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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剧组越是保护,代拍们越要拍。
  越拍越保,来片场周围蹲点其他演员的粉丝也跟着望风而动:拍谁啊?青怀世子的演员?
  红了吗?怎么这么多人拍?
  管他呢,拍,先拍,拍了再说!
  罗辉:我们没红,你们这是哄抬!
  小心被物价局(?)请去喝茶!
  罗辉心底:原来这就是红了之后的待遇和滋味吗?
  香!
  就这样,汪洋一张张上工图开始在成立的粉丝群中扩散流传。
  大家发现,汪洋虽然工作不多,手头上目前只有青怀世子这个角色,没什么事业上令大家惊喜的嗑点,但他每天上工或收工时,被拍到的私服都很绝:
  外套虽然一直都是那件长款黑色,但敞开的大衣内,内搭天天不重样!
  粉丝:真的超会穿!
  难怪拍的那些照片视频,每次都能给人带来新鲜感!
  而粉丝顺着穿搭扒衣服,进而扒衣服的品牌:
  好吧,衣服好像都挺普通的,都不是什么牌子。
  也是,小海自称娱圈打工人,之前还拍过逛批发市场的视频,现在又是事业初期,正常。
  这么一来,粉丝:便宜衣服都能搭那么好看,不愧是我们小海!
  我哥/我弟/我男友要是有小海这么会穿,我还担心跟他出门没有回头率吗?
  粉丝群体与汪洋的事业一样,看似涟漪浅浅,暗中步步成型。
  这日,汪洋从剧组出来,受邀回A城拍一本八线时尚杂志的封面。
  刚在机场现身
  啊啊啊啊
  小海!小海!
  出来了!出来了!
  人群骤然围聚,路人不明所以、纷纷侧目,尖叫和镜头前,汪洋推着行李箱,被第一次遇到这种阵仗的罗辉边护着边往前走。
  罗辉还挺熟练:大家别挤,别挤啊,动一动,让让,让我们走一下,赶行程,赶行程。
  罗辉:小心脚下,都小心脚下,别挤,别摔了。
  罗辉心底:啊!这光明的前程、这美好的感觉啊!
  机场工作人员一看阵仗不对,赶紧派人过来维持秩序。
  不久后,汪洋在机场被粉丝围聚、由穿着制服的机场人员引路的照片被人贴上了超话。
  追星的尼莫转发:在此先呼吁粉丝理智,尽量不要影响公共场合、尤其是安保严格的机场的正常秩序。
  然后,我想说
  别家艺人有的待遇,我们小海迟早会有!
  姐妹们冲鸭!
  另一边,靳锋用他新注册没多久的微博号在超话点赞了这条。
  不仅如此,他还把粉丝拍到的汪洋在机场的照片好好的仔细的看了一会儿。
  看着看着,笑了。
  这次笑,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当天在机场,汪洋身上的黑色外套,是他之前送的那件。
  而那件外套是国外某品牌的定制款,算是他个人的私服。
  送的时候并没有多想,只是刚好那套衣服空运过来了,就摆在他的办公室。
  如今在照片上一看
  靳锋坐在大班桌后,人深深地陷在座椅里,二郎腿支起,右手的指尖在左手的食指上转了转。
  只要一想到小男生穿着他的外套,某个不可言说的很隐晦的、近似于占有欲的快感,便在心底慢慢升起。
  靳锋暗哼,这感觉于他挺稀奇的,也挺微妙的。
  但他喜欢。
  靳锋重新坐起来,决定回头找个合适的机会,再给小男生多送几件。
  18. 拍摄 披上我的外套,跟你去看展?
  去拍摄杂志的路上,罗辉飘了。
  他对汪洋说:我到现在都觉得不真实。
  你知道么,之前我弄组合的时候,就幻想过有一天你们红了,被粉丝尖叫着围住,我站在你们旁边帮你们挡着、维持秩序。
  梦我都做过。
  谁能想到,组合的梦想崩裂了,汪洋个人的事业比包子还要蒸蒸日上。
  罗霍转头,一脸认真:这么下去,我们是不是得多请两个人,再弄个团队了?
