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并不意外。
不过在接收傅氏集团的这一天，看着顾城冷沉的脸，她唇角的笑容明媚的刺眼。
“你满意了。”
顾城看着傅宁，连最基本的伪装都没有了，只是碍于林家的告诫，没有太激进。
“挺满意的。”
傅宁冷睨一眼，兀自越过，带着严鹤年，走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陈列，和当年几乎一样。
她记得，就是在这里，她戳破了顾城和唐橙的丑事，然后，被他从楼上摔下去。”
很碍眼。
傅宁眯起眼睛，逡巡一圈，冷声下令——
“全拆了。”
“是。”
严鹤年应下，随即两侧保镖上前，不由分说，开始打砸。
来之前，他们都已经自备上了工具。
随着一阵打砸声，整个楼层都为之震动，傅氏上下，今天都没心思工作，纷纷围在了顶层，看着新总裁上任这第一把火，面面相觑，心下骇然。
傅宁在立威。
顾城的脸，沉的出水。
看着自己的办公室顷刻间化为废墟，尤其是在傅宁的人快要砸到墙面上的那一副骏马图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上前阻拦，“傅宁，你够了！你看不顺眼，我把东西都搬走，你何必这样羞辱!”
“我是羞辱你吗？”
傅宁偏头看来，笑容玩味，伸出食指摇了摇，“我只是嫌脏。”
一句话，让顾城的脸倏而青白，想到了医院还没出的结果，浑身的骨骼都咯咯作响，咬紧牙关，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看着她肆意打砸，却有一种无力的愤然。
现在傅氏集团，已经不是他的了。
“还不走？难不成要我赶？”
傅宁斜了一眼，径直下了逐客令。
众人哗然，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惨烈的新旧交接，就算是总裁不对盘，也不至于这样狠绝。
听说新总裁和顾总以前还是兄妹，怎么……跟仇人一样？
心里这么想着，他们目光更加探究，看着顾城面色铁青的转身，偏偏——
“等等。”
傅宁喊住了他。
顾城脚步一顿，身形僵硬几分。
下一秒，傅宁再一次开口，波澜不兴道：“派人看着，既然离开了傅氏集团，身上连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能落下！”
“……”
顾城的脸，彻底黑了。
……
会议室。
“小姐，傅氏集团的资料已经整理好，这两天，公司就能完全交接。”
严鹤年恭恭敬敬的将资料如数放在桌上。
傅宁一眼未扫，抬眸，看向严鹤年，“老严，我们认识多久了？”
“两年。”
严鹤年敛眸，垂眸敛目，语气不卑不亢。
“原来，已经两年了。”
傅宁轻笑，靠陷在座椅上，如玉的指尖，拂过扶手，感受上面的纹路，云淡风轻道：“老严，你觉得我狠吗？”
“小姐已经脱胎换骨。”
严鹤年如实道。
现在的傅小姐，和三年前，完全不同，可是当年的傅小姐，凄惨的，连他都不忍，顿了顿，他语气微沉，朝傅宁望去，“小姐，你做的，是你本该做的，老爷吩咐过，我们会全力配合。”
听到这话，傅宁的目光深了几分，抬眸对上严鹤年的眸，微微颔首，“下去吧。”
随即，严鹤年退身离开。
傅宁一言不发的坐着，目光掠过虚空，看着玻璃窗外的高楼繁华，竟然有片刻的恍惚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