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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这次可不是为了上次的缘由,而是为了私事。
  私事?
  其实我总觉得天族的圣女殿下,对陛下他
  几人议论的声音从花架下过去了。路希安坐在花架之下,随手捉了一朵花,开始扯花瓣玩。
  对了,系统。他忽然对系统道,在原作里很多读者都觉得奥若拉是命定的女主吧?
  毕竟原作在描写维德踏破虚空血祭世界时,独独放过了天族,也放过了奥若拉。
  原著由于已经太监,并未写到维德最终放过天族的原因。但这并不能阻挡部分读者的遐思。
  系统:啊?
  路希安:没什么。
  在那之后的三天,维德都并没有让路希安过去侍奉。第四天时,路希安又撞见了进宫来的伊丽莎白。
  两人在廊下聊了一会儿天。正在这时,路希安在身后听见了维德的声音:过来。
  伊丽莎白也循声回头。她看见维德正与一名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站在一起。女子对维德笑了笑,道:我会期待您来到天族的。
  维德说:我也很期待。
  名叫奥若拉的女子离开。伊丽莎白也识相地离开。维德带着路希安,到了花园中的一处。路希安在后面走,系统在他脑海里道:对了,你们到底要这样玩到什么时候?
  有道理。路希安居然难得地回复了它,这个时间点不错,就趁这个机会
  系统:?
  路希安:彻底地放飞自我吧。
  系统:喂?喂喂?
  系统还没来得及问清路希安想要做什么,便被路希安扔进了静音模式。
  进了花园,维德刚要坐下,却发现路希安更快地占据了那个他原本看中的,更舒适的位置。
  甚至整个人都蜷了上去,像是一只霸占优势地形的猫,只是眼睛盯着他。
  维德:
  维德换了个地方做,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脑袋道:给我捶腿。
  我手很疼呢,维德大人。路希安说。
  维德:
  他还想说什么,却看见路希安已经闭上了眼,一副要趴在躺椅上睡着的模样。
  在那天之后,维德发现自己再也使唤不动路希安了。
  如果路希安之前还会和他调一下情,如今的路希安像是彻底放飞自我了。
  第157章 今夜我必须将爱意藏在心底
  路希安不仅放飞自我、还懒得厉害。
  他像是从与奥若拉相遇的那天开始便丧失了在维德面前的求生欲。不仅放纵娇惯, 比起任何过去时候还要变本加厉。
  维德叫他来捶背时,路希安趴在沙发上。他站没站姿、坐也没坐姿, 于是只是趴在那里,显得腿很长,屁股也很翘。
  我手疼。路希安玩着两枚棋子道,维德老爷您另请别人吧。
  第二日维德开始进行他从精灵族地回来后所进行的日常。他从精灵族的圣池里带回了一块凝结圣池之力的水晶,将那冒着丝丝寒意的晶体放进了城堡后山的泉池内。
  泉池具有安定体内沸腾神血的功效,因此维德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那里泡个几次。
  在过去, 路希安住在白塔中,自然是没有和他一起过去的权力的。如今他破天荒的把路希安带了过去。
  路希安走在他身侧,却依旧是一副哈欠连天的模样。维德找到他时, 他也正在廊下的长椅上睡觉。花廊开了紫藤花, 路希安就靠在花下睡觉,紫色的花瓣落在他银白的长发上, 看上去分外动人。
  可惜他如今打呵欠的模样可就没那么柔软动人了。维德在下到水池里前在岸边多站了一会儿, 期待着路希安会说出等那么久,是想要我帮你脱么?的话。
  然而路希安(很不出所料地)没说话。
  维德于是自己默默地把自己泡进了水池里。
  路希安作为负责侍奉的人,他坐在岸边, 穿着浴衣,只是手撑着岸边的石头, 很无聊似的用脚尖勾着池水里的涟漪。
  维德看见路希安宁愿用爪子玩水也不理他。许久之后, 他开口道:给我弹琴。
  路希安依旧低着头玩。在许久之后, 等人将竖琴带来后,他才慢慢地转过头来, 像是给足了维德面子似的。
