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
——《江砚追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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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江砚的动作一顿。
而后视线缓缓落在她身上，眸光晦暗幽深。
“……你确定要现在撩我么。”
纪嘉禾坦坦荡荡的回望过去，伸手掐掐对方雪白柔软的侧脸，一脸认真道：“我没有撩你，我是真的觉得你很宝藏。”
江砚微微垂头，乖乖的被她揉了揉，叹了口气，语气是轻声的温宠：
“你的宝藏现在要工作，回家再撩，可以么。”
纪嘉禾四处偷瞄，而后眨眨眼睛，声线压低，漂亮的瞳孔微弯，唇畔微扬。
“回家想干啥就干啥吗！？”
“嗯。”
江砚没听清姑娘究竟说了些什么，身体略微后撤，漆黑的瞳孔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手机屏幕。
画面定格。
这里没什么人，分明正值炎夏，但纪嘉禾却觉得背后泛冷气。男生看细节看得专注，小姑娘就也没打算打扰他，一个人偷偷溜到别处去，打算去搜集点别的什么证据。
想看到真实的场景，果然就得趁人不注意溜进来。
“嘶……”
阳光愈烈，纪嘉禾从杂草丛生的墙边走出来，纤细的小腿不经意间被细碎划破，女生下意识单手撑住墙，站稳身形。
秀气的眉头微拧。
疼痛细密，纪嘉禾下意识咬住唇瓣。
她本想回去安安分分的待在江砚身边算了，但刚打起退堂鼓，一道淡然的声音便吸引了她的注意。
“他又发疯了？”
有些耳熟。
她单手撑着的位置恰巧对着某一间病房的窗户。女生也没来得及往里看，下意识的蹲下来，躲在墙下。
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先录下来吧。
女生咬着唇，纤细皙白的指轻轻搭上窗台。
手机准备好，小心翼翼的只露了个摄像头出来，调整焦距，而后才悄悄的探出小脑袋，默默的瞅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她瞧着一个男人被反剪着双手钳住，狠狠的按在病床上。
还有一个修长笔直的身形远远立在一侧，背对着她，她只能瞧见一个侧脸。
那人眉眼凉薄清冷，纤薄好看的唇线清淡，像是接触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微拧着眉，十指骨节分明，被雪白的餐巾纸淡淡包裹住。
纪嘉禾一个激灵。
“何先生……您先出去吧。”
一位像是医护人士的大妈靠近，朝他做了个手势。
男生却平静的摇头拒绝，侧身，抬步靠近。
“还记得你喝醉了是怎么打我和我妈的么。”
“你敢这么对你老子——！何屿况！老子他妈的没疯！老子没疯！”
被按在病床上男人嗓音嘶哑，纪嘉禾能看见的那一小块脸色涨红。他似乎想挣扎，但有人及时给了他当头一棒。
就是字面上的……当头一棒。
但纪嘉禾却完全没注意到这一点。
她的思绪，全都停留在了何屿况的脸上。
没错，何屿况。
“我靠……”
纪嘉禾瞪大眼睛，完完整整的将那当头一棒录下来。
她倒是知道些……关于住在精神病院的病人，有时候会遭到一些强制性举措的事情，但她从来不知道，这些举措会这么强啊。
她忍不住联想起，刚才那堵墙上写满的“放我出去”。
笔迹深浅不一。
但却明显透露着绝望。
纪嘉禾抿了抿唇，忽的就觉得……眼前的何屿况好像换了个人。
“我妈的腿就是被你打断的，不是么。”
“呸！何屿况！你跟你那个妈一样！都是贱人！”男人挣扎不开，气愤的朝他吐了口唾沫。
修长身形往后撤一步，雪白的衣领处略微褶皱，与其他平整处倒是有些明显的对比。何屿况掀起浅茶色的眼瞳，无比嫌弃的拿纸巾擦掉脸上的污垢。
“不用多说了，你们好好看着他，我有时间再过来。”
“何屿况！！放老子走！”
嘭。
门关。
纪嘉禾被这声响吓了一跳，匆匆忙忙按了视频终止键，爬起来就往别的地方跑。
她的感觉果然没错。
何屿况根本不是他面上的那副温和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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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江砚的时候，纪嘉禾的小腿还在往外渗着血。
笔直挺拔的身形立在病院门口，略微倚着车门，一条长腿撑地，另一条长腿微屈。
“你去哪里了？”
瞧着女生远远的一瘸一拐过来，江砚抿紧纤薄柔嫩的唇瓣，眸中情绪淡了几分。
小姑娘脚下一个不稳，生生的摔在对方身上。
江砚皙白修长的指尖轻扣住女生单薄的肩，还来不及问些什么，便被纪嘉禾推搡着往前走：“哎呀你别问这个了……快走走走。”
“纪嘉禾。”
“啊？”
江砚面色不算太好，难得冷下脸，有些强制性的将人拽回来。
“我等了你很久。”
纪嘉禾疯狂点头敷衍：“我知道……我们先回去嘛。”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江砚轻握女生的肩，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将人塞进去。又从后备箱拿出医药盒，掀眸，狠狠瞪她一眼。
纪嘉禾这才后知后觉的觉得疼。
“我寻思着替你多收集点证据嘛……到处走一走才能得到更多情报呀～”
男生单膝跪在地上，微凉的手心握住女孩纤细皙白的脚腕，离得近了，才瞧见这条伤口的轻微狰狞。
江砚气的眼眶都红了。
“纪嘉禾，我需要你替我找证据么？你知不知道这家病院里有多可怕？你要是出事儿……你有没有想过你会发生些什么？”
“别凶嘛……”
棉签沾着碘酒，猝不及防接触到伤口。纪嘉禾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被凶的莫名其妙。
对方握着她脚腕的那只手微微用了些力，抬眼，眸底雾气升腾：“……”
“砚砚，疼……”
纪嘉禾龇牙咧嘴，伸手捧住男生的脸，委委屈屈的凑上去求亲亲。
江砚被迫抬头。
敷衍样的在她唇畔亲一口，江砚忽然升起一股子挫败感，嗓音明显软下来，道：“……坐好，我给你擦药。”
“不能不擦吗……好疼啊……”
“不可以。”
被干脆利落的拒绝，纪嘉禾可怜巴巴的眨眨眼，小手规规矩矩的放好。
江砚依旧在专心的为她处理伤口。
纪嘉禾憋不住了。
“江砚，牵手手。”
对方皱了皱眉：“胡闹。”
却还是乖乖伸手，牵住女孩葱嫩的指尖。
纪嘉禾从副驾驶上跃下来，笑意晏晏的立在男生面前。
江砚依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做什么？”
女生微微侧了侧头，雪白的衣角在风中微扬。
风过。
笑容清浅漂亮。
——“像不像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