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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甚好。”太上长老这才对澹藴眉开眼笑,“一宗之主到访,足够说明事态严重,想来他们会三思而行。”
  太上长老静静站着,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理所当然,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这太上长老即使是闭关,依旧没能放下心中的妒。
  孔悦欲言又止:“……可师妹。”
  太上冷眼直视他:“孔长老,虽说澹宗主儿时修为低于你,你喊声师妹无可厚非,可她现在是一宗之主,你如此师妹师妹的叫唤,是否过于失礼了?”
  孔悦一噎,沉默不语。
  澹藴第一次来下界之时,只有十几,那时她的修为在元婴初期,是天才中的佼佼者,孔悦喊声师妹不为过。
  或许是下界难以和上界联系,太上长老这不甘的心也渐露,她是在给众人下马威。
  “可盛天大陆着实不小,即使宗主日夜不停赶往,去禅道寺也需半月有余,宗主还有许多事物,不如让我去的为好。”天剑峰峰主看不下去,站了出来。
  太上长老冷笑,不做妥协。
  她周身气势暴涨,威压震人,这股心悸的灵气,恐怕太上长老又对化神期有了进一步感悟,实力在所有人之上。
  谁都知道,太上长老已经退位让贤,不该管宗门的事,可看她不遗余力也要展现实力,明显是要插手宗门事务。
  澹蘊踏出一步,站在众人身前,揽下所有的威压:“不必,我去便可,绥安劳烦孔师兄带为照看一二。”
  孔悦点头:“师……宗主放心!”
  太上长老这才笑了笑。
  ……
  绥安静静坐在院子许久,当她睁开眼睛时感觉无比舒适,就像被一股很柔和的力量包裹,轻轻按压着周身,只是一晚的修炼,就让她的木灵根饱满扎实了许多,她离筑基期只差临门一脚,就连昨天所受的伤都好了许多,绥安对此很欣喜。
  “这功法也太强了。”
  【宿主可以试着将木灵气与火灵气结合,一定可以达到惊人的效果,甚至还能越阶杀敌。】
  绥安有些迫不及待,她抬起双手,伸出指尖,左手食指上跳跃着小火苗,右手一抹绿色荧光,当她试着将两者相互触碰时!
  “砰!”的一声。
  绥安自己被炸得一脸灰。
  “咳咳,怎么回事?”
  【宿主才刚刚修炼木灵根,两者还无法相互磨合,宿主可以通过炼丹来练习。】
  “那好吧!”
  绥安回了房间,重新梳洗好。
  她感觉神清气爽,连走路的步子都大了许多,还哼着歌儿,只是在去丹阁的路上,她听见了几名师兄师姐对于昨天晚上的异象议论纷纷。
  “昨晚异象你们都看见没,明明是黑夜,却如白昼一般刺眼。”
  “看见了,据说太上长老都为此出关,宗主连夜赶往禅道寺。”
  “希望这场异象是祥瑞吧!”
  异象?
  绥安一直在修炼,她到是没有注意到,可是她刚修炼阴阳灵心诀就出现异象,怎么看都不是巧合:“系统,这异象该不会是因为我产生的吧?”
  【就是因为宿主!】
  绥安咽了咽口水:“澹蘊去了禅道寺,那她一定可以判断出这个异象就是我,以她的性格,就算不杀我也会把我关起来的。”
  【宿主请放心,禅道寺那帮人之所以能够窥探天机,那都是因为小说设定,对于真正的天机,只有个别有特殊体质的大能才能略微感应到,宿主已经在慢慢脱离小说,所以他们是看不见你的未来。】
  “这么说,我的命运在改变。”
  【是的,但是宿主的危机还在。】
  绥安一笑,她望着空中的蓝天白云,暖暖的阳光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不再像刚刚重生那般彷徨,现在她有了目标有了方向。
  那就是变强,强到所有人都对她无可奈何,强到让澹藴刮目相看。
  绥安脚步一拐,往宗门外走去。
  【宿主不去丹阁?】
  “不急。”
  澹藴短时间内回不了宗门,绥安想趁机去宗门外,试探一下自己身边到底有哪些人在监视着。
  她神情悠哉,双目环顾。
  见一名同门师姐经过,绥安叫住来人:“这位师姐,能否请你带我到宗门口?”
  “抱歉,我还有要事。”
  “没事,那师姐去忙吧!”