  他用纤细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声音拖得又长又软:维德老爷, 我头疼, 恐怕是弹不好琴啦。
  说完,他就又低头,继续去玩池子中的水。
  维德对路希安忽如其来的冷淡大伤脑筋。他感觉路希安像是忽然间变成了一只对他若即若离的猫,而他始终找不到路希安忽然冷淡的原因。
  他总想让路希安与他开口说话。
  第二日,他又找来了许多核桃,让路希安来敲。路希安缩在书房的毯子里,说自己肚子疼。
  维德的忍耐终于抵达了极限。
  怎么,终于对我没耐心了?路希安说,比我更乖巧更听话的仆从可有的是,你又何必自讨苦吃。
  维德冷冷地看着他。路希安又笑了。他像是肆无忌惮似地抬起下巴,无聊道:维德,换个人来伺候你,把我关回白塔去,怎么样?你真的很幼稚。
  维德拂袖而去。他在离开后又回来看,却看见路希安正摘了一朵紫藤花,将它送给旁边的一名侍女。两个人说着话,言笑晏晏。
  路希安对着他时倒是一言不发,对着侍女、对着伊丽莎白时,路希安倒是总有很多话说。
  维德阴沉着脸让侍女滚蛋。他与路希安争吵,路希安却是轻笑一声,道:你喜欢我说什么话?如果你只是喜欢我叫床的话,那才是你最容易得到的东西。
  维德,你操都操上我了,还管我其他的事情做什么呀。路希安满不在乎地道,我是真的不明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你不就是因为恨我才会操我的么?路希安继续说,怎么,魅魔的身子是很不错,对吧?我得说,您的身子也很不错。
  两人的争吵最终变成了肢体上的冲突。
  维德抓着路希安的手腕,一路上拖着他,直到把他带回自己的寝宫里。维德关上房门,他冷声道:路希安,是谁让你敢这么放
  他没再说下去。
  他看见路希安看他的眼神,那双眼眸漫不经心,又藏着别样的情绪。维德将他按倒在床上,路希安挣扎起来,坐在床边,抬着下巴看他,却一言不发。
  那种神情彻底激怒了维德。
  维德伸手去抚他的脸颊,那一刻他真想把路希安狠狠抱住,听他痛苦的声音。又或者是把他融进骨血里。
  最终他说:我命令你道歉。
  路希安看着他,神情很无所谓。
  向我道歉!维德重复。
  他想要路希安向他道歉,因为他说得好像自己只是沉溺于路希安的身体似的。维德感到极度不满,不悦,愤怒。他感到心凉,因为路希安只是觉得他恨他,只是觉得他豢养他、只是为了发泄欲望。
  路希安没有回复,许久之后,他在维德的逼视下笑了。
  你不说点什么么?维德道。
  你扭到我的脚踝了。路希安依旧是笑吟吟的模样,以一种无所谓的神情道,很疼呢,维德老爷。
  他的声音软糯,没有求饶,没有求和,带着挑衅,与隐约的小勾子。
  维德沉默了。
  路希安在说完这句话后便闭上了眼。他心知这句话、这死不改悔的模样会惹怒维德。
  可那又如何。他无所谓地想。
  就在这时,冰凉的手指搭上了路希安的脚踝。路希安笑了笑。他觉得并未出乎所料。
  反正不过是拉开,或者折叠,然后那件事。他想。
  可他没想到的是,那手指落在他的脚踝上,却只是轻轻地揉,像是要把那淤青揉开。
  路希安睁开眼。他愕然地看着维德正半跪在床下。维德握着他的脚踝,轻轻地揉着。
  他低着眼,不看他。
  路希安:?
  还疼么。他听见维德轻轻的,闷闷的声音。
  路希安:
  路希安没有说话,维德又将手心中的能量注入他的脚踝里给他治疗。在那之后,他听见维德道:别这么说自己。
  别这么说?路希安轻轻道,别怎么说?
  维德没有回答。
  骗你的。路希安忽然说,我的脚踝可没受伤维德。
  他看着维德,忽然乐不可支般地道:你口口声声说着恨我,却在我骗你我脚踝受伤时跪下来、替我治疗维德,你可真有趣,这就是你的恨么?
  维德停住了。
  他抬起眼眸与路希安对视。路希安看着他,脸上尽是玩味。
  我又骗你了。路希安说,喜欢被我骗么?
  维德定定地看着他,他神情愠怒,变化莫测,最终,他的脸上再度多了些自我厌恶的神情。
  他拂袖而起,便要离开房间,却也没把路希安带走。路希安靠在他的床上道:维德,你还爱我么?在我逃婚、欺骗你、折磨了你二十多年后?
