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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师兄三师兄则给他寄了不少御寒用品,最保暖的衣裤鞋袜,还有一些日常用的药品,以及一些防身的符篆。
  四师兄五师兄还在南方某个城市里,据说两人准备在那定居了,甚至透出消息说准备办一场婚礼,不过被四师兄否决了。
  四师兄给张绎转了个大红包,提前给你的压岁钱,听说你身边小妖环绕,要注意安全,如果能把大佬打包带上就更好了。
  张绎仔细想想这个可能性,居然很心动,放假了,林澍应该也没什么事了吧,就不知道他愿不愿跟自己去大西北吹冷风。
  五师兄又给了寄了法器和符篆,不过这次没白送,而是明码标价,理由很强大: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要养家煳口,还想给他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所以师兄穷啊,这些东西就按友情价卖给师弟了,等师兄抱得美人归一定感谢你的大恩。
  张绎把这段话保存下来,准备哪天五师兄欺负他了就发给四师兄看看,看他是否还能抱得美人归。
  飞机降落,张绎下飞机的那一刻被冷风吹的打了个抖,内外温差太大,连骨头缝里都是冷的。
  郁浩然和他坐同趟飞机过来,两人一前一后下来,他裹紧大衣说:跟京市比起来,西北的冷更让人受不了。
  张绎都不敢张嘴讲话,感觉一张嘴,冷风就从嘴里灌进去,然后一路往下,整个人都透心凉了。
  他们的保姆车没办法开来,不过两边公司都给安排了当地的车子接送,倒也没让他们受累。
  上了车,张绎才把围巾扯下来,问骁途:你真的有必要跟组吗?剧组里都有化妆师,这么冷的天气何必跟来受罪。
  骁途哼哼了两声,自从得知张绎和林澍的关系后,他对张绎一直毕恭毕敬的,甚至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这次要跟来也是他坚持的,做化妆师是假,主要是为了保护张绎的安全。
  张绎身边的这些妖都是妖力低下的小妖,他勉强还能抗敌,要是靠其他三只保护,恐怕张绎遇到危险就没救了。
  张绎好心劝过就算了,看几个助理都穿的单薄,好奇的问:你们都不怕冷吗?
  还好,我们有毛。吴飞文实诚地回答。
  张绎多看了他们几眼,实在没看出来毛在哪里,不过也不好意思让他们脱了衣服给他看。
  这次拍戏的地方在荒郊野外,附近有个大草原,也有戈壁沙漠,他们住的地方在最近的一个小镇上,说是小镇,但非常萧条,零零散散的房屋,总共也没住了多少人。
  剧组资金充足,包下了几座大院子以及镇上所有的旅馆,才勉强安排好住宿问题。
  张绎和郁浩然住在同一座院子里,他们带的人多,整座院子都被他俩包圆了,这让张绎体验了一把男主角的优越待遇,可不像上回在海城那样,连助理的房间都要让出来给别人。
  简单收拾一下,大家就开始串门,第一天到,对这里的什么都感到好奇,郁浩然过来约张绎出去逛逛,张绎顺口答应了,然后把自己裹成熊,提心吊胆的出门。
  郁浩然看着离自己三步远的人,好笑地问:你是怕我吃了你还是怎么的?为什么要离这么远?
  张绎东张西望,看着冷冷清清的街道,打趣道:我是怕待会儿遇到你的粉丝围攻上来,我离你太近跑不了。
  郁浩然无言以对,双手揣在袖子里,身上披着的是军大衣,最普通最厚重的那种款式,戴一顶皮毛,耳朵两边毛茸茸的,看着就和本地最普通的青年没什么区别。
  他笑着说:就我这样要是要能被人认出来,那一定是真爱粉了!而且这四周冷冷清清的,估计要遇到个人都困难。
  镇子不大,从头走到尾也就花了半个小时,两人都着重看了餐馆这样的地方,想尝试一下当地的美食。
  晚饭是剧组统一供应的,做的是油泼面,严导让人请了当地的厨子来给他们做饭,估计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会吃面食吃到吐为止。
  但第一餐肯定是新鲜的,张绎浇了一大勺油泼辣子,当地人自己熬的辣油太香了,他足足吃了两碗面条才过瘾。
  而且辣辣的面条下肚,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再配上一碗羊肉汤,张绎觉得西北也不是那么难以生活的地方。
  晚饭过后,严导召集主要演员开会,剧本才写到一半,意味着他们要边拍边调整,他说:整部戏大概是三十五集,每集四十分钟,西北这边拍摄时长大概是一个半月,剩余的戏等回京市再拍。
  有演员反馈道:严导,为什么不先拍京市的部分?眼看就要过年了,在京市我们还能回家吃顿年夜饭呢。
  严导笑眯眯地回答:先苦后甜懂吗?而且这边是个旅游景点,等开春后就陆陆续续有游客来了,我们要尽快拍完,省得游客多了麻烦。他没有告诉大家的是,这个季节在这里拍摄租用场地的费用特别便宜,如果等开春后,价格就要翻好几番了。
  剧组再有钱也是能省则省,把省下来的钱用在服化道上或者后期特效上,能让电视剧品质上升一个台阶,何乐而不为呢?
