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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书 > 玄幻 > 纯阳剑尊 > 纯阳剑尊 第295节
  第1151章 追杀
  东海龙君也不追杀,低笑一声,退回了轮回界中。那龙君须臾之间回至东海龙宫,恰逢西海、北海两位龙君手持天龙旗归来,北海龙君取了那口布袋,说道:“敖震元神就在此间了!”
  敖震叛出龙族多年,就算是四海龙君的前辈,也不必以敬语称之。东海龙君颔首道:“敖震元神受了应啸法力禁制,还需几年功夫助其炼化异种真气,便先放下罢。”
  北海龙君哼道:“若非龙神母下旨,真不愿搭救这厮!”西海龙君道:“敖震毕竟是龙神母亲子,怎会忍心看其落难?再者我四海龙族在轮回盘重光之前,也要搬场回龙祖界,到时将敖震元神交由龙神母处置便是!”
  东海龙君伸手一指,那口袋中飞出一条黑龙元神,龙君再一张口,飞出两团光华,正是平波剑与九宫甲两件法宝,再与响天鼓、分浪叉合成一座四极神阵。
  四道光华争艳,黑龙元神投入其中,一丝丝玄冥寒冰法力被抽取出来,炼化净尽。东海龙君收了四极神阵,抬手将天龙旗摄来,北海龙君道:“应啸在此宝上也下了功夫,就算无有敖震元神,亦是一件极上乘的法宝!”
  东海龙君点头道:“我龙宫也不缺这一件法宝,倒是有个好去处与它。”心念一动,龙宫之中金钟玉磬齐鸣,此是召集宫中人物之号令,片刻之间,数十位有头有脸的人物走入宫中,纷纷向四位龙君施礼。
  头前三位正是东海龙宫三位太子,三太子敖意亦在其中。龙君已有数百年不大管事,任凭三位太子主持宫中事务,三位太子各自起了心思,想要夺取下代龙君之位,这些年来相互攻讦不休。龙君只是不闻不问,闹得龙宫之中乌烟瘴气。
  等四海龙君联手大闹太微垣,消息传出,三位太子各自捏了一把冷汗,不成想自家老子竟是威风到了这等地步!立时偃旗息鼓,做出一副兄友弟恭之态来。
  龙君望着一干人等,缓缓说道:“大劫将至,我与三位贤弟共议,决意将四海龙宫中所有龙子龙孙尽数聚敛起来,共抗大劫,尔等自今日起,分赴三座龙宫,协助搬场,不得有误!”
  此言一出,大众哗然,但龙君龙威素著,也无人敢出言反对。北海龙君道:“尔等就先从南海龙宫搬起,自有人接应,且去!”三位太子哪敢多言,率领部署急匆匆而去。
  东海龙君又唤来沙通,好生安慰了一番,说道:“你就在宫中修行,你祖父脱困之日不远也!”沙通感恩下拜,涕泪难言。龙君分出一道元神,摄起天龙旗便走,须臾之间来至北冥一处绝地,笑问:“龚功道友可在?”
  那绝地乃是一处冰裂之谷,一道人影走出,正是水仙龚功,满面戒备之色,稽首道:“龙君分身来此,不知有何赐教?”龙君将天龙旗一抛,落在其掌中,笑道:“我知道友瞧上了这件宝贝,特来相赠。你放心,应啸本尊被我惊走,非到轮回盘重光之时,不会现身此界,此宝你但用无妨。”
  水仙轻抚天龙旗,目中闪过一丝喜意,沉声道:“无功不受禄,龙君前次给了我癞仙下落,骗我去太微垣中走了一遭,如今被太微星主记恨,不知何时遭殃。又将天龙旗与我,不知有何打算?”
  龙君道:“有了此宝,你便有底气去寻癞仙金船,就算打不死他的元神,至少能拆了他的宝贝。这杆天龙旗倒也不算甚么,道友放心,老龙绝不会坑害于你。”
  水仙哼了一声,星宿魔宗之战仍是心有余悸,若非郭纯阳半路杀出,只怕如今太微星主已派出各路高手前来追杀他报复,实不信这头老龙腹中有何好水!
