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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书 > 科幻 > 醒来后我有八条尾巴 > 分卷(61)
  白无常:你给我闭嘴。
  阿银看着两人一路走来,等两人引渡完魂魄并商量好去处,才笑着开口:无常冥官。
  黑无常回头,看到阿银这个害他加班的罪魁祸首,心情非常不好:你在搞什么鬼?快快将修罗门关了。
  不急。
  随着鬼门的打开,修罗魔物们愈发躁动起来,自发与阿银站在了一起,魔气横溢。
  阿银笑得无害,指尖燃起青绿色火焰:七爷八爷,你们看我的修罗众,比之你们的百鬼阴兵,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白无常:我想完整装个逼,真的。
  黑无常(属性:糙汉):快点快点,装完睡觉,老子跟傻逼鬼打了一天快累死了。
  来明:我不是狗,真的。
  阿银(笑眯眯):好的来福。
  猫猫:我
  花花:还吃莲子么,还吃么还吃么?
  猫猫:qaq
  根据传说:
  七爷=谢必安=白无常
  八爷=范无救=黑无常
  在此基础上有私设~
  第79章 修罗之道(5)
  哈?黑无常一甩魂勾,轻易击碎了一只悄悄向己方靠近的魔物,并向阿银攻击而去,语气是显而易见的暴躁,什么如不如何,难道你还想挑起两道战争?小鬼,你还不够格。
  他又拽了拽身边人雪色的袖子,低声抱怨,这种熊孩子就是没工作闲得慌,让他也全年无休地跟厉鬼斗智斗勇几年,哪还有力气作妖。
  阿银:生而为妖嘛。
  白无常面无表情:嫌累,你去投胎。
  黑无常摆手:算了,算了,做人更累。记得不久前我替你去勾的魂魄,他执念太深,过不大久就要落成煞了,可你知道他在不停念叨着甚么?
  白无常没有说话,但目光转了过去。
  黑无常于是捂着额头:他说,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白无常嘴角抽搐。
  喂。
  阿银把刚赶回来的狼妖朝黑无常扔了过去,是刚好能化解后者攻击的角度,生吃个人,我也很抱歉
  但没办法嘛,都说了生而为妖,活该就只能在畜生道,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除了九尾一脉,我们都飞升不得呢。
  哐的一声,魂勾被砸开。
  黑无常神色不变地收回武器,他本也没想过这样就能伤到阿银。
  倒是被魂勾背撞得头破血流的来明:
  生而为狼,没有铁头,他也很抱歉。
  狼妖委屈地吸了吸鼻子,随手抓过一团黑雾,把自己藏了进去。
  此刻修罗门的开启已经有了疲软之态,但仍能让里头的东西出来,源源不断地向人间输入,只是涌出魔物的速度有所减缓。
  白无常皱眉,抬腕。
  随着手中魂幡狠狠一掷地,无形的气场将他雪色长发吹起,以敲击点为圆心,方圆的魔物大多都被气劲逼回修罗门处,动弹不得。
  黑无常甩起魂锁,所过之处,低等魔物便如同薄玻璃般,纷纷碎裂、弥散。
  哪怕是修罗生物,也是有魂魄的。
  有魂魄,自然就受地狱勾魂无常的影响。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魔物们的行动忽然有了规章,中高等修罗的出现统帅了没有思想的杂兵。一时间,来自地府的两位冥官竟奈何它们不得。
  而时间每推移一秒,对人间道而言,受到的冲击便大上数倍。
  白无常似有所觉地看向楼到深处,那里尚有几个活人气息,哪怕修罗魔物不动他们,但修罗雾对人类的躯体也有影响。
  眼看着修罗门快要关闭,他向黑无常示意,引着阿银与魔物们朝上走。
  别墅中的佣人与保镖能跑的早就逃跑,外头竟是空旷。
  阿银优哉游哉跟上来。
  两相僵持中,白无常沉声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阿银没有立刻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又或者只是一瞬,时间在这个时候没有意义他忽然看向一个方向,勾起个笑容:来了。
  黑白无常神色忽变。
  两道难以忽视的魂魄乍然出现在他们的感知中,大的半魔半佛,小的气运冲天,都是足以威胁到他们的存在。
  尤其是大的那个,是菩萨还是修罗,皆在一念之间。
  随着两人的一步步走来,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一股新的气场从那个方向压来。
  来自修罗道的生物们愈加兴奋,反观地狱一方,则隐隐被压了一头。
  阁下
  白无常刚心思沉重地开口,便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虽然对方目前是黑白色腿部挂件的形态,他万分惊讶道:小猫仙?你怎会在这里。
  楼连也很意外:谢必安大人?