  晚上睡觉的时候,张绎听着外头刮风的声音睡不着觉,这房子是土房,有点像陕西的窑洞,不过建的更宽敞些,房间太空旷的结果就是,风吹进来的时候感觉会有不好的东西跟着钻进来。
  张绎睡在炕上,炕下烧着火,这是他第一次睡这样的床,非常担心半夜火烧太旺把他烤成人干。
  一夜没睡好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上妆的时候骁途给他多补了不少水和粉底,勉强遮住了那两个大黑眼圈。
  这次的开机仪式很简单,没有上回那么多套路,开机仪式结束后,他们要抓紧时间拍定妆照。
  原本在京市就可以把定妆照拍完,但严导觉得,p上去的景色不如实景漂亮,而且这次定妆照演员大多数要与马匹合拍,在这边会更方便些。
  张绎换上一套普通士兵的军服,外头罩着最粗糙的木甲,脸涂得发黄,还脏兮兮的,看着就和最普通的小士兵差不多。
  这是他刚入军营时的形象,因为怕被淫心大起的士兵惦记,他故意丑化自己,这个时期的他还是有点弱的,眼神柔弱中带着一点不安。
  拍了几张导演都不满意,忍不住吼道:张绎,你要记住,这时候你是个最普通的小兵,打架打不过别人,又不敢让人发现身份,所以眼神多数时候是躲躲闪闪的,不要把你平时的那股凌厉劲带出来,要把锋芒收起来,弱化自己,懂吗?
  张绎点点头,道理他是懂的,但要装出柔弱感有点难,尤其是眼神,很难带入角色中。
  导演抓着自己漂亮的头发,后悔选了这套衣服作为第一组照片,太他妈难了。
  好在张绎懂得调整情绪,试了几次,想想自己在林澍面前无异于蚂蚁和大象,气势一下子就弱下来了。
  摄影师很懂得抓拍,闪光灯没停过,张绎也不知道拍了几张,直到摄影师朝导演比划了个手势,他才得以解脱。
  第二套服装是一身布衣青衫,此时他已经卸去了小兵的身份,是大将军身边的一名军师,衣衫是最普通的棉布,没有任何点缀,但洗干净脸后,费书仪文质彬彬的气质就凸显出来了,哪怕穿着一身布衣,也显出几分高贵来。
  摄影师拍了一组单人照,然后还要和郁浩然拍合照,郁浩然穿着一身黑色铁甲,英姿勃发,一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一手搭着张绎的肩膀,就像两个知己好友那样,动作随意,眼里带笑。
  除此之外,张绎还拍了皇子服饰和帝王服饰的定妆照,每个阶段对应的人物性格和心境不同,所表现出来的人物很有层次感,导演不由拍手叫好。
  好在是个上镜的,光这些照片就能吸引一波粉丝了。严导表示满意,然后从中挑了一张穿龙袍的定妆照,准备用来发微博。
  这套衣服穿在张绎身上非常合适,年轻帝王霸气的一面凸显的淋漓尽致,就连其他演员看了也觉得他这个角色应该会塑造的很好。
  郁浩然的定妆照就简单多了,从头到尾都是黑色盔甲,连带着他的坐骑也是这样,身上套了件黑色铁甲,让马儿看起来更威风了。
  当天晚上,《上将军》的官博就发了定妆照,十五张图,十五个主要演员,老中青都有,因为是耽改剧,之前就有大量书粉关注,而且讨论度非常高,所以定妆照一发出去,评论就疯涨上去了。
  哟,才刚开机就迫不及待地发定妆照了,小心黄了浪费演员表情。
  我就不明白了,好好的作品名为什么要改成《上将军》?明明原着主受,改了这个名字,岂不是让魏申当了一番了?
  有郁浩然的粉丝呛到:我们然哥本来就是一番,有问题吗?
  拜托回去看看原着,全文中,费书仪才是一番好嘛,剧组难道要把费书仪的情节删了给某个隐婚生子的骗子加戏?啧,地位高就是不一样。
  胡说八道,据有关人士透露,剧本会尽可能的还原原着,导演绝对不会删减费书仪的戏份的,至于这个名字,应该只是为了更好的过审吧。
  笑死个人了,好好的bl改成了bg,一点都不尊重原着,改成什么样我都不会看的。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现在的投资商怎么想的,好好的bl不能拍就不要拍了,为什么一定要对bl小说下手了,让他们安安静静地躺在书库里不好吗?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张绎这张定妆照格外霸气吗?一点不像他这个年纪的气势,我有点期待这个角色了。
  我也是我也是,郁浩然穿铠甲的模样好a啊,一股荷尔蒙扑面而来,好像给他们写同人文。
  这两人有cp感吗?我怎么感觉更像兄弟,而且张绎太阳刚了点,我觉得如果让黎姜宇还演费书仪这个人物肯定更好。
  楼上的别做梦了,这种剧我们姜姜怎么可能会演,太掉价了。
  哟,这里什么时候混进了生姜粉,蒸煮不都煳了吗?心地善良的人设早崩塌了,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怎么还有粉丝粉他?