  要去宗门口,仅靠绥安两条腿走,至少也需一日,她身上也有移动型灵符,可那是保命用的,怎可用在这。
  无奈之下,绥安又询问了两人。
  可均是回答没空而告终。
  绥安皱眉思索:“不带我,那我自己去育兽园抓一只鹤飞过去就是。”
  育兽园如其名,正是宗门养育灵兽的地方,里面的灵兽均已被驯化,褪去了野性,但想驾驭灵兽,还是得与灵兽结契或与之培养情感。
  一人只能同一只灵兽结契,人育兽,兽护主,所以对于这种攻击力低下的灵兽来说,大部分人都选择培养情感。
  绥安没时间培养感情,也不可能与鹤结契,她自然是来硬的。
  鹤位于育兽园北园溪流区,此刻正好有两名杂役弟子喂养着,鹤都围绕着吃食。
  绥安手拿绳子,脚步轻快。
  鹤的体型比绥安都要高出些许,它们一旦展开翅膀,那威势就如虎一般生猛,它们的脚抓锋利,要是被挠上一挠,即使是炼气期的弟子也难以招架。
  杂役弟子被鹤围绕,没有注意到绥安靠近,就在鹤低头吃完灵饵丸抬头的一瞬间,绥安将绳子套住了一只鹤。
  鹤受到惊吓,展翅长唳一声!
  其余鹤均是惊吓展翅飞向高空。
  “师姐不可。”两名杂役弟子迅速跑开,远远大喊一声,“万万不可……师姐,没有育兽牌,不可擅自带走灵兽!”
  “放心吧,我就借用一下……”绥安一笑,硬是骑上鹤背,“马上还你们。”
  说完,鹤惊飞高空。
  它忽地左飞,又忽地右飞,高空旋转,像是在翩翩起舞。
  绥安死死抱着鹤的脖子,被它这一通乱飞,她胃里翻滚,通过食管直顶嗓眼,翻涌如巨浪。
  “呕!”一摊杂物从空中飘下。
  绥安如今的身体是受不了鹤这样的折腾,她用衣袖擦了擦嘴角,脑袋感觉晕乎乎,她赶紧拿出一颗回元丹。
  她将其在鹤的眼前展示:“看见没有,回元丹,想吃吗?”
  回元丹的灵力可比灵饵丸强了不知多少倍,一般也无人会将其喂给鹤,那太过暴殄天物。
  鹤的眼珠随着回元丹移动而转动。
  “去!”回元丹朝宗门方向弹射。
  鹤紧跟着飞去,余下两名杂役弟子苦苦呐喊,那悲戚长鸣声,宛若死了爹娘一样。
  “快……抓鹤!”
  风撩起发丝,吹扬白裳,周围的鹤跟在她身后飞跃,路过的弟子赶忙御剑抓鹤,可谓是鹤飞人跳。
  绥安见此番情景,心中虽有歉意,但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就和从前爱玩闹的她一样,显得没心没肺。
  前世被打上七鞭后,她更是下定决心想要逃,她不愿成为笼中鸟,一门心思对抗澹藴,却忽略了周围景色。
  像现在这般愉悦,许久不曾有了。
  绥安离大门越来越近。
  她环顾周围,始终不见有人来拦截:“我猜错了?难道澹藴并没有派人监视我?”
  就在绥安迟疑时,虚浮忽然出现。
  “师妹不可离开宗门。”
  绥安没想到,出现的竟然是虚浮,那个一直对她多有照顾,就像哥哥一般的人竟是澹藴的眼线,也难怪她前世最后一次逃跑会这么快被抓回。
  她不知心中是何滋味,笑道:“原来是虚浮师兄,不知师兄为何说我要离开宗门?”
  “我……就是抓灵鹤时无意间看见师妹往宗门口飞。”虚浮帅气的面庞拧着,“师妹,莫要忘记前几日宗主的责罚。”
  绥安看着近在咫尺的山门,拍了拍灵鹤:“我就是想去丹阁,顺道借这灵鹤一骑,谁知它竟这般不听话,往这边飞。”
  虚浮笔挺的腰微微放松,他朝她伸出手:“原来如此,师妹,不如让我送你去丹药阁。”
  他还是像往常那般露出温和的笑容,但此刻在绥安眼里却已经分不清有几分真假。
  她轻叹:“如此恐有不妥。”
  “是我莽撞了。”虚浮抬手,空中飞出一把剑,“师妹,请。”
  绥安一跳,乘剑往丹阁飞去。
  灵鹤到处乱飞,落下一地的羽毛。
  虚浮在她身后控剑,小心翼翼维持剑的平衡:“师妹,以后若想去哪,可以传音于我。”
  绥安淡淡一笑:“多谢师兄。”
  丹阁的位置较为偏僻,楼房有三层之高,周围还有许多空着的小房屋,这里虽是山清水秀,但因宗门对炼丹知之甚少,炼丹人才凋零,故无甚人烟。
  绥安落地,回身行礼,道:“多谢师兄相送,师兄若是有事,就请回吧!”
  她的态度不冷不热,不卑不亢,虽然是近在咫尺,虚浮却感觉远在天边,二人之间不知不觉已经有了距离。
  “我……”虚浮欲言又止,“好吧……师妹若有需要,记得传音。”
  “好。”
  虚浮后退两步,身轻如燕,单手负背飞往高空,一身的白衣当真是如雪一般的冷俊公子。
  绥安揉了揉眉心,对于猜测人心一事,深感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