  龙君续道:“那件事应在不久之后,老龙自会告知道友,还望道友莫要推辞。”元神一闪,已自无踪。水仙咬了咬牙,终究没舍得这杆宝旗,既然如此,日后龙君寻上门来,难免要再为其卖命一次,若是反悔,四海龙君自有法子让自家生不如死。
  水仙怔忡良久,返回冰谷之中,先将天龙旗祭炼了再说。
  苍穹高远,万里无尘,一片澄澈,忽有一头巨鸟,双翼连展,宝光护体,乘风而来,正是迦楼罗。那凶鸟双翅一展之间,足有五音之速,迅快到了极点!
  鸟背之上立着太弼,头顶伏斗定星盘,满面紧张的望着身后。星辰真火将发未发,蓄势以待。迦楼罗最恨有人骑乘,但事出无奈,二人被凌冲师兄弟追杀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只好驮着太弼,其好缓出手来对付追兵。
  一人一鸟飞过不久,便有两道剑光联袂掠过,一道分为五色,犹若五行,另一道则是符箓连连冒出,挪移虚空,正是凌冲二人。
  叶向天将大五行灭绝神光洒动,觑空儿便往迦楼罗羽翼上来上一下,令其燥怒非常,苦不堪言,对凌冲道:“师弟这一手挪移虚空的遁法,本门闻所未闻,可是洞虚剑诀之中所载法门?”
  凌冲的虚空符剑精妙至极,为虚空神通集大成者,便是靠着这门神通挪移虚空,才能逐步追上太弼两个。连叶向天也忍不住开口询问,凌冲也不藏私,将新悟的虚空符剑,连带清玄真气与洞虚剑诀之法尽数告知。
  练气士,尤其剑修之辈,初闻这等精妙法门,实是心痒难搔,根本忍不住不去倾听。叶向天听罢,闭目良久,开口道:“师弟若能以这部剑诀证就纯阳,洞虚剑诀便可一跃而起,地位尚在其他四部剑诀之上,只怕唯有《一炁清经》方能媲美了。”
  凌冲苦笑道:“小弟证道,谈何容易,如今洞虚剑诀日夜推演,仍是无法寻到证道的法门。”叶向天道:“师弟何不去求师傅指点?”
  凌冲道:“待北冥事了,我便去求问师傅。”闲话至此,凌冲神通一动,二人身形陡然一花,无数符箓漫天挥洒之后,陡然现身于迦楼罗之前!
  第1152章 身临魔地
  虚空符剑草创未久,尚未纯熟,凌冲以太乙飞星符阵时刻推演其中奥妙,只觉每修炼一分,便多一分体会,这一招虚空易转的手段使出,浑不见半分烟火气息,太弼猝不及防,被唬得一跳。
  迦楼罗叫道:“不杀了这两个贼厮鸟,还要被其追到星宿魔宗去么!”太弼将心一横,手托伏斗定星盘,喝道:“那便做过一场!”
  迦楼罗厉声高喝,现出百丈法身,一双爪子开山裂海,往凌冲二人抓去。叶向天喝道:“这贼鸟交给我!”太阴火树刷动,拦住迦楼罗,又自恶战起来。
  迦楼罗的护身宝光十分凌厉,但遇上大五行灭绝神光就有些相形见绌,毕竟迦楼罗并未恢复到前世境界,又自陷入苦战之中。
  太弼重与凌冲交手,伏斗定星盘化为一轮幽月,光耀大千,幽光片片,却是杀机暗藏,同时不断用太微斗数推算凌冲破绽,又御使无边星辰真火上下灼烧。
  凌冲怡然不惧,足下现了一条一元重水长河,奔流咆哮,水汽蒸腾之间,化为无数剑气飞舞,剑气之中又有无数重水剑珠疾旋不定,对上太弼的星辰真火根本不惧,反而因为先天真水克制先天真火,甚而还将星辰真火逼挤了回去!
