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说谎。”回去的路上萧然说道。
我点点头，我原本以为只有我看出了那两人在说谎，没想到萧然也发现了。
我让萧然说说他的看法。
萧然说道：“他们两人仅凭看了照片就大致能够估算出那香炉的价值了，特别是那个姓伍的还说出了八百万的价来，说明他们对这炉子是很在意的。”
他分析得没错，这两人之所以能够入得了何老的法眼，能够在茶城的古玩界有一定的名望，那他们肯定都是有能力的人。
他们既然看出了那炉子的价值，不可能不动心。
姓伍的甚至还出了价，说明他是有心想要收那把炉，他给出的价格虽说不到千万，却可以理解为他在给自己留足利润的空间。
萧然继续说道：“既然他们对这把炉都很有想法，怎么会忽略掉很可能是炉子主人的那个女人呢？就我所知，他们这个行当有着自己的消息渠道，他们一定会通过自己的渠道了解到相当的信息。就算女人把自己捂得再严实，他们想要查出女人的身份并不是一件难事。”
这一点我倒是不太清楚，不过萧然这么说那应该也不会错。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说谎呢？”我问道。
萧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们总不能凭着猜测去质疑他们说的话，所以还得慢慢地查。”
我苦笑，在我看来他们是不应该说谎的，我已经向他们说明了情况，我们是在代警方询问的，他们不会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做这一行的都很敏感，他们是很怕和警方打交道的。因为他们起家的时候估计底子都不干净，万一让警察查出点什么来也很麻烦。
“我们要不要去见见陶珊？”萧然问道。
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我们并没有在那两个人身上得到证实陶珊就是拿照片给他们看的那个女人，万一陶珊完全否认的话，那么我们不但不能从她那儿得到什么线索，相反的会让她有所警觉，而想出应对的办法。
可是如果不找去找她核实一下，等于是这条线又废了。
犹豫了一下，我说道：“去见见她也好。”
陶珊在家，开门见是我们她的脸色很不好看：“你们又来做什么？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就不能让我过点安生的日子吗？”
她毫无顾忌地表达着她的不满，不过还是让我们进屋了。
“陶小姐，你看看你们家不见的那个香炉是这个么？”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张照片递给她。
她接过去看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没错，就是它，它在哪儿，你们是不是已经找到它了？”她的情绪竟然有些激动，好像这个香炉并不在她的手上，而是真的丢了。
我皱起了眉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然问道：“陶小姐，这照片你不觉得眼熟吗？”
陶珊正等着我的回答，听萧然这么说，她用不解的眼神望向萧然。
我又把其它的几张照片拿了出来：“这些照片是你照的吧？没想到你的摄影水平还挺高的。”
陶珊一怔，接过那些照片仔细看了一下：“这照片不是我照的，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些照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告诉我啊，你们究竟有没有找到我们家的香炉？”
她不像是在作伪，难道我的猜测错了？那香炉并没有在她的手上。
还有这些照片又怎么解释，去腊子巷找那两个鉴定专家的人不是陶珊又会是谁呢？
“我们没有找到香炉，是这样的……”我把情况大致和她说了一下，她听了之后瞪大了眼睛：“什么？你们不会怀疑那个女人是我吧？我从来都没有去过什么古玩街。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那香炉是什么古董。”
陶珊果然是否认了一切，这样一来我们的谈话就很难再继续下去了。
我觉得陶珊说的应该是真话，可倘若真是那样，之前我的所有假设都会被推翻，原本我以为我们离事实的真相已经很近了，但瞬间那距离又拉开了。
“陶珊，你仔细地想想，香炉的事情你除了李永琨还告诉过谁？”我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却一下子想不明白。
陶珊说道：“我根本就没和李永琨说过香炉的事，这一点我和你们也说过了的。”
我笑了：“好，这个问题我们不问了，我问你另外一个问题，你认识苏文秀吗？”
陶珊的身体微微一颤，接着她说道：“不认识，上次你也问过这个问题吧，好像你说的她就是靖坤的女朋友，在大学教书的那个，对吧？”
“你的记性倒是很好。”
陶珊说道：“还好吧，对一些琐事就记得没那么清楚了。”
“前天中午十一点多钟，你去人民广场见了个人，和那个人一道离开的，那个人是谁？”
陶珊吃了一惊，用一种惶恐的眼神望向我：“你跟踪我？”
我摇摇头：“我怎么会跟踪你呢？就算是要跟踪你也是警方的事情。我只是当时碰巧就在那儿，看到了你和那人一道离开。”
陶珊没有说话，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
我掏出烟来点上：“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是个女人吧？碰巧那个女人我又认识。”
萧然并不知道这些，他的眼里带着茫然。
陶珊深吸了一口气：“没错，我是骗了你，我认识她，那天是我约的她，我想找她好好谈谈！”
“你找苏文秀谈什么？”我问道，我这么问是为萧然解惑，当萧然听到了苏文秀的名字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陶珊的脸上带着凄然：“女人和女人在一起能谈什么？当然是谈男人，你们也知道我和王靖坤的那层关系，别的不说，那孩子就是我和王靖坤生的。我和他是有感情的，现在靖原已经不在了，我希望王靖坤能够和我在一起。偏偏他又有了新的女朋友，我就想看看苏文秀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这回轮到我愣住了，我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一通解释。
她的理由也合符情理，不管怎么说王靖坤都是她孩子的父亲，她生出想与王靖坤厮守的心思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