  他又看向旁边穿着情侣款工作服、同样阴气森森但长身玉立的男子,灵光一闪:是黑无常大人吗?你们长得好般配。
  白无常一句话噎在了嗓子眼。
  楼连下意识勾了勾爪子: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的造型和妆容,很搭,看起来很舒服。
  就像是穿着同款不同色衣服的双胞胎,相似的面容,对应的颜色,相反的气质,完美满足了人类对对称的追求。
  那不是妆容,白无常心中腹诽。黑无常眨眨一双天生红眼睛,忽然觉得眼前这只猫咪顺眼无比,抢接上了搭档的话:耳聪目明的小猫咪啊,会说话就多说点。
  冒昧询问,你身边的这位是?
  浪归浪,黑无常分得出来,那股亦正亦邪令人心惊的气势,出自小猫旁边的玄衣男人。
  皮囊非常好,脸也有点熟。
  虽没什么表情,但缓缓看来时,整个人显得格外清冷,遗世而独立,是看着就是不怎么喜欢交朋友的样子。
  黑无常确定了,自己从未认识过这样一个人,他不配跟这种人交朋友。
  到底为什么觉得眼熟呢,又不是大众脸,真想不明白。
  但这并不妨碍黑白无常二人抓紧武器,全力以待。
  是我的铲屎官呀。
  对面,楼连乖巧地坐在秦方飞脚边,一边回答,一边目光四望。
  此刻几人所在的地方已经不在那个逼仄的地下楼层内,似乎是被无常们引了上来,楼远山等人暂时没看到,只有一众非人生物。
  楼连拽了拽男人的裤脚。
  去吧。秦方飞淡淡道。
  嘛呜!
  楼连转头朝下冲去。
  先生说了,修罗道的事交给对方,楼连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楼梯上,几只魔物正不怀好意地蹲在那里,楼连速度稍稍慢了些,转而一想脖子上先生给自己的东西,便再次加快步伐朝目的地冲去
  咿
  呲!
  佛珠金芒大涨,魔物被弹开,随后便如同落入岩浆中般,自燃,融化。
  楼连先是找到了成贺,受到接二连三打击的太子爷,大概在修罗门打开的一刹那就被震晕了,之后大家又不约而同地无视了他,所以只是受了些外伤。
  不远处,便是那扇以秦祥的心脏打开的修罗门,
  楼连从尾巴里掏出一朵还带着水的莲花,对准成贺这是秦方飞方才给他的,据说能储存十个以内没有意识的生物。
  是个传说中的储物储人神器。
  看着太子爷就这样凭空消失了,楼连心情复杂。
  他家饲主,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楼连正要起身,一道身影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好像是一只低等魔物,但形态十分接近于人,身体以一个扭曲的姿势伏着,甚至还穿着衣服,只是已经破破烂烂,看不出来是衣服,只是一块块布料。
  他把莲花放回尾巴里,走近了,佛珠却没有自动攻击这个怪物。
  楼连略一思忖,扶起他的脸来一看,果然是秦祥。
  只是这个人前事业有成的人上人,现在已经人不人,鬼不鬼。
  随着痛苦的低吟,更多的血液顺着胸前那个大窟窿流出来,又被修罗焰焚烧殆尽,化为燃料。
  楼连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眼前这人害他一生,平白遭受诸多苦难,最后甚至逼得他走上绝路如今倒了霉,自己本该有报复的快意,然而到了如今,这种快意反而并不存在。
  他感到漠然,以及些许怜悯。
  那是对弱者微不足道的同情,是最可有可无的存在。
  是了,如今他站着,而秦祥趴着,这就已经足够了所见层次已然不同,春秋如何会与蟪蛄计较得失。
  楼连豁然开朗,干脆把秦祥拉了起来,让他靠在墙上。
  与楼连不同,秦祥的情感波动却很大,那团自破了个大洞的胸口流出来的绿色火焰一跳一跳的,胸膛剧烈起伏。
  是你啊
  你恨我吗?
  那声音很轻,轻到楼连蹲下才能听清一二。
  闻言,楼连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但那淡然的目光足以作为回答。
  秦祥见状,一只尚且完好的手便抓住楼连衣摆,咬牙切齿,貌若癫狂:你这什么意思?你不怨我?是我害的你那么惨!
