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舞阳和我聊茶，我也搜刮着脑子里一些关于茶的知识仍旧有些穷于应对。
就这样过去了二十多分钟。
他还真又泡了一些他自己炒制的新茶给我尝鲜，或许是从红茶到绿茶，口味转变的缘故吧，我觉着他的这茶味道还真是不错。
“这两年生意不好做，国家对矿山的管控很严格，对安全生产也越来越重视，矿山运营的成本很高。最近国家有一个优惠政策，鼓励发展茶业，承包茶山种植茶叶还能够得到高额的补贴。老实说，我是动心了，我已经在找地方了，准备往茶产业转型。这件事情我一直让卫健在处理，可惜这小子不争气啊！”
他终于提到卫健了，我心里暗暗得意，看谁耗得过谁。
他又说道：“你也知道，我就两个孩子，卫馨人聪明，脑子转得快，而且她上过大学，有知识有文化，按说她应该是我很好的帮手。只是也不知道那个吴光鸿给她吃了什么迷药，她一门心思就在那个姓吴的身上。我就纳闷了，那家伙有什么好的，结过婚，还有一个那么大的女儿，卫馨比他女儿也大不了多少。最主要的是我听说那家伙过于功利，家庭责任淡薄。”
我没有插话，这个时候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做一个优秀的听众。
“我一直都很反对他们的交往，可是反对也没有用，朱医生，我想你和卫馨接触过几次应该也了解她的性格吧？她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我越是反对，她就粘那家伙越紧。后来没有办法我只能听之任之了，还好她还能够抽点时间帮着我打理生意，不然我就更吃力了。”
我微微点了点头，卫馨的能干我绝对不会怀疑，我问卫舞阳：“卫健不是一直在帮你吗？”
“小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朱医生难道就没有耳闻？”他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
我的脸有些发红，突然感觉自己好虚伪，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他也不想使我太难堪，笑了：“小健这个人啊，向来眼高手低，没有本事，没有能力，就喜欢去结交一些狐朋狗友，在他那些朋友面前那叫一个仗义，今天吃什么，明天玩什么，只要有他参与的场面别人几乎就没有买单的资格。”
我说道：“这也挺不错的，至少能够交到很多的朋友。”
卫舞阳冷笑：“朱医生这话就有些违心了吧？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有酒有肉多兄弟，急难何曾见一人。也不怕你笑话，我卫舞阳过往的底子也不干净，社会上那套我也玩过，一天称兄道弟，真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时大多数人就萎了。那些靠着大把花钱围来的朋友你真觉得有多少感情的成份吗？”
我承认他说得没错，这样的朋友在关键的时候还真是指望不上。
“卫健是儿子，我当然希望能够把他培养出来接我的班，只是他小子是一滩烂泥，烂泥扶不上墙的道理你懂的，所以长期来我只是让他做一些小事，一些跑腿打杂的事情，公司发展什么的我都是请外面的人，遇到重大的抉择时我会叫上卫馨一道商量，让她出出主意。”
卫舞阳的脸上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可是即便小健他再不济也还是我老卫家的人，没有本事，没有出息大不了就做个平凡人。钱我已经挣了很多了，以后我眼睛一闭整个卫家还不全都是他的？所以我也不求他能够出人头地，只要他能够少给我，少给我们卫家成天在外面惹事生非添麻烦就足够了。”
我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个做父亲的无奈。
他突然话锋一转：“前些日子卫馨回来，告诉了我那个姓吴的事儿。这倒是颠覆了我对他的感观，他竟然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还真是难为他了，我是真没想到他的身上还有几分男子汉的血性。但我听卫馨说警方不但怀疑那个姓吴的，居然连小健也怀疑上了。”
“警方之所以这么想一定有他们的原因，不是吗？”我淡淡地说。
卫舞阳点了下头：“那是，不过我敢保证，卫健虽说交了一些狐朋狗友，但是他的胆子并不很大，在茶城像他这样的王子哥不少，大多都很是高调对吧？可小健一直都很低调，他的爱好无外乎是泡夜店和一些道上的混混喝酒，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罢了，再说是赌钱，典型的败家子。”
卫舞阳说得激动了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朱医生，我知道你和警方的关系匪浅，我相信小健不可能是姓吴的帮凶，我怀疑小健是被人给藏起来了，作为一个父亲，我很担心他的安危，今天请你来呢就是有一件要事相求。”
我点头示意他有什么话就说，只要不违反原则，能帮得上忙的我会帮。
他长叹一声：“我希望警方能够尽快找到我的儿子，不管我儿子是不是那个帮凶我都不想他受到什么伤害。哪怕他需要承担什么法律责任也请你督促着，让警方按章办事。”
他的这个要求倒也不难为人，我说道：“放心吧卫总，警方不会乱来的。警方办案讲证据，有没确凿的证据他们不敢对卫健怎么样。”
卫舞阳说道：“好，那就拜托你了。”
绕了一个大圈子最后又人起点回到了起点。
我问道：“卫总，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问不该问。”
“想问什么你就问吧，跟我这儿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我说道：“最近一段时间你的企业有没有大项的开支？”
卫舞阳眯缝着眼睛：“有两笔，不过你放心，经得起查的，钱花到什么地方去了财务上有记录，对方单位也查得到。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问，卫馨说你一直怀疑卫家在暗中帮助吴光鸿，我可以负责任地说，没有，绝对没有，我用我这条老命来做保。”
其实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这些事情也不是什么机密，随便一打听就能够知道答案的。
“卫总，时候不早了，我等回去了，谢谢你的好茶。”我起身和他道别，卫舞阳叫了一声卫馨，让她送我回去。我没有拒绝，这鬼地方若不是有车送回去还真难得打到车的。哪怕是叫滴滴都难得看到周边有车子在活动。
上了车，卫馨问我：“我爸和你说了什么？”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了她一眼反问道：“你对自己的父亲有多少了解？”
我的问题显然把她给问哑了：“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