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白苏刚到工位，昨天不在的高心语就冲她招招手。
“苏苏，昨天跟张晋一交接得怎么样？”
“挺顺利的。”
“那就好，按照你的节奏来就行。有什么需要帮忙就叫我。”
白苏点了点头。
刚坐下没多久，就来了一个新面孔，清清爽爽的模样，笑起来还有两颗小虎牙。就在白苏还纳闷的时候，高心语走过来说道：“这是张晋一，是新来的练习生管理老师。”之后又给张晋一介绍了办公室的人员。
余下的白苏没仔细听，这是张晋一，那昨天的是谁？
见鬼了简直。
“苏苏，就交给你了。”
白苏听见自己的名字，笑着点了点头。视线落在右边的张晋一身上，小声说道：“你好，我是白苏。接下来你跟我交接工作就可以。还有方便问一下你昨天在公司的安排吗？”
“你好，之后就麻烦你了！昨天跟着王蓉老师在公司熟悉了一下。”
“好，那我等会把资料发给你，上午就先了解这部分，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我。”白苏一股脑说完，才有心思回忆起昨天的场景，大概是如今的认知覆盖，于是怎么看昨天王老师的话语和表情都有了意味深长的感觉。
白苏看向微信里昨夜她和“张晋一”的聊天记录，再联系到他昨日被动又生涩的模样，就知道大概真的是搞错了。
只是聊天记录里自己的提点和经验，如今看来真的像一个笑话，“啪啪”煽在白苏脸上。
正在气头上的白苏，连好奇心都被挤没了。看见他消失在微信列表里才泄了一口气，说她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也不是不行，总归这么丢脸的事也少有人知道。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没错就是这样。
白苏甩去了脑袋里的胡思乱想，翻了翻练习生的资料。一个个人名在白苏眼前闪过，程星辰，如今的模特兼职也还算顺利，有了finn的保驾护航，大约不出道也能养活自己了。
林修乐，她没那么多闲心去鼓励他、唤醒他，只希望他最后几天别整什么幺蛾子就行。王老师偶尔透露出来的信息，就知道林修乐并不需要谁的拯救。
……
时越，直到看见这个名字的时候，白苏才意识到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和他单独聊过天了。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一向主动的时越，后来却像是躲着她一样。
白苏打定主意，走之前一定要找时越好好聊聊。
“哎哎哎，怎么白老师旁边又换男人了。”王涣戳了戳一旁的时越。昨天一帅比跟着白老师的时候，他们表面平静，私底下都讨论炸了，今天又来一个，只不过这个长得倒是普通些。
“跟我无关。”
王涣看着时越这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只觉无趣，明明之前只要提到白老师，起码还有些情绪波动的。现在倒好，天天练习都快成傻子了。
王涣又戳了戳他，“时越时越，你看老师是不是在叫你！”王涣十分自来熟地跟白苏招了招手，还不忘提醒时越。
时越抬起眼，没留给王涣半个眼神，径直走向白苏。
“这是新来的练习生管理老师，张老师。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找张老师。”
张晋一上午就听白苏讲了一遍需要关注的练习生名单，眼前的时越就是一个，他颇为友好地打了个招呼，“你好时越，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来找我。”
时越点了点头，没给太大反应。
白苏给了个眼神，张晋一立马说道：“我去找王老师，你们先聊。”
这也是他们之前说好的，白苏看了看眼前的时越，似乎又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我们去会议室聊一会好吗？”看着时越没点头也没拒绝，白苏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跟我走吧。”
会议室的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窥探。
“最近还好吗？”
“还好。”
“练习得还好我知道。你自己呢？老师算了算时间，你好像已经很久没和老师聊天了。”
时越的脸色这才变了变，他看着白苏的眼睛，问道：“因为我觉得好像没有用。”
“可是你当时给老师的反馈并不这样的。”
“因为我觉得老师好像给我带来了更大的困扰。”
直白的话语让白苏有一瞬间地愣怔，她下意识扯出一个笑容，“没关系，好在之后有张老师，还有几天我就离职了，希望随着我的离职，你的困扰也能消失。”
会议室的气氛突然尴尬了起来。
“其实我很开心，当你说老师的心理辅导有用的时候。以后如果有需要，也可以随时联系我，”对面的时越依旧没有回应，白苏提高了一些音量，“好啦，那今天就到这里，回去上课吧。”
“我喜欢老师。喜欢跟老师单独相处任何时刻，甚至想要占有老师。”时越的话语依旧直白。即使说出这样的话，他的眼神也如往常般平静，只是深看，便像是一片寂静神秘的湖泊随时可以将人吸进去。
白苏蜷了蜷手指，有些棘手，她不认为时越口中的喜欢是男女之情，大概是像物体像事物的喜欢一样。对于时越这样封闭内心的人来说，偶然获得女性的关怀和照顾，都会生出些感情。也怪她，大概没有把握好度。
“我可以理解。但是时越，在情绪的低点确实很容易和身边帮助你的人产生感情。有点类似于吊桥效应，是指…”
“我对老师有欲望，和其他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