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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书 > 科幻 > 麻衣相师 > 麻衣相师 第144节
  结果一听这话,海家老头子扎的更来劲儿了:“你还敢提你妈,你妈就是个不守妇道的银妇,还不知道你是谁的种。”
  而程星河这才发现了,那针不是普通的针,是引灵针。
  所谓的引灵针,是在天生有灵气的人身上,扎进一根针,让这根针在人身上来回游走,吸附灵气,再取出来扎到了没灵气的人身上——等于把一个人的饭碗,给了另一个人。
  这些年时常能看见新闻,说人身上被莫名其妙扎了针,一直在体内游走,其实有一些,就是有人用了引灵针来吸灵气。
  而被扎针的人,取出引灵针之后,一般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这可是阴面方术,为了给这个海迎春种上灵气,海家老头子得杀了多少人?
  正这个时候,他们俩一起回头,就看见了程星河。
  傻子也知道,这种事儿让人撞见了,没人能吃到好果子。
  第二天,海迎春就说程星河偷了他们家灵骨瓮里的东西,让程星河交出来,程星河哪儿交的出来,于是立马就被赶出来了——这还不算,海迎春还跟上了程星河,想着把程星河灭了口。
  对十二天阶来说,这名声比命都重要,这种烂事儿要是传出去,他们海家还怎么挺胸抬头做人?
  还好程星河知道不对劲,跑到了一个荒山上,海迎春没有那个野外生存能力,搜山搜了十来天,屁毛也没搜出来一根,只好悻悻而归,临走还对山里说,那事儿要是传出去,把程星河斩成饺子馅。
  程星河说到了这里,吐出一口蘑菇把,直摇头:“妈的,你说人海茫茫的,怎么就这么冤家路窄。”
  能把一个花架子堆成了地阶一品,想也知道,海家老爷子在海迎春身上花了多少心血。
  而那个海迎春不光没本事,心眼还特别小,有个外号叫睚眦必报,你不小心踩他一脚,他都得给你来一拳,现如今,我把他得罪的透透的,程星河又看见过他的丑事儿,肯定没那么好干休。
  不过与其担心他,还是先担心这个朱雀局吧——能不能走出去还不好说呢。
  这么想着,我就想把阿满给叫出来问问。
  可说也奇怪,捏着满字金箔,却怎么也喊不出阿满来。
  程星河一皱眉头:“怎么回事,七星你现在魅力不行了,前妻也离你而去了?”
  不可能啊,寄身符还在这呢——我瞬间就想起来了,上次叫灰百仓,也有一次没叫出来。
  灰百仓不来,是因为我身边有八尾猫,难道……这个地方,有什么东西,是连阿满都忌惮的?
  那股子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了。
  算了,来之前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走的地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模模糊糊睡着了,我忽然就感觉出来,有个人在摸我。
  我以为是程星河,没客气的就把那个胳膊给扒开了。
  可那个胳膊像是不死心,跟个蛇一样,就往我身上缠。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抓住这个胳膊正想发飙,忽然就觉得这个胳膊怎么冰凉冰凉的,就好像——死人的胳膊一样。
  我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身上并没有什么胳膊,再一转头,脑壳顿时就是一炸——程星河离着我八竿子远,按理说根本不可能摸到了我身上。
  我做梦了?
  与此同时,我听到了一阵喊声。
  “罗贵民!回家吃饭!罗贵民!回家吃饭!”
  那个调子凄凉又悠长,在一片暗夜里,说不出的让人瘆得慌。
  我瞬间就睁开了眼睛。
  这是……叫魂的?
  而那个声音,清清楚楚的,还响在了耳畔。
  我立马坐起来,看见一群人正在这个死人路上,对着我们就走了过来。
  “吃啥?”程星河也睁开了眼睛,一咕噜坐了起来。
  打眼一看,是一帮年轻人。
  那帮年轻人见了我们,顿时跟看见了亲人一样,踢踢踏踏的就跑了过来:“你们也是驴友?”
  一问之下,原来他们是一个大学户外社团,有十二个人,那个叫罗贵民的就是其中一个成员,他们这一阵来到了大凤凰山想展开户外活动,可被告知山路坏了,那个叫罗贵民的户外经验很丰富,就自告奋勇上这个死人路上来探探路。
  可他这么一来,就一直也没回去。
  这些社团的朋友们挺担心,就不顾当地人阻拦,十一个人一起都上来死人路找罗贵民,结果也遇上了鬼打墙,有一个比较迷信的,说可能是罗贵民出事儿了,显灵想让他们找他,所以就一边喊魂一边找。
  其中几个女生胆子本来就小,遇上鬼打墙哭的眼睛都跟桃儿似得,一看这里还有其他人,瞬间倒是放心了很多。
  他们跟我们年龄相仿,挺自来熟的就跟我们一起坐下了,正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个人来了一句:“张八呢?”