  之后基本就是黎姜宇的粉与黑相互掐架,蜂拥而来的生姜粉把之前说话的那个人攻击的体无完肤,最后还是官博发话,说不要讨论与本剧无关的内容,才让这些人逐渐退去。
  张绎很久没关注黎姜宇的动态了,随口问了助理一句:黎姜宇最近在忙什么?
  骁途消息最灵通,一脸嫌弃地说:他人设崩塌,公司正准备给他另外造个人设,听说要往贵公子、学霸这边靠拢,嘁,也不瞧瞧他那张脸,天生刻薄相,红不久的。
  张绎回想自己还没给黎姜宇看过面相,于是调出他的照片盯着看了许久,得出了一个不知道靠不靠谱的结论:黎姜宇近期要犯桃花劫了。
  所谓的桃花劫可不是桃花运,忍上的人绝对讨不了好,看来黎姜宇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来找他们麻烦了。
  张绎心安理得地把这件事忘在脑后,投入到紧张的拍摄中去,至于黎姜宇会怎样,关他什么事呢?
  第69章 早餐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费书仪千辛万苦来到领月关,还没找到军营就先被这地方的穷苦和荒凉惊呆了。
  他自幼在皇宫长大,哪怕住的是偏僻的宫殿,过的依然是衣食无忧的生活,他偶尔出宫,也见识过京城的繁华,百姓们哪怕贫穷也能吃饱饭,可在这北地,他看到了许多衣不蔽体的难民,也看到了瘦骨伶仃的孩童,饿了挖野菜吃树皮,一张张麻木的脸上透出来的全是生活的困苦,丝毫看不到喜悦。
  为什么会这样?他暗自问自己,他总听人说,父皇是一代明君,治下的百姓都安居乐业,他从不知道在国土的边缘,还生活着许许多多的吃不饱穿不暖的百姓。
  他身上穿着普通的布衫,但一张脸白皙红润,气质高华,一看就是好人家出身的,不少乞丐流民朝他聚拢过来,跪在他面前祈求给点吃的。
  费书仪知道自己不能给,他从宫里跑出来,携带的金银器换成的银钱虽多,但大额的银两早在路上被偷了,只剩下随身携带的碎银,这些钱越用越少,如果他不能顺利参军,也许过几天就要饿肚子了。
  我没钱,也没吃的。费书仪努力解释着。
  一双双污浊的手抓住他的衣摆和袖子,费书仪急的满头大汗,直到一个妇人抱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孩童跪在他面前,哭诉:公子,您行行好,给点吃的吧,我家孩子三天没进食了,而且他病重不愈,求您让他做个饱死鬼吧。
  费书仪哪怕是铁石心肠也受不了这样的求助,他咬咬牙从包袱里掏出最后一块面饼,但饼还没塞给妇人就被一旁的大汉抢了。
  费书仪追上去,喂,快还给我,那是给孩子的!
  大汉哪里管他,边跑边把饼往嘴里塞,两口就吃完了,费书仪停下脚步,愤恨地看着他,你这人未经允许动手抢食,犹如匪类!
  周围不知谁喊了一句:他身上肯定有钱有粮!
  费书仪回头,就见一堆人朝他冲了过来,动手将他包袱也抢了,腰带被解开,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收刮干净,直到刚才那大汉回来要抢他挂在脖子上的玉佩,费书仪才奋起反抗。
  他练过拳脚,比起普通百姓肯定是更强的,那些抢了东西的人早跑了,只有这大汉拽着他脖子上的绳子不肯松手。
  松开!费书仪双眼赤红,第一次对普通人动了杀心。
  大汉哪里肯放,这个玉佩是他从未见过的珍宝,一块就足以让他丰足过一辈子了,他一狠心,捡起地上一根棍子朝费书仪的脑袋敲去。
  费书仪意识到危险,脑袋偏向一边,但棍子还是敲在了他的肩膀上,痛楚令他遍体身寒,他不敢再留手,一脚将大汉踹翻在地,然后拳头紧跟而上。
  足足揍了对方十几拳,对方才晕过去,满头满脸的血,看着实在恐怖。
  如果是在京城大街上,此时此刻周边的百姓肯定已经大喊杀人啦,京兆尹与各衙门的官差很快就会到场将杀人犯缉拿。
  费书仪站起来扫了周围一眼,发现百姓们除了畏惧地看着他,并没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他们一脸麻木,显然已经见惯了这样的事情。
  费书仪确认过大汉还活着,又想到自己现在身无分文,摸遍了大汗全身只找到了两枚铜板,他嘴角微微扯了扯,还是把两枚铜板塞进了自己怀里,然后捂着肩膀大步离开。
  他想,他错了,从他走出皇宫的那一刻,他就该意识到的,这天下并没有朝臣描绘出的那么好,他孤身在外,应该低调隐忍,财不露白,该果断时绝不能心软,可惜,他醒悟的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