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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书 > 其他 > 阴差阳错(1v1) > 26:过来
  白景烁第二天回了雪乡,秦嘉懿试图在他面前刷存在感,试探他的态度,结果往往好气又好笑。
  比如她问:【今天的拍摄结束了吗~】
  他答:【你没有别的话可以说了吗?】
  她问他累不累,他说:【累也不关你的事。】
  笑是被气笑,气是真生气。她没有耐心哄人,数次想扔了手机,想起是自己有错在先,一忍再忍,连着主动找他叁天。第四天,她热脸贴完了人家的冷屁股,叹口气,放下手机写论文。
  明天要交一门课的大作业呢。
  秦嘉懿有严重的拖延症,习惯将考试拖到考前几天复习,作业直接放到最后做。
  她东拼西凑了一些文字,根据老师的要求加以润色,成为寝室里最先水完论文的人。十二点,她合上电脑,看了眼手机。
  屏幕显示白景烁发来叁条消息。
  嗯?!
  两人今日的聊天以他说【没有话讲可以不讲】和她的沉默为结束,她做好了明晚再战的准备,可眼下,叁条消息诶!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兴冲冲点进去。
  【人呢?】
  【你就不说话了?】
  【真是信了你的邪,你只有这点诚意罢了。】
  对方撤回一条消息。
  撤回、再撤回……叁条消息转瞬即逝,两人聊天页面恢复空白。秦嘉懿努力忍着笑,放下手机去洗漱。
  嗯——她决定留给他一点面子,装作没看见。
  她对白景烁有了新的认知:别扭。
  分明是想让她哄他,却装出冷淡的样子。
  等了二十分钟,她慢悠悠发过去:【我刚写完论文,准备睡觉啦,你也要早点休息哦,晚安~】
  这语气助词……她拍着胸口作势干呕。
  但他约摸很受用,破天荒地回应她了:【晚安。】
  秦嘉懿心里的尖叫鸡疯狂尖叫。
  四天以来的转折点,等到了!
  可这天后,她如法炮制,用可爱带有撒娇意味的语气助词找话题,他却回复淡淡,仿佛多说一个字会破坏他的逼格。
  秦嘉懿像只被戳破的皮球,噗的一下漏了气。她向恋爱经验丰富的室友讨教如何哄男朋友,室友惊讶地问她是谈恋爱了吗。
  “呃……准确来说,是该如何哄女朋友?”
  白景烁的表现太像恋爱中生闷气的小女孩了:我生气,我要你哄,至于让我开心的办法?你自己猜去吧,嘿嘿。
  室友嘴巴张成一个O型,“你你你谈女朋友了???”
  秦嘉懿:“……”
  她从室友这里取经叁十六计,第一计:迎合他的爱好送礼物。
  这属实难倒秦嘉懿了,印象里他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她似乎从未深入了解他……除了不能吃辣、怕猫这种他在她面前表现过的事情,其余的她一概不知。相处二十年,她竟然不知道他的爱好是什么?
  她想问柳时,可经过上次那事,她恨不得躲着柳时走。
  幸而上天给她打开了另一扇窗。叁天后,她的室友一声尖叫,举着手机冲到她面前,“天呐沅沅!这是你老公吗?!”
  是个网友两天前发的朋友圈被小范围传播,照片的背景在医院,男人戴着口罩坐在轮椅上,手中拿着疑似检查报告的单子,助理在后面推着他。
  配文:【第一次遇见明星,激动!】
  秦嘉懿一眼认出,这就是他。
  胸口处突如其来的钝痛,让她有点难以呼吸。她抓起胸前的衣服,试图松一松这紧身的毛衣。
  住院了吗?为什么不告诉她?
  她直接拨过去电话,片刻后听到他含着浓浓鼻音的一声:“喂?”
  感冒了?
  秦嘉懿眉头深拧,“你在医院吗?”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秦嘉懿理直气壮,“你把地址给我,我要去看你。”
  白景烁乐了,“开什么玩笑?我明天出院,别过来添乱。”
  男人说不要就是要,尤其白景烁这种拧巴的性子。秦嘉懿将蛮不讲理发挥到底,“我就要去,快给我发地址,我去看看票。”
  白景烁:“?”
  来真的?
  “我看你是吃错药了。”
  他嗤笑着挂断电话,然而不出两分钟,秦嘉懿收到了他发来的定位。
  看吧,她在一点点了解他。
  她得意洋洋地订了机票,截图给他看:【乖乖等我!】
  白景烁:【少犯病。】
  可是这几个字、这一张图,他翻来覆去地看,忍不住存进相册。看多少次,笑多少次。
  欢喜的情绪未能持续多久,她一盆冷水浇来,【……有个不幸的消息,我可能会晚点到。】
  前几天糊弄作业的报应来了,老师指出题目中最重要的一个点,之前被她耍小聪明忽略掉,现在作业被返工,要求晚上七点前重新提交,否则第二年重修。
  七点啊……她在考虑是否改签。
  也许是“晚点到”叁个字触动了他的神经,白景烁直截了当地告诉她:【你不用来了。】
  狼来了的故事再次上演,而这一次他不再相信她所谓的“晚点到”。
  【不要!我不会迟到!我现在就去机场!】
  白景烁说:【没必要来,我明天出院,今天来没有意义。】
  【忙你的事情吧。】
  他最后说。
  她甚至能够想象他在那边的模样,一定是面无表情地打字。
  事情有一有二,不能有再叁再四。她爽约他两次,怎么可以有第叁次。
  她装起电脑,背着包准备出门,室友叫住她,不可思议道:“你今晚不回来了吗?明天有考试呢。”
  “没事,来得及。”
  她在去机场的路上搜索文献资料,上了飞机改论文,抓掉了一大把头发。六点叁十,飞机落地,雪乡的温度极低,寒气往肺里灌。她把改好的论文发到老师邮箱,狠狠吸了一口冷空气。
  啊,分外清新。
  他在市里最好的医院,秦嘉懿上了对应楼层,远远看见一男一女坐在门外。
  咦?是他的母亲吗?
  她在纠结如何面对柳时,那边一男一女朝她走来,女人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终沉默地路过她。
  哦……原来是他的经纪人和助理啊。
  “姐。”她叫住经纪人,指着白景烁病房的方向,堆起笑容,“那个,他的情况怎么样呀?”
  经纪人指了指腰,“还是这儿的问题,之前落下了病根,这些天在雪地里拍戏复发了……”她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医生建议再卧床几天,你帮我劝劝他,别逞强。”
  秦嘉懿乖如小鸡崽,“好的好的,你放心,我一定劝他。”
  还是个挺不错的姑娘。
  经纪人看着她顺眼多了。
  秦嘉懿来到病房外,鬼鬼祟祟地贴上小窗户偷窥。他平躺着,好像睡着了。
  要不要敲门?
  算了……
  她轻手轻脚打开门,下一秒收获了黝黑双目的注视,她倒真像被主人抓包的小贼,尴尬地笑了笑,“是不是吵醒你啦?”
  她一路风尘仆仆,脸蛋、耳尖冻得通红,裹着厚实的羽绒服,踩着雪地棉,再背上鼓鼓囊囊的双肩包,显得有些笨重。笑容嘛,也是傻气又娇憨。
  可白景烁认为,这比他看过的任何时候的秦嘉懿都要漂亮。
  他摇起床板,朝她招了招手。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