  他们顿时一愣,都回头找。
  结果现在,人头就剩下十个了——又少了一个人。
  这下,那十个人的脸色一下全变了。
  这时,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就从我们身后响了起来:“鬼打墙……你们这些外道人知道什么,这根本不是鬼打墙,是山魅作祟。”
  是小黑无常的声音。
  山魅?卧槽,我也听说过这种东西。
  第177章 女人木板
  “魑魅魍魉”大家都听说过,是几种鬼怪,别的且不提,这山魅也算是一种山妖,平时在深山老林活动。
  据说山魅是女人的怨气化成的,以美貌著称,人们说人有吸引力,总说“魅力”,就是从山魅这里引申来的。
  关于山魅,我三舅姥爷还给我讲过一个故事。
  说一个樵夫有一天在山上遇上了雨,躲完了雨天就晚了,深一脚浅一脚就往家里走,结果到了山下,发现这里淹出了一道水沟。
  他刚把裤腿子挽起来,想趟过去,忽然看见旁边有个女人,正掩面抽泣。
  这荒山野岭出现个女人,看着怪可怜,樵夫就搭话,问她为什么哭。
  那女的说她嫁到了山上,受不了公婆虐待,想逃回娘家,谁知道遇上了雨,她那小脚也过不去。
  樵夫动了恻隐之心,说不打紧,我背着你过河吧。
  那女的别提多高兴了,一转脸,是个特别美艳的脸。
  等着女的上了樵夫身上,樵夫就闻到了一股子很香的味道,心里也挺紧张,而那女的温言软语,还给他擦汗什么的,樵夫怎么说也是个男的,哪儿受得了这种撩拨。但再一寻思,家里老婆还带着孩子等他回家呢,于是赶紧就把心神正了正,低头去看水面转移注意力。
  结果他一看水面,吓得差点没一声嚎出来——只见水面上,倒影出他自己背后,背着个黑魆魆的东西。
  那东西什么都像,就是不像人。
  樵夫吓得就想把那女的给扔下来,结果这就发现,那女的猛地一下就变沉了,把自己压的抬不起头来,像是要把他给压水里去。
  樵夫眼瞅就快哭出来了,可说也巧,对面有人就喊他,怎么身上背着那么大个板子?
  而他身上的东西一听“板子”俩字,瞬间就没那么沉了,像是破了某种邪法一样。
  樵夫这才缓过劲儿来,回头一看身上的东西,吓得一屁股就坐在了水里——只见那怎么是女的呢,分明是个棺材板子。上头还有金漆大“寿”字呢!
  三舅姥爷说,那个女的就是山魅,是吃人的。也幸亏那樵夫没有邪念——只要人没有邪念,邪祟就迷不了人的眼,还拿这个故事教育我,色字头上一把刀。
  真要是山魅,那我们为什么遇上鬼打墙也就有原因了。
  因为山魅还有一个能耐——摆迷魂阵。
  普通的小山魅,也就是鬼打墙的水平,童男子一泡尿下去,再骂几句大街就行了,但越厉害的山魅,摆出来的阵法也就越强。
  眼下连我们都让迷魂阵给迷了,可见这个山里的山魅,搞不好还是个至尊王者。
  不厉害,也吃不了这么多的人气。
  那些徒步大学生们一听这个,吓的脸都白了,一个小姑娘当时就哭出来了:“那……咱们还走的出去吗?”
  另一个小姑娘也直哆嗦:“我想回家,我想我妈……我以后再也不来徒步了……”
  其他的大学生们,也都露出了心有戚戚然的表情,有几个比较滑头的,已经看出来了我们不是普通的职业,直奔着我们这边靠:“哥,你们这么有经验,要是可以的话,你们上哪儿,我们就跟到哪儿!”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当然愿意救人涨功德了,刚要答应,忽然一个戴眼镜的男大学生就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们是不是傻,咱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竟然还听这些乡巴佬胡说八道,讲点什么封建糟粕。”
  我回头一看,那个男大学生虽然人瘦瘦的,但鼻梁骨中间有一道突兀的凸起,这叫孤鼻,表示这个人一意孤行,听不进去别人意见,比较固执己见。
  而这个人的印堂——黑气压赤红光,这是要有血光之灾啊!
  一个女大学生低声说道:“大权,可是眼下咱们确实遇上了鬼打墙,罗贵民和张八也消失了……”
  被称为大权的男大学生一撇鲶鱼嘴,一根食指就把眼镜顶上去了:“罗贵民本来就是个二愣子,走错路不正常?张八磨磨蹭蹭的,也不是第一次掉队,更别说鬼打墙了——《走近科学》都解释过,这都是幻觉,也叫集体癔症,你们能不能重视一下理论知识?”
  说着白了我们一眼,还冷嘲热讽的来了一句:“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妈耶,好一个集体癔症,感情这还是个理论工作者,得了,我这没学历的也不敢多说话——你也叫不醒装睡的人。
  而剩下几个大学生听见他这么一说,大眼瞪小眼的,也有点松动:“难道真是集体幻觉……”
  怎么呢?难道是因为你们集体阖药了?
  大权一看自己说的话起了作用,不由得意非凡,说啥自己真没白在学校辩论队待。
  小黑无常的帐篷里传来了一声冷笑,显然小黑无常也没心情跟这些大学生掰扯,继续睡觉了,临睡觉给我们来了一句:“有火点上火。”
  那个叫大权的一听,更不乐意了:“这什么人啊,一点安全防范意识都没有——不重视山林火灾隐患,你这种人要是在外国,早被抓起来了。”
  我这会儿也混过了困劲儿,忽然发觉程星河一直没开口,不符合他那个聒噪的人设,回头一瞅,发现他的两只眼睛又跟通了电似得。
  我顿时想起来了,关于山魅,还有一种传闻——只要有山魅出没的地方,必定有宝贝。
  而程星河回过神来,一把拉过我:“俗话说紫金苗,碧玉腰,比不上山魅一根毛,七星,咱们要是能找到山魅,肯定能刨到好东西,走着?”
  走你大爷,从干尸上也看出来了,那秽气比阴茯苓不弱,你特么有命拿钱也得有命花,没事儿作什么死?
  我不搭理他,一口把他手里的蘑菇全吃光,回身就靠在火堆边睡下了。
  程星河不死心,还一个劲儿捅我,被我踹了一脚不吭声了。
  等我睡着了,还听见那个叫大权的还在那喋喋不休,说什么太阳一出来就没事了,这都是意外。
  上过学,不应该知道存在即合理吗?
  就在我即将沉入梦乡的时候,听见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奇怪,怎么这么香?”
  说的是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