  至于太弼的伏斗定星盘,凌冲将太乙飞星符阵飞出,大家皆是星斗神通演化,皆有推算之能,星光普照之下,谁也不惧谁,呈现出拉锯之势。
  太弼难过的几欲吐血,原本两大杀招一出,无往不利,却被凌冲尽数克制的死死的,根本无有丝毫翻盘余地,着实郁闷,猛一狠心,张口吐出一挂星芒,混茫无极,正是他苦心修炼的一口先天星光之力,分作两股注入星辰真火与伏斗定星盘之中。
  两件法物得了先天精气加持,威能暴涨,同时将凌冲的一元重水与太乙飞星符阵压了下去。太弼微松口气,苦笑不已。待诏修士已能体悟先天大道,熔炼先天之气,大家道行相若,比拼的便是炼化的先天之气多寡,先天之气越多,神通自然越凌厉,但先天之气关乎日后证道长生,用去一丝便要重新用苦功修炼回来,得不偿失,因此待诏修士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肯动用性命交修的先天之气。
  太弼也是被逼的无法,不然压不住凌冲凶威。饶是如此,凌冲的洞虚剑诀演化世界,所蕴真气远超一般的待诏修士,太弼以先天之气加持,也不过能压制他一时,竟是占不到丝毫上风。
  三人一鸟且斗且走,都打出了真火,凌冲一门心思斩太弼于剑下,免除后患,迦楼罗骨子里便是好战成性,谁也不肯留手。无数神通星光交汇迸发,远远望去声势骇人之极。
  大战良久,竟是从北冥之地生生打入了北方蛮国境内。北方蛮国早就被陈建德一统,陈建德有星宿魔宗支持,号令一出,莫敢不从。那厮不愧为盖世枭雄,胸有沟壑,仿效中原之地,推行种种新政,不出数年,将北方之国整治的好生兴旺,虎视眈眈,枕戈待旦,只等机会南下,吞并大明的花花世界。
  三人一鸟且战且走,须臾之间自蛮国上空路过。有许多练气士闻风而动,又有蛮国之中修炼魔道、信奉异教的萨满之辈腾空而起,远远窥伺。只是四位皆是待诏级数,神通蛮横,等闲之辈谁敢插手?只能眼睁睁瞧着他们一路杀将过去。
  陈建德早已接了禀报,以他目力,也只能勉强瞧见一团云光之气迅快之极的挪走,看不清其中战势,良久才冷哼一声,将龙袍一拂,回至皇宫之中。
  陈建德驱使十万劳工,仿效大明紫禁城制式,亦修建了一座皇宫,其端坐龙椅之上,面色阴晴不定,自乔依依与萧厉走后,星宿魔宗只派了几个脱劫级数的弟子前来,镇压那些蛮民尚可,遇上玄门练气士,仍不够看,偏生他还要倚重星宿魔宗,纵有一肚子愤懑,不敢诉诸于口。
  陈建德思忖良久,唤来几位领兵大将问道:“那雁门关上魔气可曾消退?”一员大将说道:“雁门关中魔气非但不曾消退,反而日夜增长,越发浓重,幸好那魔气只蔓延到十万里之地,再不曾侵蚀周遭土地。”
  陈建德重重一拍龙椅,大怒喝道:“有那魔气拦阻,朕要挥军南下,岂非是黄粱一梦?”众将面面相觑,不敢答话。雁门关中魔气沸腾,又有无数尸魔作乱,传说其中还有玄阴级数老祖修炼,等闲魔教弟子都不敢深入。
  那魔气纵横十万里,恰好将蛮兵南下之路封死,如此一来,蛮国与大明倒似被生生割裂开来,不相往来。陈建德雄心不死,只想仿效大明太祖,一统天下,叫他如何不怒?
  一位魔教长老说道:“陛下先前所见那团云光正是往魔气之地而去,云光之中斗法的修士只怕是待诏之境的大高手,我等只可静观其变,瞧一瞧其等侵入,那魔气作何反应,陛下再做定夺不迟。”
  陈建德喝道:“那还不速去!”那魔教长老目中厉色一闪而逝,陪笑道:“是,是!”当即离去,暗骂道:“斗法之人中有星宿魔宗的长老,蛮国中星宿魔宗弟子早就追摄而去,老子只远远看上一眼,便回来复命便是。陈建德啊陈建德,你这厮仗着有龙气护身,任意驱遣我等魔教长老,终有一日我要将你元神抽出,用阴火灼烧百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消我心头之恨!”
