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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书 > 科幻 > 麻衣相师 > 麻衣相师 第214节
  我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果然同属一个阶层好办事。
  这下人群更是炸起来了:“这些调查人员竟然能对这个大美女这个态度!”
  “这个大美女是个什么来历?”
  “重点是,有这种美女来保驾护航,那个李北斗,又是什么来历?”
  这个问题,我也很想问问那个素未谋面的王八蛋爹。
  杜蘅芷则答道:“那就希望,把这件事情,转手交给我们。”
  那些调查人员竟然立刻答应了下来,直接让开了!
  我还想起来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杜蘅芷的手下就说过,一般人管不了他们的事儿。
  安家勇的嘴跟脱臼了似得,根本合不上了,他也不知道有多期待我被抓,可谁知道大美女一句话的事儿,他的精心筹划就落了空,不由急了眼:“不是,说法呢?纵火的说法呢!他危害公共安全,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们别是走后门了吧?”
  “就是啊!”其他新商铺老板也十分不满:“我们要曝光你们!”
  那个董哥耐心的看向了他们:“这件事情不是我们不管,而是由于分工的原因,转交给了其他部门调查,有问题,你们可以跟相关部门汇报。”
  眼瞅负责人说的这么正式,那些人不禁面面相觑,人群里不知谁说道:“你们觉得,这种待遇的人,是你们斗得过的吗?空调吹多了得病,闲事管多了要命。”
  这是警告他们,不要引火烧身。
  那些商铺老板也不傻,反应过来,顿时不吭声了,尤其是刚才那几个起哄,说我烧了他们铺子赔不起的,都露出十分后悔的表情,偷偷的看着我,像是生怕我要跟他们秋后算账。
  安家勇急的要跳脚,但那些老板想起来是安家勇开的头,瞅着他的表情怨恨了起来。
  高亚聪审时度势,虽然不甘心,但也只好低声说道:“算了,他今天运气好,以后有的是机会,咱们先回去吧。”
  安家勇没辙,转身就想回去开车。
  可我大声就说道:“老同学,怎么这么急着走,你们家也着火了?”
  他们俩的脚步一停,安家勇恼羞成怒的转过脸:“傻逼,我告诉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就不信这个世上没王法了……”
  这话我得原句还给你——你以为设局坑人,栽赃嫁祸,事不成拍拍屁股就能走?你他妈的以为你是秦始皇?
  我答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们慌慌张张的干什么?行,要是害怕就回去吧,好歹也是老同学,传出去我李北斗把你的胆子吓破了,也不好听。”
  安家勇这个人爱虚荣好面子,最恨别人激他,可以说一激一个准——上学时他就这样,外号叫十八中二踢脚,一点就着。
  果然,高亚聪拦着他,也没拦住,他甩开了高亚聪,冲着我就走了过来:“就凭你一个跳大神的,还能吓唬我?怎么吓唬,把你的牛鬼蛇神招出来是不是?也好,招出来,给大家开开眼。”
  我奔着他走过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子,把他拖过来了。
  在场的人都以为我要揍他,都瞪大了眼睛,高亚聪看向了我,倒是不心疼安家勇,而是一副鄙视的表情,像是在说我这种土包子的格局也就在这了——多大的仇,打一顿就了事。
  当然不会有这么简单——你想得美。
  安家勇被我一抓,也怒了,一拳就打在了我太阳穴上:“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找削呢是不是?”
  可他的拳头还没触碰到我,脸色立刻就变了——因为他这一下,反倒是听到了自己手骨爆发出的响声,好像死死撞在了什么硬物上,骨头碎了。
  紧接着,他直着嗓子就叫唤了出来:“草泥马,你把我骨头弄折了……”
  不折才怪,我把海老头子的行气全调出来挡在了额头上,你用多大的力气,我十倍还给你。
  周围的群众都傻了:“那小子打人太阳穴,人家没事,自己疼哭了?”
