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孩子的教育我们是失败的，我和婷婷她妈的工作都比较忙，之前把她扔给爷爷奶奶，他们对孩子太宠爱了，惯了她一身的臭毛病。”刘小刚叹了口气。
萧然说道：“您夫人在哪工作？”
刘小刚说道：“在电信公司，是那儿的副总。”
之前傅华那儿并没有提到刘婷婷的母亲，没想到她竟然是茶城电信公司的副总。
“刘局，刘婷婷失踪到现在已经十几个小时了，对方有没有和你联系过？”我问道。
刘小刚摇摇头：“还没有，老实说我真担心婷婷的安全。我爱人昨天知道这件事整个人一下子就垮了，今天都没去上班，在家卧床。”
“刘局，你觉得会是谁干的呢？”萧然像是随口问了一句。
刘小刚说道：“不是那个吴光鸿么？现在大家都知道这几个孩子出事应该是与很多年前的那件事情有关系。我们也没想到当年的事情会对他女儿产生这么大的影响，这都过去了十几年了，她怎么就想不开呢？”
我说道：“童年的不良体验会在她的心里留下深深的阴影，一旦她无法从那阴影里走出来，那么她很可能就会采取一种极端的方式去结束她的痛苦。当年的那件事情或许在很多人看来只是一件小事，会把它当成小孩子之间的一点误会或是矛盾，其实不然，一次又一次的暴力打击，伤害的不只是吴绮敏的身体，更是摧毁了她的精神与意志。”
刘小刚点了下头：“是的，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只是当年心理学并没有这样的普及，所以在这方面我们根本就没有一点经验。假如是现在，我一定不会再像当年那样不把它当一回事，我也绝对不会允许婷婷做出这样的事来。唉，那孩子的死归根结底都是婷婷她们害的，说起来他们就是祸首元凶。”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他也算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他又说道：“昨晚我还在安慰婷婷的妈妈，我说这是婷婷自己种的因，所以她才会要承担这样的果。这是命，怨不了别人，这不正应了那句话么，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
萧然说道：“你恨吴光鸿吗？”
刘小刚皱了下眉头：“怎么说呢，恨也不恨。说恨那是因为他现在正在伤害的是我的孩子，作为一个父亲，我没有理由不恨他，假如他真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杀死他的心我都能有。说不恨是因为他也是个父亲，虽说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诚如你所说，那孩子的死确实是因为她们的缘故，换我是他，或许我也会这么做的。”
萧然微微点头：“刘局，假如对方联系你，你会怎么办？是报警还是按着对方的要求去做呢？”
刘小刚想了想：“那要看对方提出的是什么条件，若他想利用我的女儿来威胁我做什么坏事我是肯定不会做的，不是我狠心不救自己的女儿，而是他们真这样做的话说明他们根本就没有一点诚意。”
萧然看看我，我苦笑，我知道他是想把程珏的事情告诉刘小刚，告诉他也好，至少可以让他的心里有个准备，万一对方真让他玩游戏他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唐自辉从坐下后就一直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我们说。
萧然咳了一声：“刘局，程珏你认识吧？”程珏在去省城之前可是茶城某大领导的秘书，一般在茶城官场混的人大都认识他。领导的秘书在很多时候代表的都是领导，这样的人你捧他的话不一定能够得到什么好处，但你若是怠慢了他，就会有着穿不完的小鞋在等着你。
刘小刚说道：“当然认识，他还在茶城的时候我们关系就不错。”
萧然又问道：“那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之前有，只是这两天我打他的电话他却不接，我也很纳闷，他家慕华出事以后他还特意打电话来提醒我要小心些，看好婷婷，他心里苦，也会和我说上一会话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了！”
萧然这才把程珏的事情告诉他，他听后一脸的震惊：“这，这也太狠了吧？”
我说道：“狠的恐怕还在后头，第一次的任务就是切掉自己的一根指头，第二次会是什么呢？剜眼睛还是割下一只耳朵？”
刘小刚没有说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萧然叹了口气：“刘局，试问一下，假如那家伙若要逼着你也参加这个游戏，你怎么办？”
刘小刚苦笑：“能怎么办？为了婷婷别说是切掉一个指头，就算是让我从这儿跳下去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这儿可是十一楼，若真跳下去那还有命吗？
“如果吴绮敏的死，非得用命来偿还的话，只要他愿意放了婷婷，我拿我的命赔给他！”刘小刚说得斩钉截铁，颇有一番豪气。
我给他递去一支烟：“刘局，今天我们来呢是受了市局的委托，想和你好好谈谈，希望你在这件事情上不要冲动，配合市局的侦破工作。”
刘小刚淡淡地说道：“你不用再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我没有猜错，现在老程已经不愿意与警方配合了，对吧？因为他必须得听那人的话，那人如果知道他与警方有什么关系的话孩子的生命安全就无法保障。所以你觉得我现在能答应你们的要求吗？”
唐自辉听了说道：“刘局，话不能这么说，假如你们照着他的话做了，能保证他会履行承诺，放过你们的孩子吗？”
刘小刚冷笑：“不能保证，但至少这样不会激怒他。我不能赌，不能用我女儿的生命来赌你们警方就一定能够破案。如果一旦他真的要让我加入这个游戏的话，我只能听他的，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唐自辉瞪大了眼睛：“刘局，你怎么能这样？”
我拉住了唐自辉：“小唐，刘局说得没错，假如是我或许我也会是同样的选择。虽然我没有真正做过父亲，但现在我家里也有个孩子，我大致能够理解那种心情。”
萧然点点头：“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小唐，以后你慢慢就会明白了。”
唐自辉还是很纠结：“那怎么办？”
我说道：“再说吧，不过刘局，我想我们能不能打个商量？”
刘小刚说道：“说吧，怎么打商量？”
“如果他真和你联系，你能不能和我们通个信息，放心，我保证警方不会胡来，不会影响你的一切行动，之所以这样我们只是想更多的了解他，行吗？”
刘小刚眯眼看着我：“告诉你可以，但你必须替我保密。”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唐自辉说道：“朱医生，你们不能这样。”这小子有些轴，都什么时候了就不知道变通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