  那长老小心翼翼飞往魔气之地,运足目力观瞧,就见那团云光飞至魔气边缘,便即不动,其中霍然飞出四条身影,当先二人一身玄袍,显是玄门之士,另两个头顶星光,又有一头凶鸟,看来是星宿魔宗长老无疑。
  那长老还要再瞧,忽有数人悄然飞来,连打手势,叫他速走,那长老想了想,终究是小命要紧,跟着那些人急掠而去。半途中忍不住问道:“钱道兄,那头顶星光的可是贵宗长老?”
  那姓钱之人正是星宿魔宗弟子,低声喝道:“那人正是太微垣的太弼长老,修成待诏多年,十分厉害!”那张老问道:“即使如此,你等这样慌乱,还跑它作甚?”
  那姓钱的长老苦笑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待诏境之战岂是我等所能窥探的?没瞧见连太弼长老都打不死那两个玄门修士么?你有几条命,就敢去瞧热闹?”
  第1153章 杀入魔域!
  那长老一想也对,当即飞回蛮国皇宫,向陈建德禀报此事。
  魔地之外,凌冲凌虚而立,晦明童子懒洋洋道:“叫你耍宝,若是让我出手,早将太弼那厮炼死,如今跑到魔气之地,想杀他也难!”
  凌冲道:“你懂甚么?虚空符剑初成,只要借太弼之手磨砺一番,魔地再险,大不了我转身便走,只要内中天尸教主不出手,谁能留下我与师兄?”
  太弼与迦楼罗立身魔地之外,身后便是滚滚魔云。说来也怪,这处魔地是天尸教主借曼珠沙华魔花演化,打通了幽冥之地,引来幽冥鬼气而成,但只侵染了十万里,绝不多走一分,生似被甚么东西生生挡住,又或是在忌惮甚么一般。
  魔域中隐约有无数魔影影影绰绰,又有一声声尸魔狂吼之声,彼此交战杀伐之声。太弼听的眉头直皱,星宿魔宗的法门融汇阴阳,未必不能借魔气以为己用,但这等险地,内中又有数道强横之极的气息冲天而起,令他本能之间不愿深入。
  三人一鸟大眼瞪小眼,迦楼罗呸了一声,叫道:“是打是走,给个准话!”太弼正用太微斗数暗中推算,默然不答,凌冲也皱了眉头,以太乙飞星符阵推衍未来变化。
  叶向天将太阴火树轻轻一抖,引来一丝魔气,太阴火树亦是魔道至宝,汲取血河之气而生,亦能炼化魔气,说道:“这魔气中有尸气,亦有九幽鬼气,寻常生灵入内,立时会被同化为魔物,万万留不得!”
  太弼思忖之间,咬一咬牙,就要反身再战,忽然背后魔气翻滚,无数尸魔竟然穿破魔气,张牙舞爪杀将出来!太弼首当其冲,想来是这些尸魔闻见生人阳气气息,忍耐不住,跳出来作妖,星辰真火微微一抖,无数细小火星洒落,就听惨叫不绝,一下子多了无数道人形火炬!
  这些尸魔是魔气点化雁门关周遭千年以来陈尸演变,最低等的行尸尸魔并无灵智,只靠本能驱使,以阴吸阳,扑杀生人,但魔气滋养之下,也生出许多元婴级数之上的强横尸魔,灵智纯熟,狡诈嗜血。
  星辰真火为先天神物,最能克制邪祟,纵然一星半点,也非是寻常尸魔所能抵挡,真火烧灼之下,法相境以下的魔头根本无从抵抗,便被烧成了灰烬。
  太弼一招得手,心头雪亮:“我何苦得罪魔域中老祖?还替凌冲那厮做嫁衣裳,不若趁机走了。迦楼罗元神圆满,我立下如此大功,星主必有重赏,我长生有望,待我修成不灭元神,再来打杀了那厮!”