  “林黛玉都没这么脆弱,他纸扎人托生的?”
  “呸,我看是碰瓷诈医药费吧?也不锻炼点演技,就出来卖艺了。”
  众人以为安家勇是装蒜,全嗤笑了起来。
  就连高亚聪也皱起了眉头,有点不解安家勇这是唱的哪一出:“行了,老公,别开玩笑了,咱们回家吧……”
  “你懂个屁!”安家勇疼的羞愤交加,嘴里自然说不出什么好话:“谁他妈的开玩笑了!”
  他的手已经无力的垂下来了,虽然不想哭,但是剧痛之下,眼睛条件反射的流出了一脸的眼泪。
  “卧槽,演的还真像!”众人起哄:“要不是亲眼目睹,真以为他让人打了呢!”
  程星河故意在一边装路人甲,一个硬币就扔过来了:“再演的更像点,我们给你打赏!”
  安家勇恼羞成怒,还想抬另一只手,可我一下就把他的手扒拉下去了,凝气上目看清楚了他身上的东西,一下将他脖子上挂的一个坠子揪下来了。
  这一下,别人没看出什么来,安家勇和高亚聪的表情一下就给变了。
  看来,我还真没找错。
  杜蘅芷看向了这个东西,也皱起了眉头:“果然是这种东西。”
  哑巴兰跑了过来,好奇的看着那个吊坠:“哥,这是什么玩意儿?”
  那个吊坠跟我想的一样,是骨头做的,上面有一些密密麻麻的经咒。
  这就是那个红袍人的容身之地。
  我告诉哑巴兰:“那个放火的东西,叫殃。”
  遭殃的殃。
  安家勇一听我这话,像是被说中了心事,表情是说不出的恐惧,声音都颤了:“李北斗,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这个东西……”
  我把那个吊坠放在了安家勇面前,手一松,吊坠就落在了地上。
  高亚聪的脸整个僵了,就想把那个东西给抢回来,可白藿香早就挡在前面了,故意不让她过来。
  他们两口子死死的盯着那个吊坠,我则伸出脚,一脚把那个吊坠给踩碎了。
  “咔。”
  高亚聪立刻尖叫了起来,安家勇还不如高亚聪,叫都没叫出来,一张嘴张开,像是一个被冲上岸的鱼。
  他勉强的吐出了两个字:“完了……”
  第264章 嫁娶之殃
  我看见一个人形的煞气从我脚下升腾而起——这个“殃”跟我想的一样,已经到了灰灵鬼的程度,也就是有了实体,普通人都能见到。
  果然,身形跟刚才见到的那个红袍人一模一样。
  凭空出来了这么个东西,在场的人先是张大了嘴吓呆了,紧接着就有胆小的尖叫了起来:“那是什么东西?”
  “闹……闹鬼了!”
  还有一些胆子大的,举起了手机对着这个东西就拍:“妈呀,风水轮流转,这下轮到我火了……”
  哑巴兰有点紧张:“让他们拍上,不会引起什么恐慌吧?”
