
  多谢叶上仙高抬贵手!高小怜感激地伏身一礼,与几个还算胆大的弟子恭送叶白衣等人离开,直到那几人远去的背影消失在山路尽头,高小怜才后怕的擦了一把冷汗。
  等回到岳阳派,见那院里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人,高小怜还是有些坠坠不安,一边安排同门把他们带下去养伤,一边亲自去库房,直接掏空了岳阳派半数的珍稀药材和古玩玉器,拜托两名平时机灵会说话的师兄送去四季山庄作为赔礼。
  看着乱成一团,愁云惨淡的岳阳派,高小怜忍不住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在大师兄康复继任之前,她不得不担负起这一派的责任,所幸那些倚老卖老的叔伯都因为牵涉到白前辈之事,被温公子等人打成重伤,在他们养伤期间,怕是也没精力继续搅风搅雨,她还有时间收拾他们惹下的烂摊子。
  华山派
  衡阳观
  青城山
  苍岩峰
  崇文岛
  泰山府
  随着叶白衣等人按这名单一个门派一个门派的打下来,江湖武林对长明山剑仙与四季山庄的实力都有了深刻的不能再深刻的了解。
  那些个敢对四季山庄伸爪子,敢打剑灵白衣主意的幕后黑手,甭管是有头有脸的名门大派,还是想耍小聪明,浑水摸鱼的江湖杂流,有一个算一个,都被叶白衣打上山门。
  韩英等四季山庄弟子单方面碾压年轻一辈,而温客行则负责完虐各派掌门长老,打残一派的中流砥柱,若遇到那些个老不死的各派前辈,想出手制止温客行等人在自家门派无法无天的砸场子,才轮到叶白衣出手,亲自教这些倚老卖老,闭目塞听的老糊涂们重新学做人,让他们刻骨铭心的理解了何为教不严师之惰。
  而叶白衣等人的嚣张举动,自然是引发了不少讨论和不满,其中最有争议的就是长明山剑仙竟然与鬼谷谷主同流合污,带着四季山庄弟子到处砸场子,这消息一传出来就让不少人大惊失色,就连长明山剑仙都能为了一己私仇,毫不顾忌温客行鬼谷谷主的身份,联手掀翻大半江湖,还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哦,对了,武林大会之后,温客行除了是鬼谷谷主之外,可还是四季山庄的弟子,为师门长辈找场子倒也是情有可原。
  但就算情有可原,也免不了江湖武林对叶白衣是非不分,结交鬼主的口诛笔伐,但叶白衣却任凭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戳着脊梁骨骂他包庇鬼主,给老不尊,不辨是非,祸乱江湖,就算众口铄金,又能拿他怎样?活到他这个年纪,名誉声望都已成了过眼云烟,这些虚名哪儿能比得上小白的安危重要。
  有时候,恐惧与忌惮比以德服人更能让这些贪心不足,利欲熏心的鼠辈长记性!不把这些人彻底的打服打残打怕了,不给他们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就跟野草一般没完没了了,必须让他们知道,有些主意是不能打的,有些人是不该碰的,敢向小白伸爪子,就要做好伸哪只就被剁只的准备,他得在小白痊愈之前,将这些潜在的隐患全部扼杀在摇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