  一拉迦楼罗,一人一鸟倏然退入魔域之中,趁凌冲分神诛杀尸魔的功夫,运转虚空,走了个无影无踪。凌冲要借太弼磨练剑术,遇上魔域异变,分心不得,将一元重水祭起,无数重水剑珠翻翻滚滚,滴溜溜旋转,又自分出无数细小之极的剑气。
  这些剑气并非虚空符剑,而是一元重水水汽所化,由柔转刚,运转之间嗤嗤嗤连响,准确无比的刺入一头头尸魔眉心之中!这一手运水成剑的神通玄妙到了极处,非得待诏之境,元神经受纯阳气息磨洗,念头坚固,不足以施展!
  魔域之中飞出无数尸魔,先被太弼用真火烧死一片,下一刻凌冲剑气起,又自诛杀无数尸魔元神灵识,漫天尸魔坠落如雨,这一次却是真正成了尸体,再也动弹不得!
  叶向天还未出手,瞧见这一手剑术,大声喝彩:“好!师弟这一招剑术,已得太玄剑道三昧!为兄自愧不如!”凌冲这一记剑术,以最小真气损耗,斩杀最多尸魔,堪比剑光分化的绝世剑道,实是精彩之极,连叶向天道心沉稳,也忍不住大声喝彩!
  凌冲一剑得手,面色微变,忙即后退,就见魔域之中一道阴影如雾如云,悄无声息延展过来,恰好在凌冲足下一闪而过,险之又险!
  阴影闪动之间,一道曼妙身姿浮现,正是天欲教主座下玉玑娘娘!其似嗔似喜的瞧了凌冲一眼,格格笑道:“难得弟弟还记得姐姐,特意来看我,这些时日姐姐已将六欲魔阵操练精熟,不若弟弟入阵一叙,叫你得享极乐滋味,如何?”
  天尸教主演化魔域,天欲教主殷九风寄身其中修炼,玉玑娘娘更趁机重练六欲魔阵,终于练得出神入化,等闲待诏高手入阵,一时三刻也要被迷失本性,精气流散,化为傀儡!
  方才那道阴影正是魔阵显化,就在玉玑娘娘背后幻成一团魔光,五光十色,瑰丽非常。天欲教六十六位女弟子早就被炼的与魔阵一体,受玉玑娘娘操控,生死不由自己。
  凌冲洒然一笑,讥讽道:“娘娘要寻死,凌某岂敢不成全?倒要瞧一瞧这六欲魔阵,有何魔威!”话虽如此,人却化为一溜剑光,扭头便跑。叶向天闷声不响,亦自跑的没影。
  玉玑娘娘气极反笑,喝道:“堂堂玄门弟子,便只这点胆色么!”凌冲声音远远传来:“你有天欲教主撑腰,老子才不上当!有种你便跟来,早晚超度了你!”玉玑娘娘面色阴沉不定,殷九风果然隐身魔域之中,只是不知为何不曾出手。
  凌冲与叶向天飞去不久,忽然又折返回来,玉玑娘娘大喜,正要动手,随即面色大变,就见二人身后跟着一位道人,大袖飘飘,手托一方金印,正是正一道张随真!
  那道人呵呵笑道:“殷九风!你这厮为了修炼,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老道几次寻你,都被你避过。今日你的大限到了,还不出来受死?”
  凌冲与叶向天耳畔忽有郭纯阳声音响起:“向天立时动身,前往雍州,助陈紫宗剿灭左怀仁!凌冲暂留,待破了六欲魔阵,再去北方蛮国,自有正一道弟子相侯!”
  叶向天二话不说,望空一拜,化剑光而走。凌冲心头一凛,知是太玄正一两派老祖终于要对左怀仁与陈建德动手,助大明一统天下,聚拢人道气运!
  魔域之中,一道六欲玄阴天罗升起,殷九风足踏其上,满面阴沉,喝道:“你正一道真要赶尽杀绝不成!天尸道友,还不现身么?”
  第1154章 白莲度厄阵
  十万里方圆的所有魔气蓦然之间抖荡不休,犹如云海天堑,轰然中分,一座铜锈斑驳的黄铜鬼棺轰隆隆自魔气深处升起,棺首之处立着一尊滔天魔影,有数十丈高下,雄壮之极,只是周身被魔气包裹,看不清面容。
  棺中传来天尸教主之声,淡淡说道:“本教主不愿生灵涂炭,才选了这处偏僻之地,演化魔域,若是玄门之人自诩正道,仍要管这闲事,也只好奉陪到底!”
