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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林檬被纪女士没头没尾的叮嘱弄得呆若木鸡的时候, 楼下的急诊大厅已是一番腥风血雨。
  钟响与肖星珩赶到的时候, 阿鹿, 老迈和潘达两人已经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了。
  他们俩勉强挤进人群中心, 那年轻貌美的专访女郎眼睛极尖, 当即把话筒戳到了钟响的眼皮子底下, 笑容可掬道:“钟经理, 好久不见呀哈哈哈!”
  经过上次一系列跟星蜜挂钩的桃//色事件,钟响一见到糖小兔就右眼皮直跳,他尬笑着把话筒推开了些:“这么晚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来了?”
  “我们听说e队有重要的人物受伤进了医院,所以特意前来表示一下慰问。”糖小兔笑得妩媚动人,精心刷过的假睫毛扇子一样上下扑闪:“毕竟我们星蜜传媒跟贵战队的交情可不一般哦~~~”
  钟响:“……”
  去你二大爷的交情不一般, 我们跟你们有个鬼的交情。
  当然, 这些话他是不会当面说出来的,钟响扯了扯唇角, 煞有介事的看了一眼一旁疯狂使眼色的潘达:“那你们可能是白跑一趟了, 我们队没有人受伤。”他说的跟真的一样, 摆出了职业化的假笑:“外头的风言风语不能信, 花钱买的消息那就更不能信了……”
  “哎是吗?”糖小兔故作惊讶:“可是刚才panda宝宝跟我们说, 你们都是陪他来看痔疮的呢~~”
  钟响:“????”
  肖星珩:“……”
  那边儿, 阿鹿跟老迈同步捂脸。
  糖小兔的神态意味深长,像极了西游记里要吃人的女妖怪:“你们冠军队里面怎么好像有小秘密呢?不可以跟我说吗?”
  潘达吞了两口唾沫纠结道:“得,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要看痔疮了, 钟哥, 都怪你!”
  钟响冲他咬牙切齿:“这话他妈的不是我说的吧!”
  潘达还在试图把幌子圆回去:“……看痔疮这……本来就是很私密的事情嘛!我会不好意思很正常,是我让钟哥帮我瞒的!”
  糖小兔穷追不舍:“我看不像呀。你刚才说的特别爽快,一点儿都没有不好意思呢!”
  潘达:“……………”
  这时阿鹿冷笑了一声,抬手拍开糖小兔手里的话筒:“我看你们平台是瞅准了以后跟我们队没合作了所以今天想来最后吸一波血吧?”
  阿鹿向来叛逆毒舌,言辞可以说是非常的不留情面了,这种态度非常容易被媒体抓住把柄,大做反面文章,肖星珩一皱眉,当即上前去扳他的肩膀,低声道:“别冲动。”
  “我特么说错了吗?”阿鹿挣了一下,怒气更盛:“我们不想说今晚的事,你们是瞎了看不出来还是大脑没发育好感受不到信息传递啊!问问问,苍蝇才几把问问问!”
  他吼完,糖小兔愣了愣,眸子里闪过一丝阴凉凉的寒气。
  这态度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她也没发作,伸手拨弄了一下自己略凌乱的空气刘海,慵懒一笑。
  “我说阿鹿宝宝你生什么气啊?”她嗲声嗲气道:“要不是因为我们双方都是老朋友了,今天你这通话放别的平台那儿,不知道要给你编排成什么样子了呢!”
  阿鹿呼吸急促。
  糖小兔用目光飞快的清点了一下他们的人数,微笑道:“默神呢?怎么没看到默神人啊?”她继续道:“今天最后那场比赛他又一次教结巴战队做人了呢,我们的教官表现的这么好,难道不配接受一下专访和粉丝的仰慕吗?我本人也超级想他的呢~~”
  阿鹿一个“f”被咬碎在唇齿间。
  钟响伸手拦了一下怒不可遏的少年,沉声道:“silence晚上跟恒博的主办方有约,比赛一结束就走了,没有跟我们一起来医院,非常不好意思,你们如果要专访,改天我会安排一个合理的时间给你们。”
  这已经是某种程度上的退让了。
  糖小兔却轻轻的哼了一声。
  “我们是真的很想知道今晚e队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粉丝们都在担心选手的身体健康,我们难道不应该给他们一个交代吗?”她步步紧逼的微笑着,像条美女蛇:“如果钟哥不讲明白,我们写起来就更没数了呀。”
  钟响的后槽牙不知不觉的咬紧了。
  星蜜是真的跟他们杠上了,恐怕早在上一次的事情上就已经杠上了。
  “你不怕我们法务告你们造谣么?”钟响一字一句的说:“今天的事,和以前的事,你做的事。”
  “我是不太有所谓啦,反正都是传言。”糖小兔耸耸肩:“干我们这行的,受到的风言风语可多了去了,没个大心脏可怎么混呢?”她惋惜道:“可是你们e队那么爱惜羽毛,如果趟进浑水里,损失更大吧?”