  汪洋上一世经常在机场被粉丝追,体感上并不算多稀奇,很淡定,但如今的淡定,主要还是想稳一点、扎实一点。
  汪洋对罗辉道:才哪儿到哪儿,别被一些表象迷惑,以我们现在的工作量,你跟我两个人也足够了。再说了
  罗辉眨眨眼,等着汪洋的再说。
  汪洋:不请人不是能省份工资么。
  罗辉一顿,也是哦,以现在的情况,他们应付得过来,确实没必要多浪费这个钱。
  罗辉不飘了,伸手拍汪洋的肩膀:你真是我动不动瞎飘路上的定海神针。
  罗辉:我哪里飘,你就定哪里。
  汪洋哼笑。
  罗辉语重心长:但是吧,咱也不用这么省,毕竟
  汪洋:你贷款还完了?房子买了吗?老婆本攒了?以后的奶粉钱存了?小孩儿在哪儿上学?
  罗辉:
  省!必须省!
  听小海的!大老板说了算!
  到拍摄现场,杂志社那边的人已经等着了。
  众所周知,娱乐圈的人都很势利眼。
  哪怕一个小小的八线时尚杂志,眼睛也是长在天上的。
  但请汪洋的这家,不敢轻易轻视汪洋。
  不仅因为闪音上汪洋已经有了名气,青怀世子的角色肉眼可见的可以在未来让汪洋火一把。
  也因为这两天,杂志社的官博一直被@,让把小海拍帅了、纯帅的那种,别搞人类看不懂的艺术造型、把人往丑里拍。
  这@多到什么程度?
  官博的信息提示音这两天叮叮叮的就没停过。
  杂志的负责人一看,这么多人?还跟得这么紧?
  那是不是意味着,杂志出了之后,他们不用愁销量?
  看在销量的份上,杂志社自然得端上好脸色。
  只是负责拍照的摄像老师是个严苛的人,只想拍好照,没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对杂志社事先打的对艺人耐心些的招呼也充耳不闻。
  之前没拍过、今天第一次拍关他什么事?
  耐心不耐心的先放一边,不好好拍的艺人,就该挨骂。
  杂志社的负责人便在汪洋化妆的时候凑过来打招呼,说:小海啊,我们摄像老师康老师就这样,等会儿拍摄的时候,你要是觉得他太严肃了,别见怪,忍一忍啊,忍一忍,咱一切为了拍摄。
  汪洋点头,目光看向镜子里,身后某角落低头摆弄设备的男人。
  康时。
  这可不是个小角色。
  上一世,汪洋刚知道康时的时候,康时已经在一线杂志拍腕儿了,还拿了很多奖。
  到汪洋奔三线的时候,康时已经很少拍人了,而是开公司创业,还收了一些有灵气的徒弟,同时只给一些电影做幕后,负责摄像指导。
  杂志社提前过来打招呼,汪洋特别能理解,因为康时就是这么个人:一丝不苟,管你是谁。
  汪洋上一世只在一些场合见过康时,并没有机会和资格让康时给自己拍照,如今
  化完妆,还未开拍,汪洋主动过去,走到康时面前,伸手、微笑:康老师。
  扎了小辫、蓄了胡渣的康时抬眼看看他,伸手,轻轻一握,没吭声。
  汪洋维持微笑,道:我之前看过您的照片展,在荀文路那边。
  康时收回的目光一顿,重新抬眼,这次换成审视,在汪洋脸上缓缓地逡巡着。
  过了会儿,康时放下手里的相机:你看过那个展?不容易,那个展开了三天,就没几个人进门。
  汪洋心知康时不信,觉得他是临时在网上搜的消息、特意拿这个话题过来套近乎。
  汪洋:大自然主题,山林拍摄,看得出来,康老师很喜欢动物。
  康时忽然觉得有点意思,问汪洋:最喜欢哪张?
  汪洋:飞鸟部分的展览,自由。
  而飞鸟部分的主题正是天空与自由。
  看来他真去看了。
  康时点点头,神色稍霁,又问汪洋:喜欢看展览?
  汪洋:不瞒您说,主要是因为票价便宜。
  康时哈哈一声,并不介意,因为确实便宜。
  康时和汪洋聊了起来:还看过什么展?
  当天的拍摄很顺利。
  原因并不在汪洋能破例和康时聊得来,而在于无论康时提什么要求,汪洋都能很快进入状态、给康时镜头前的反馈。
  给旁人的感觉,康时认真,汪洋比康时还要认真,且非常专业,根本不像第一次拍杂志。
  不仅如此,汪洋也不像其他艺人那么多事儿,一会儿要休息,一会儿要让人去买咖啡。
  高效的拍摄完,全场人的心情都很美妙:要每次都能遇到这样的艺人,谁还能不爱摄影棚和工作?