  你从舞校毕业,成绩那么优秀,本来可以有很好的前途,是我硬把你拖到那个世界,也是我叫人打伤你的腿,让你十几年舞白学。而我的目的,归根到底就只是叫你别染指我儿子,就这么简单!
  就能害了你一辈子,叫你受那么多苦和罪不提,还逼你做恶事,弄脏了两只手,死后清算身前业果也不能得好,你就不怨我、恨我?!
  是这样吗?
  楼连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半人半魔的生物,听到那些歇斯底里的剖白,心中却并没有被勾起什么共鸣,只是觉得这人可悲。
  诚然,老东西说的都是事实,但那好像都是另一个人的事了。
  从记忆全部回来的那一刻,到现在,中间足够发生太多更重要的事,从前种种,反而都不重要了。
  楼连把秦祥的那只手拽下来,扔到一边。
  上辈子的善与恶,执念与憎恨,从他纵身的那一刻起,于他就已经烟消云散,了过无痕。所幸当年曾种下的几段缘分,很好地生根发了芽,绵延至今生。
  今生安好,明天的太阳也会很美。
  于是楼连对着秦祥双手合十,浑身都仿佛散发出金色的佛光:观身不净,观受是苦。这世间无人真正干净,也无人能不受苦,我不过是茫茫众生之一。秦施主,望你也早日勘破,立地成佛,阿门不是,阿弥陀佛!
  秦祥:
  还是说,楼连放下手,垂下了眼,你希望我恨你?就像那些被你故意折磨死的小孩一样,你需要得到这份憎恨?
  幽灵般的火焰又是一跳。
  豁,别怕,秦施主,楼连笑了,笑得非常慈爱,放心吧,我是圣父,我不恨你就像没有一只老虎,会因为小时候被蟑螂咬了一口,就去憎恨那只蟑螂永永远远的。
  秦祥:
  他垂下头,彻底不说话了,像个长了青苔的老乌龟。
  楼连冷哼一声,便站起身,也不再管这个不知死活的人,朝里头快步走去。
  人质们可还都在里头。
  待少年的身影从转角彻底消失,那绿乌龟才终于重新动了动。他仰起头,瞳孔却没什么焦距,良久,一声轻叹才终于从干瘪的口中传出。
  何必当初
  再冲到密室中,楼连发现包括郎寰在内,大部分人质已经被吓晕或者打晕了,可以直接被收纳进储人莲花内,省了一番功夫。
  这群人晕倒的姿势也很有些好玩,以胡编剧为中心,大家头朝里,腿朝外,辐射成一个完整的圆。楼连把这个圆一起扔进了大莲花里。
  唯一还醒着的,就只有一个。
  楼连深吸三口气,走到闭目养神的老人面前,轻轻推了推:外楼爷爷。
  老人睁开了眼睛。
  没有想象中的慌乱,或者被牵累的恼怒。
  楼连觉得喉头有点紧: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有很多疑问,但
  楼远山却打断道:人老了,脑子就不行,连自己养大的小孩也能弄丢。
  楼连呼吸一窒。
  空旷而死寂的楼层,回荡着楼远山轻轻的叹气:可是孩子啊,你要知道,有些东西是擦不掉的。
  正待楼连要开口,他却摆手:等过了这一关再说。
  楼连狠狠眨了眨眼睛,点头,扶着楼远山站起来,往上走。
  这里已经没有一处是绝对安全的地方,还不如将楼远山放在身边,他也能应付一切突发情况。
  重新回到几人对峙的地方,呈三足鼎立的站法,楼连看到两位无常使的表情很是沉重,当然,阿银此刻的样子也绝不轻松。
  他看到了阿银,阿银自然也望到了他,甚至对着楼连笑了笑。
  七爷八爷,你们误会了,我今天站在这里,可不是为了跟你们干架的啊。阿银摆摆手。
  黑白无常眉皱更甚。
  只见阿银毫不犹豫地侧身,向着秦方飞一弯腰,似是行礼:修罗道阿须银,恭迎大修罗王前辈回归,恭喜前辈挣脱桎梏、重释修罗相
  随他话音落下,秦方飞似笑非笑地伸出手,在身前虚虚一点。
  仿佛有一滴墨凭空滴在了空气里,愈扩愈大,最终再次构筑出一道修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