  程星河习惯性的拿出了吃瓜专用辣条:“你还是太年轻,拍上也没人信——这年头,不论什么锅,ps都可以背。”
  调查人员看了杜蘅芷一眼,杜蘅芷示意剩下的事情她来做,那些调查人员就如释重负的离开了。
  高亚聪往后退了一步,躲在了人群后面,似乎生怕那个东西会殃及到她。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忽然很庆幸,幸亏高亚聪当年看不上我。
  而那个人形越来越清楚,确实成了那个红袍人。
  哑巴兰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这殃……我还想起来了,我太爷爷提起来过,好像跟死人有关……”
  没错。
  眼瞅着那个红袍人岁数并不算太大,应该在三十以下,脸惨白惨白,整个是吊下来的——看上去,阴森恐怖,丧的让人浑身冒凉气。
  而他那一身红袍,也正是传统新郎吉服的形制。
  这还是其中最难得的“嫁娶殃”。
  哑巴兰不懂,我就告诉哑巴兰,所谓的“殃”,各地的传说都不一样,总体来说,是“灾祸”意思,所以普通话里,谁要是倒霉,就会被称之为“遭殃”。
  而“殃”这种东西是怎么来的呢,就是人死之后,灵魂最后一次回家时的状态,介于人和鬼之间。
  人杀人,鬼害人,殃则会带来灾祸。
  殃包含了死者对人间的留恋,不甘和怨念,所以谁碰上了谁就会倒霉,西川有句话,宁可碰上积年鬼,万勿遇见新死殃。
  有的地方,现在还有这种风俗,办白事儿的“忙和人”会通过性别,手指的姿势,死亡的时辰,来判断濒死之人“出殃”的时辰,在这两个时辰之内,绝对不能碰上人。
  在“出殃”的时候,白天在家门口插上白纸旗子,晚上挂起白纸灯笼,让人不要撞上。对着“出殃”的方向若有人家,也要请他们防避——在院子里挂上一块红布或一张面箩阻挡,就能安然无事。
  出殃的时候,地上还会被家里人涂上一层草木灰,来看这死人在地下什么待遇——殃是狐狸眼那种阴差带着回来的,如果草木灰上的绳子痕迹是草绳,那说明这个殃罪孽深重,可能会倒霉,痕迹若是铁链,那这个人倒是功德圆满。
  我隐隐约约想起来,我上次被狐狸眼阴差带走的时候,好像就是铁链,看来这一阵功德好事没有白做。
  而有的养鬼的胆子大,偏偏就喜欢这个时候,能给人带来灾祸的“殃”。
  能把“殃”弄到了手,养好了,保持住了殃的姿态,不让它变成普通的鬼,那它随随便便就能给人家降灾,自己再贼喊捉贼去解决事儿,名利双收。
  普通的殃就已经很厉害了,有一种殃,是最厉害的,那就是在新婚上死亡的新郎新娘化成的殃。
  刚面临人生最大喜事,却横死身故,这种殃比其他的殃怨气大个十倍——不甘心啊!
  而嫁娶殃带来的灾祸和危险性,也就最大。
  这个殃穿着红袍,肯定是某个倒霉新郎。而那个吊坠,就是他尸体的头盖骨中央。
  安家勇身后的人对这货还真不错,真么牛逼的东西都肯送给他。
  哑巴兰听的一愣一愣的:“哥,你脑子什么构造,怎么什么都懂?”
  就连杜蘅芷,也盯着我,情不自禁的露出了欣赏的表情。
  能让这种出身名门的高阶,又是大美女这么看,哪个男人的虚荣心得不到满足,搞得我不由自主就是一阵暗爽。
  白藿香本来看着我的眼神也有点崇拜,但也不知道又碰到她哪一个痛点了,她脸色一冷,说道:“会点专业知识就卖弄个没完,本职工作而已,装什么大尾巴狼。”
  我也没说我了不起啊,程星河说得对,她就是个雷,谁也不知道扫哪儿就炸了。
  杜蘅芷一听这个,也有点忍不住了:“这本来就是我们业内的探讨,怎么成了卖弄了?”
  白藿香巴不得杜蘅芷回话,立马答道:“我也没指名道姓说谁,你急什么?怎么,你们业内人士有爱捡钱的,还有爱捡骂的?”
  杜蘅芷眉头顿时就皱起来了,她这种身份,天资又高,从小到大应该没让人怼过:“请你说话的时候……”
  这么下去非呛起来不可,事因我起,我只能来和稀泥:“你别生气,她平常就经常跟我开玩笑,没有恶意。”
  这下换成杜蘅芷不高兴了,但她识大体惯了,怕我为难,忍了没说什么,白藿香则一脸胜利者的笑容,欠欠的,别提多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