  收工,康时和汪洋互加了微信。
  康时问汪洋:后面有其他行程吗,没有的话可以出来一起吃个饭。
  汪洋:我后天的飞机回剧组。
  康时点头,利索道:那就明天,吃个饭,或者一起喝个咖啡?
  又翻了翻手机:刚好,明天有个画展,一起吧。
  站在一旁的罗辉:嗯嗯?这就安排上了?
  汪洋点头:刚好我明天休息,没有工作。
  康时收了手机:那就明天见,到时候联系。
  汪洋:好。
  回去的路上,汪洋看着罗辉拍的在摄影棚的视频,剪辑了一部分,保存好,打算等杂志上的时候再发布。
  罗辉问他:你明天真去和那位康老师看展?
  汪洋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嗯。是啊,反正有时间。
  罗辉冲他伸出大拇指,这交友效率,高。
  另一边,康时从当天拍的一堆汪洋的照片里,挑了一张他确认杂志社不会用、且又有意境的,略微虚化模糊后发上了自己的朋友圈。
  这样的朋友圈他每天都在发,没什么稀奇的,反正三天可见,朋友圈又多是熟人,他也不怕谁给他把照片抠走。
  忽然,一个金桔盆景+黑猫的头像跳了出来。
  【拍的谁?】
  康时:客户,暂时保密。
  对面一个电话拨了过来。
  康时觉得奇了,接通后率先道:靳总,你不日理万机地在公司签你的文件,给我打什么电话?
  靳锋还是刚刚微信上那句:拍的谁?
  康时:说了,客户啊。
  靳锋:汪洋?
  康时一愣,先问:没那么明显吧?他都给照片打虚影了。
  反应过来:等会儿,你认识汪洋?
  靳锋没答,默然片刻,缓缓道:晚上请你吃饭。
  康时:我没空。
  靳锋:你有。
  康时:没有。
  靳锋:怎么,你下一场展览不想办了?
  康时翻了个白眼,嘴上热切道:好好好,我有!
  当晚,餐厅包厢。
  靳锋还没套话,闲聊的时候,康时自己道:今天不喝酒,明天约了汪洋去看展览。
  靳锋平淡地问:哪场。
  心底哼:你速度倒是快,认识一天而已。
  我的小男生才披上我的外套,就要跟你去看展?
  靳锋不露声色地往康时脸上丢了一把刀子,康时低头喝了口饮料,忽然打了个哆嗦:咦~怎么冷飕飕的,暖气不够热?
  次日,汪洋提前和康时联系好,如期赴约。
  他们看的是个画展,地方偏了些,汪洋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康时等在门外,嘴边呼出白气:走吧。
  两人进门,不用票,刷的是康时的脸。
  周末,人流尚可。
  边走边看的时候,康时对汪洋介绍道:画这些画的是位新冒头的画家,灵性挺高的,就是调性不够稳,画东西的风格南辕北辙。
  汪洋看着走着,闻言点点头。
  康时偶遇熟人,和汪洋说了一声,临时离开了,汪洋自己看展。
  他其实鉴赏能力有限,也不太懂画,但他早年刚来A城的时候,就爱跑各种展览。
  不仅因为这是他打拼之余为数不多的娱乐之一,也因为看展的时候,只需要用眼和心去面对一张静默的画作,每到那个时候,他仓惶没有着落的心,就能无限接近平和。
  而很巧,今天这个展览的画家,他也知道。
  还知道,很多年后,康时口中那位风格不定的画家,随便一幅画,就能卖上六七位数。
  他上一世有幸买过一幅,挂在公寓的床头,看到的时候,日久钻营而焦虑的心就能平和一些。
  因为后来总是关注靳锋,他还知道,靳锋也买过。
  买的是跟他那幅画相似的同一系列:星空。
  只是靳锋的那一幅笔调灵动,价格不菲,他的那一幅随性而作,有形但韵调不足。
  而其实那位大画家是非常喜欢画星空的,不提别的,就今天这个展,也有一幅星空。
  那幅画刚好被前一波观展人围观完,画前正空着,汪洋走了过去,抬眸静静地看着。
  看了不知多久,心底正一片沉静的时候,身后忽然有道低沉的嗓音响起:南十字座,现实里也只有高纬度的南半球可以看到。
  汪洋一愣,缓缓扭头。
  身旁,宽肩长腿的男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衫,两手抄在西裤口袋里,下颌深邃,射灯让那张立体的侧颜显得更为清晰通透。
  汪洋看向他,他也回眸。
  从正面看见那张脸,确认没有看错,汪洋愣了几秒,头皮瞬间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