  张随真哈哈大笑,喝道:“你这妖魔也配标榜慈悲?这方圆十万里之地,死在你魔气之下的生灵又有多少?朗朗乾坤,岂能任由你魔道横行!”
  天尸教主道:“既是如此,请殷道友招呼张真人,尚有贵客未至,还要本教主亲自招呼。”殷九风本拟与天尸教主联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张随真打死,免得其死鬼老哥再来聒噪,听天尸教主之意,竟似还有人要来寻他们的晦气,不由皱了皱眉。
  魔域之外又有数十道金光飞来,金光之中乃是一个个光头和尚,盘坐于各色法器之上,结跏趺坐,闭目诵经。那些和尚年岁不一,俱是一袭灰袍,外披大红袈裟,正是中土丛林楞伽寺僧侣的装扮。
  为首之人白须飘拂,正是普济神僧,手托古灯檠,作金刚怒目之色,喝道:“邪魔外道,岂容猖狂!”楞伽寺为大明国寺,寺中高手无数,俱是佛法精深之高僧,正一道不知为何,竟而请动了这些僧人,同来与天尸教主为难!
  张随真向普济神僧见礼道:“有劳神僧!”普济回礼道:“摧伏魔头,乃我佛门弟子分内之事,张真人不必多礼。”说话之间,又有数十位僧人飞来,浑身上下俱是佛门遍染,须臾之间组成了一座佛门大阵,将滚滚魔气围绕其中。魔域有十万里之广,单靠楞伽寺区区数百人的阵势绝难包围,因此众僧合在一处,不求伤敌,先求不败。
  这座大阵乃是中土佛门秘传,与西域金刚寺那等曼荼罗法阵不同,形似一株莲花,莲叶田田,摇曳之间,散发无穷清香!那清香之味并非实质,却能令人鼻端闻嗅,沁入心脾,此乃佛法妙用,合于九识,为无上甚深之法。
  众僧齐齐开口,同诵《楞伽四卷经》,其声宏大,无远弗届。经文出口,化为一个个金色文字,字字珠玑,光华大放,高悬虚空。那文字乃是佛门梵文,最能克制邪魔。
  梵文金字一出,无边魔气生似被人狠狠捶了一拳,自中心向内急速凹陷下去!楞伽寺白莲法阵发动,自魔域中牵引来无边魔气,再由佛门金光炼化,化戾气为祥和。魔气无尽,但众僧面上皆是坚毅之色,临行之前,这些高僧皆在佛前发下宏愿,不将这处魔域炼化,誓不罢休!
  殷九风见了白莲法阵,绕道便走,反正楞伽寺来人是要炼化魔域,自有天尸教主接着。其将玄阴天罗一抖,往张随真面上罩去。张随真哈哈大笑,喝道:“正要你来!”龙虎天印祭起半空,玄门伏魔金光如潮,又有破魔神雷生出,与殷九风的六欲魔气碰撞不休,雷霆震响不绝!
  两位老祖抢先交手,便不管楞伽寺与天尸教主如何缠斗。龙虎天印在张随真运使之下,大开大合,神通如雷如雨,倾泻而下。殷九风玄阴元神与玄阴天罗合一,无数六欲阴雷如雪暴冰雹,四面乱打,与玄门伏魔金光一碰,便是震天价一声巨响。
  楞伽寺众僧以普济为首,白莲度厄大阵展开,占据一片虚空,阵中佛光如水,温润阳和,佛光之中又有无数白莲金莲盛开,莲花之上又自盘坐无数诸天佛菩萨虚影,一齐诵念经文。
  天尸教主自不会惧怕这等阵仗,魔念四下一扫,无穷魔气一发向白莲大阵逼挤而去,佛门阵法虽能克制魔气,但转化之力不足,只消一鼓作气,将大阵撑爆,还可引动阵势反噬,一举将楞伽寺众僧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