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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书 > 科幻 > 麻衣相师 > 麻衣相师 第289节
  小伍想了想,一拍大腿:“哥,还真神了,你咋知道的?那天倩莹进来,大摇大摆的看房,问我啥时候走人,我挺不高兴,就推了她一把,她踉踉跄跄的就出去了——怎么……”
  小伍也反应过来了:“这个石头棋子,是倩莹的?”
  八成,是成衣店女老板从邸红眼那拿了棋子,本来是一对,结果她还没回家,先上小伍这里来作妖,把棋子丢在了小伍这里,自己还不知道呢。
  也幸亏是丢在了小伍这里,要是两个一起供奉,那这个秤砣局,就更不好破了。
  我看向了那个姑娘,而那个姑娘看向了我,表情十分平静:“她没了,是不是?”
  不仅长得一样,还能感应出对方来,不愧是一对。
  小伍弄清楚这一切,立刻就问眼前的姑娘,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那姑娘看着小伍,低下了头:“我本来……是人。”
  原来这个姑娘,跟那个凶神恶煞的,是一对双胞胎。
  那个年代,本来每个姑娘都应该裹脚,而她妹妹从小体弱多病,家里怜爱,竟然没有给裹脚。
  不裹脚的姑娘,跟现在长得丑的姑娘一样,不符合大众审美,很难嫁出去,而这个姐姐,则顺利找到了未婚夫。
  古代人讲究亲上加亲,那个未婚夫就是她们俩的表哥。
  表哥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姐姐很满意,大家都是出身士族,所以平时在一起,也都专注琴棋书画,尤其是下棋。
  可有一天,表哥在后花园的棋盘上被人发现,死了——咽喉贯穿,是被人杀的。
  姐姐当时就跟天塌了一样——因为妹妹从小体弱多病,一家人的关注点,都只在妹妹身上,她从小被人忽视,表哥是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
  可这事儿却像是被人给压下去了,她追问,家里人只说这件事情关乎家族名声,不许问。
  她咽不下这口气,下了决心,一定要给表哥讨回这个公道。
  可追查起来不容易,把家里的下人查了一个遍,也没问出什么头尾,只要一个婢女背着人跟她说,别查了,你不会想知道真相的。
  她却不依不饶,非要那个婢女说。
  婢女这才告诉她,是她表哥对她妹妹欲行不轨,她妹妹以死相拼,表哥被钗子扎透了咽喉才死的。
  妹妹生怕她伤心,说不能让姐姐知道这件事,父母自然答应,这种事儿,传出去了,这一家还怎么做人?
  她一下就愣了,不管不顾的去问妹妹,妹妹正在棋盘边下棋,这才笑了笑,说姐姐知道了?表哥死有余辜,姐姐别伤心,以后会有更好的如意郎君。
  可姐姐看出来,妹妹的小丫头哆哆嗦嗦的,像是在害怕。
  姐姐抓了小丫头,让她把事情说出来。
  小丫头胆小心虚,这才把实情告诉了姐姐,原来,妹妹跟表哥,早就有私情。
  而妹妹眼看着表哥和姐姐的婚约逼近,就央求表哥,不要娶姐姐,还是娶自己吧。
  可表哥面露难色,说你这脚……我家父母也不依。只有你姐姐那种三寸金莲,才能登堂入室。
  妹妹死了心,说姐姐……凭什么什么好处,都是姐姐的?
  为什么体弱没法裹脚的不是姐姐,而是我?