  钟响哑然。
  果真是要脸的拼不过不要脸的。
  这时,阿鹿忽然开口道:“是我。”
  钟响猛地回头,看见阿鹿极其不耐烦的甩脱了肖星珩的阻拦,捋起袖子道:“是我,我是来看手的。”
  他露出了手肘上那块儿淤青,范围很大,乍一看十分显眼。
  糖小兔眯了眯眼,嘴上仍娇俏的问道:“阿鹿宝宝你的手怎么了呀?”
  “伤着了。”阿鹿冷漠道:“不是很方便动,所以白天的比赛打的也很屎。”
  “是,是这样。”钟响脑海里灵光一闪,连忙道:“伤的很不是地方,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后续的比赛,所以才专门到医院来看看。”
  糖小兔回想了一下白天的赛况,阿鹿好像的确表现一般,打的十分束手束脚,不禁有点儿半信半疑:“真的?”
  “你他妈爱信不信。”阿鹿烦躁道:“最好老子连秋季赛都打不了你们最称心如意。”
  “啊呀怎么会呢,好好治疗就完事儿了呗。”
  “不会打不了秋季赛的,少胡说八道,呸呸呸。”
  钟响跟肖星珩连忙上前去,假模假样的安抚他的情绪。
  阿鹿的态度看起来不假,从头至尾都烦躁异常,糖小兔信了个七七八八,犹疑道:“那默神——”
  “今天打的那么烂,还差点被圣罗兰摁死,主办方当然不高兴了。”钟响说:“silence这不是去赔罪了嘛……”
  “这样啊……”糖小兔扯了一下唇角:“那真是太可惜了……”
  “我们现在要上去拍片子了。”钟响说:“你们这么一大堆人在这公共场合也不方便,要不就——”
  “我还有一个问题啊,问完就走。”糖小兔挑眉,幽幽的剜了阿鹿一眼:“阿鹿宝宝这是怎么伤着的呀?”
  这女人简直就是个妖怪。
  钟响总感觉她下一秒就要问出“你们是不是跟人打架斗殴了”。
  就在这时,一个女声由远及近的响起,脆生生道:“那是因为我!”
  众人寻声看去,就看见一个短头发的姑娘飞奔而来,急声道:“阿鹿是为了扶我才弄伤的!”
  -
  林檬还有点儿魂不守舍的将喻默的手机放回桌上。
  喻默在床上轻轻的翻了个身,看起来精神了一些,林檬赶忙上前去扶他,给他点了个靠枕在背后。
  “谢谢了。”喻默笑了笑。
  “谢我干嘛,你妈还不一定信呢。”林檬皱眉说:“我紧张的话都说不利索了,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没编出来。”
  “用不着。”喻默撑了一下坐直:“我妈听到是你,多半就放心了。”
  “为什么?”林檬诧异。
  “她就是这么大心脏的人。”喻默说,他喘了一口气,纳闷道:“话说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我靠,撒谎哎,一点儿准备都没有!”林檬说。
  喻默侧目看她:“要什么准备?你不是挺擅长糊弄人的么?”
  “什么叫我擅长糊弄人。”林檬的白烟儿翻上去就没翻下来:“我那也是分人的好不好,那可是你妈妈哎!”她声音陡然低下去,怨气满满的小声比比:“被发现了对我的印象多不好……”
  “我妈怎么了?”喻默抿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垂眸:“你糊弄我的时候可一点儿都不紧张。”
  怎么好像还委屈上了?
  林檬有点儿莫名其妙。
  “我什么时候糊弄你了?”
  “你——”喻默欲言又止。
  难道还是我在自作多情......
  他似是用错了力,断断续续的咳嗽了起来,林檬赶忙起身去帮他倒茶。
  喻默倏地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林檬身形一顿,猛地回头,她没想到男人在病中力气居然也这么大,掌心因为输液的缘故冰凉,像是铁镣铐一样将她牢牢地锁住了。
  林檬想挣脱,可生怕挣脱的过程中让输液针掉出来,只得一动不动的站着。
  喻默定定的看着她。
  “我有件事……”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发涩:“有件事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