  维德没说话。
  换个问题。路希安说,你还恨我么?
  他说这话时斜靠在床上,语气里带着玩笑般的勾人。
  维德顿下脚步。
  或者你原谅我了么?路希安说。
  维德终于仓促地笑了。
  想原谅你,哪有那么容易。维德说,你这个骗子。
  说完,他便要离开房间。可就在这时,路希安上来,从背后抱住了他。
  维德。路希安嘴唇擦过他的耳垂,我想和你在你的床上做。你还没有在这里报复过我不试试么?
  我不会再进你的套了!
  维德挣脱开他就要走,可路希安又在他耳边说:维德,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薇薇安不是你的母亲,却依旧口口声声装作好人,容许你在西塞尔宅中为她吊唁你那时很感激我,不是么?
  就是因为这样,想要攻略你,让我成为你的白月光,就这么容易呀。路希安笑眯眯道,你还没有看到这部分的记忆么?或者说你看见了,却还没有知道我的那些险恶心机是的,光是看哪有解说那么清楚。我现在给你一个免费放送的机会,让你好好听听,一桩又一桩你表情看起来真可怕啊,难道你不早就知道我是这种人了么?你曾喜欢的就是这样一个败类啊,维德啊!
  路希安终于被彻底暴怒的维德扔回了床上。
  路希安咯咯笑着,看起来恶又肆意,直到痛苦彻底席卷了他。他抽着气,直到一切都停止,维德面无表情地要把他扔开。
  路希安不管不顾地又起来,爬到他的身上,维德要再把他扔开时,却感觉自己的脖颈一凉。
  有银针刺入了他的脖颈。
  麻木从伤口处传来。路希安在他耳边道:你放我出白塔,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维德,你是太自信,还是对我太心软?
  维德死死地看着他。在他逐渐模糊的视线里,是路希安冷漠的面庞。
  你又要
  逃么?
  路希安将沉睡的维德放回了床上,将银针扔掉,却没有离开。他骑在维德身上,身体还酸痛着,可他低着头,吻着维德的嘴唇,直到用额头抵住了他。
  他没有逃。进入了维德的精神世界。
  在刚进入时路希安便被那强烈的灼烧的气息呛得咳嗽。
  维德的精神世界里是恐怖的断壁残垣,是被焚烧过的荒原。他神色漠然,漫步在那焦黑的世界里,一寸一寸泥土的寻找。
  在所有的暗色中,在所有的焦土中,在所有的绝望与恨意中。
  他在寻找。
  他像是一个长途跋涉的旅人,又或是一个执迷不悟的、将山石一遍遍推上悬崖的罪人。他拨开每个石头,挖掘每块土地。
  没有找到。
  没有找到。
  没有找到。
  风吹过这空空荡荡的、仇恨而绝望的世界。路希安深一步、前一步地走着。他看着天空中席卷的乌云,那一刻,他没有祈求原谅。
  原谅?
  与恨意对等的才是原谅。爱意从来不与恨意对等,与爱意对等的
  只有不爱。
  他没有在维德的精神世界里找到任何东西。
  他的神色越来越淡、越来越淡,终于,他走到了一处残垣。
  一处高高的他最初进入维德的精神世界时所降临的圣殿。
  圣殿白色的长阶也被烧灼得焦黑,他往上面走,终于走到了顶端。圣殿里也是空无一物,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累了,将脸颊贴到了壁面上。
  他闭着眼,感觉脸上很干,没有湿润的液体。可那一刻,他忽然察觉到了一样东西。
  路希安用手指拂过圣殿的石壁,在那复杂的纹路中,他找到了一个机括。
  一道暗门。
  打开暗门,里面的阶梯也很长。路希安拾级而下,进入深处。暗门深处曲曲折折,像是永远也没有尽头。
  终于,在那漆黑的、深邃的深处,路希安看见了唯一的亮光。
  那是一盏灯,灯下映照的
  是一个铁柜。
  一个密密麻麻地上着锁的,保险柜。
  恐怖的、长长的黑影从打开的暗门处往下伸出。它扭曲着,要抓住路希安。可路希安的手指却先碰到了所有的锁链。
  那些曲折像是永远不能被解开的锁链,在那一刻,尽数断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