  其实双胞胎里,一个强壮一些,另一个自然就会弱一些,也是人之常情,她恨姐姐从娘胎里,就抢自己的东西,长大成人,还抢。
  妹妹就决定了——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能让姐姐得到。
  妹妹知道事情瞒不住,就告诉姐姐,表哥死的很痛快,让她放心。
  姐姐这才知道,原来表哥对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鬼话,全是骗人的。
  她没咽下这口气。抄起了石头棋子,冲着妹妹就砸下去了。
  回过神来,妹妹已经不动了,脑袋撞在棋盘尖角上,流了一棋盘的血,但是嘴角还像是在笑。
  她也没活多久——天天都看见,妹妹出现在镜子里,床前,对着她笑。
  两姐妹死了之后,这棋子棋盘就开始闹邪,放在哪里都不安生,辗转了多少年,流落到了邸红眼手里,炼成了这种能做局的镇物。
  我和程星河面面相觑,原来是阴物,难怪怨气这么大。
  小伍听了这些话,忽然一把抓住了我:“哥,你要怎么处置她?”
  第361章 快递送邪
  这种东西一开始还只是阴物,想法子消了怨气就可以了,但是现在就没这么简单了,已经被练成了“镇物”,跟核辐射一样,放在哪里,哪里就不会落好。
  照着业内规矩,这种邪物,不知道造了多少孽,按理说应该把她给净化了——跟那个碎了的棋子一样。
  小伍一下着急了:“可是,哥,凶的是那个妹妹,不是她,你能不能,让她留下,我……”
  小伍像是下定了决心:“我喜欢上她了。”
  那个姑娘顿时怔了一下。
  程星河忍不住说道:“乖乖,咱们打个邪祟的功夫,这里发生什么了?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啊!”
  我一瞅,小伍之前那个夫妻宫只是黑中压红,像是鬼桃花,现在看来,红气外露,像是对桃花,主两情相悦。
  按理说两情相悦,谁也管不着,我也不想当法海,可惜这个棋子姑娘这些年来积累的阴邪之气实在是太重了,一开始不觉得,但是只要跟小伍在一起时间长了,那小伍必定会被这种气侵扰,身体发虚,阳气外泄,最后是个死——这在旧社会,叫鬼痨病。
  不光我知道,那姑娘自然也知道,她一下就笑了,看向了我,说道:“对我来说,够了。”
  原来,那个棋子落在了小伍的店里之后,小伍本身爱棋,对这个石头棋子,更是爱不释手,天天盘在手里把玩儿,还跟棋子说话。
  他说他真想找个伴儿,可女人实在太难哄啦!要是跟你一样,简简单单,默默陪着我就好了。
  那姑娘心里一怔——从来没有人,需要过她的陪伴。
  这一阵小伍过的辛苦,那天晚上喝了点啤酒,一边摆弄棋子,一边还跟它嘀咕最近的难处,最后开玩笑似得来了一句,既能安安静静陪我说话,也能跟我下棋,你要是姑娘就好了。
  这也就是一句醉话,可这个姑娘当真了。
  想做他的女人,哪怕一天也好。
  就在那个姑娘趁着无日无月的时候出来,想跟小伍诉衷肠的时候,却意外吓到了小伍,她心里也有愧——原来小伍就是说说而已,还是别出来了吧,别让他害怕。
  这样就够了,终于能跟那个妹妹分开了,也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应该知足。
  可惜好景不长,成衣店女老板把妹妹的棋子摔了,石头自然最怕磕碰,激的妹妹动了气,出来吸人阳气——妹妹不想被锁在棋子里,她想自由。
  她知道了之后,这才重新出现,是来保护小伍的。
  小伍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一下愣了。
  这也是第一个喜欢小伍的姑娘吧。
  那姑娘看着我,眼神也很坚定:“我做了这么多孽,也是时候赎罪了,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不想……”
  我知道她没说出来的那半句话——她不想害了小伍。
  小伍连忙拉住了我:“哥,我不怕什么鬼痨病……”
  她怕。
  那姑娘望着小伍,对着小伍一笑,忽然变了脸色,对着小伍就扑过来了。
  她的脸色由红润变成了青灰,眼睛暴凸,嘴角露出了獠牙,比城隍庙里的恶鬼还可怕。
  小伍当时“妈呀”了一声,往后一退,一脚绊在了门槛上,就没声息了。
  晕过去了。
  那姑娘收了那个表情,回头还是美丽的容颜,对着我就笑了:“先生,你送我一程吧。”
  哑巴兰没看懂:“哥,他不是喜欢小伍吗?为什么要把小伍给吓成这样……”
  她是用心良苦——想断了小伍的念想。
  长痛不如短痛。
  我点了点头,就把她用符咒封好了,找了同城快递,送到了县城大庙里。
  城隍庙里,就能净化这种东西。
  一入城隍庙,她就是城隍爷使唤的役鬼了,帮着城隍爷做事儿,积累功德,赎清罪孽之后,也许,就有重入轮回的机会了。
  真要是有缘分,早晚还是能跟小伍相逢的——白娘子跟许仙不就是这样的例子吗?
