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霸天书 > 恐怖 > 诡罪笔记 > 第27章疑病症
  萧然曾提出梁诗韵的舅舅也有嫌疑,在听梁诗韵说她舅舅又去找她的时候我也想到了这一点,可是随着我把犯罪嫌疑人的侧写做出来以后我便把梁诗韵的舅舅给排除了。
  无论怎么看,梁诗韵的舅舅都与我的侧写不符合。
  我问过梁诗韵,她的舅舅毕业于一所普通高校,还是她父亲帮忙他才进了一家事业单位当了一个小办事员。
  后来因为受到老婆的影响,他辞掉了正式工作下海成了一名书商。
  凭着梁仕超的关系他的生意倒也还不错,挣了些钱,但一直都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他把利益看得太重,很难寻找到真正的合作伙伴。
  而且他也不是一个有城府的人,在家里对梁仕超不满,在外面却打着梁仕超的旗号做他的生意。
  梁诗韵在说到他对梁仕超不满的原因时我差点就笑了。
  他不满梁仕超是因为梁仕超太成功,太有钱,给了他很大的压力,他的老婆动辄就拿他和梁仕超比,这能有可比性吗?
  所以这样的一个人根本就不符合我对凶手的心理侧写。
  安然敲进来:“陈先生来了,在诊室等你。”
  我把侧写放进了办公室的抽屉里:“一会可能傅华会过来,你让他自己来办公室拿东西,就在抽屉里。”
  安然点了点头:“好的,对了,陈先生今天的情绪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安然口中的陈先生叫陈天放,是一家房地产企业的高管,今天是第二次就诊。
  他患的是典型的“疑病症”,精神症的一种。
  陈天放是一个智慧型的管理人才,高学历,管理经验也相当丰富。
  他是一个很注意养生的人,对自己的 身体健康也相当的关注。
  他有个习惯,就是一旦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异常的时候就会去翻阅相关的医学书籍,对照研究一番。
  三个月前,他翻阅了一本医学书籍,发现书上有一篇文章叙述了喉癌的早期症状。
  原本这类文章只是为大家科普一下医学的知识,希望能够帮助病人及早发现并治疗。
  可是他却发现上面的那些初期症状正好与自己相符,因为当时他正好患了感冒。
  这下就不得了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上了喉癌,以至于那段时间他的心情都很是紧张,情绪低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最后他终于鼓起了勇气,去了医院,医生说他就是普通的感冒,吃点感冒药就好了。
  医生给他开了点感冒药,吃了几天还真就好了,这才让他放下心来。
  可是没过多久,他又发现自己有些胸闷气短,老是咳嗽,甚至还咳出些许的血丝来。
  医生告诉他,他是因为感冒引发了咽炎。
  这回他就开始怀疑医生的诊断了,因为他感觉自己这症状很像是肺癌的早期。
  他竟然和医生发生了争吵,最后医生没有办法,只能按照他的要求,做了全面的检查,甚至连切片都做了,结果他自然不是癌症。
  偏偏这样的结果他还是不满意,他觉得一定是癌细胞转移或者扩散了,所以才查不到。又怀疑医生是不是有意在向他隐瞒自己的病情,没有将真实的结果告诉自己。
  他相信书上应该不会弄错的。
  于是乎他整天疑神疑鬼,惶惶不可终日。
  有两次他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后来那医生没有办法,只好把他介绍到了我这儿来,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是心理有问题,但他还是来了。
  还记得他来和我说的那番话,意思就是他知道我和那个医生都是在敷衍他,安慰他,他之所以来找我只是想有一个人倾诉,他反正是要死的人了,有很多的心里话希望能够和人聊聊。
  走进诊室,我的脸上带着微笑:“陈先生,久等了。”
  他坐在沙发上,有些局促不安。
  他的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他的头发凌乱,脸上也冒出了胡茬,穿的那身名牌西装也没有熨烫,皱巴巴的,看得出来,他已经不在乎自己的仪容了。
  见我进来,他站了起来:“我这两天一直在想着一个问题,我是不是该把我的病情告诉我的家人。”
  我走到他的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激动,我们坐下说。”
  他顺从的坐了下来。
  “陈先生,据我所知你的家人都在省城对吧?”
  他点点头,他是公司派到茶城来的,负责茶城的一个房开项目。
  我问他:“你的病去省城医院检查过吗?他们怎么说?”
  他皱起了眉头:“他们也骗我,我知道他们都在瞒着我的病情。”
  “那他们有没有让你叫家人去呢?我想他们就算是想瞒你,也应该让你的家人了解你的病情吧?”
  “没有,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加的气愤。所以我就想,把自己的病情告诉家里人,他们有权知道的。可是我真心不想让他们替我担心,要是他们知道我快要死了,他们一定会非常的难过。”
  他的眼里隐隐有些湿润,我也不禁有些动容,他如此的憔悴,应该就是被这个问题困扰与折磨吧。
  “陈先生,不介意我问你一个比较私密的问题吧?”我望着他,脸上带着恳切与真诚。
  他说:“想问什么就问吧,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能告诉我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在接手他的案子后我对他做了很详细的了解,其实这个问题我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在我看来他的病根其实就是在于他父亲的死给他造成的心理伤害。
  他愣了下,咬了咬嘴唇,最后长出了口气:“我父亲死于肝癌,他爱喝酒,他的一辈子都离不开酒。不过他对家人很好,真的。”
  我微微点了下头:“我知道,他这辈子不容易,你母亲去世得早,他一个人把你们三兄弟拉扯大,并不是他真的好酒贪杯,他是在用酒精麻醉自己,因为你父亲与你母亲的感情很好,他是用这样的方式来转移对你母亲的思念。”
  我轻轻叹了口气:“他也很爱他的三个孩子,得知自己患了癌症,他隐瞒了自己的病情,不告诉你们,一来是怕你们伤心难过,二来他也不希望你们为了给他治病而有太多的经济负担。所以直到他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你们才知道自己父亲的病情。”
  他的眼泪掉了下来,眼睛有些发红。
  这一刻苦我感觉自己很残忍,在慢慢剥开他内心的一块疮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