  而且,镇物进了城隍庙,那邸红眼再大的胆子,也不敢上大城隍爷那造次。
  这姑娘等级挺高,把她的事儿处理好了,对我来说,又是一个功德,离着上地阶,也就越来越近了。
  小伍自此以后,又发了一次烧,烧好了之后,这事儿也就过去了,我还特地从古玩店老板那,给他买了一副干干净净的红木象棋,他挺高兴,但是他把棋盘收起来,不跟以前一样那么把玩儿了。
  我问他现在不喜欢下棋了?他摇摇头说喜欢,不过,下棋到底还是两个人的事儿,这一副棋,还是等着有伴儿的时候再下吧。
  他说的,倒是也有道理。
  这件事儿之后,成衣店女老板丢了魂,人跟中风后遗症一样,不复当年伶牙俐齿的雄风,老是魂不守舍,反应迟缓,别说做买卖了,跟她聊天都费劲。
  窗帘店老板央求我好几次,让我给她禳治禳治,但这已经不是我和白藿香的工作范围之内了,她坏了规矩,被那东西反噬,谁也没办法。
  她那生意自然也就黄了,但是窗帘店老板倒是不离不弃,趁着这个机会,倒是把她给追上了,他天天跑安装,女老板天天看电视,时不时还会烧漏个把锅壶什么的,铺子时常传来糊味儿,成了商店街消防最重视单位。
  没想到这件事情上。受益最大的,竟然是窗帘店老板。
  而这一阵子下来,终于是有了一段难得的风平浪静,我们也就趁着这个机会,把门脸给装修好了。
  在门前的银杏树叶子全部变成金黄的时候,铺子装修完毕,重新开张了。
  开门仪式是程星河和白藿香操持的,倒是也挺隆重,冯桂芬,董哥,乌鸡等等全都到场给我庆贺,杜蘅芷虽然没时间来,但是花篮也托乌鸡带来了。
  有业内同行无意之中发现了天师府的人都来给我捧场,自然过来看热闹,再一看我身上的八卦风水铃,更是大吃一惊,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县城的同行,都知道了我的本事,各路同行,也全聚拢过来,想跟我攀攀交情。
  眼瞅着重新开业的典礼弄的这么热闹,程星河也跟着高兴:“七星,你这是登上人生巅峰了。”
  我倒是想呢,可这算什么,我看了一眼无视鞭炮轰鸣,还是安然在一边打瞌睡的老头儿,心说我该做的事情,还多了去了。
  正跟外面的人应酬呢,忽然人群之中挤进来了一个人,对着我就喊道:“还搞庆典呢,这个李北斗,根本就是个骗子!我就是被这个神棍骗的家破人亡,你们别看他人模狗样的,我现在就要撕破他的脸,让大家看看他的真面目!”
  第362章 上门讹诈
  这可成了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的众人慕名前来,结果有人在这个时候出来打我的脸,不由都愣了,俗话说看热闹不怕火大,不少人已经露出吃瓜群众的表情了:“真的假的?咱们这一行关乎家主性命,开门做买卖真要是出了这种大篓子,他也没资格吃这碗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