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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书 > 古言 > 王爷不和亲 > 第51章 夜访
  从下午到晚上,我整个人都是在浑浑噩噩,惴惴不安中度过。
  我可以感受到一个强大的气场正在我周围扩散,气场中夹杂了一股恐怖的威慑力,可以将弱小的人像蝼蚁一样碾碎。很不幸的是,我就那一个弱小的人!
  今天苏辄之让我房里所有的小厮全部在岗待命,除了阿虎在中庭帮我端茶倒水以外,罄竹从未时开始就一直在帮我磨墨。
  罄竹真是个死心眼的孩子,我让他磨墨,他就不停地磨。等到我发现原本一整块磨少了三分之一的时候,已经是快到晚饭的时候了。我是有心事才心不在焉,罄竹怎么也没有点脑子,看着砚台里的墨差不多够用就该停下来的呀。
  晚饭后织化来卧室帮我整理衣服。织化这孩子胆子太小,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听了我是女鬼的传言,反正每次我一走近他身边一米远的范围,他就吓得哆哆嗦嗦的。
  我忍不住跟织化解释说:“小织化啊,我真的不是女鬼。你仔细看看,我是个男人啊!”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织化被我吓得跪在衣柜边,乱无章法地一阵磕头。
  “王爷?”阿虎听到织化求饶,不明所以地走过来问:“可是织化做错了事?”
  织化一把抱住阿虎脚踝,可怜兮兮地说:“阿虎哥救我,我再也不敢了!”
  我拼命朝阿虎挥手,“我什么也没说啊!织化好像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嘿嘿!”
  “误会?!”阿虎眸色不善,“织化敢误会王爷什么?”
  织化本来就被吓得不轻,再被阿虎这么吼一句,织化差点就这么背过气去。
  “阿虎。”我双手合十朝阿虎作揖说:“你别吓唬他,织化就是胆子小了点。你这么吓他,他会被吓坏的。”
  “吓唬?!”阿虎这回彻底怒了,他低头看着脚下的织化问:“让你在王爷屋里当差,难道还委屈你了不成?”
  织化哭得怪凄惨的,我看他是真心委屈。他死死抓着阿虎说:“阿虎哥,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知错了!”
  阿虎脚上一用力,织化就被踢到门边。阿虎不耐烦地说:“赶紧出去把脸洗了,别一脸鼻涕眼泪的把王爷的衣服弄脏了!”
  织化如获新生,起身夺路而逃。
  门外还有几个当差的小厮,我听到他们看见织化后议论我的声音。我还没说什么,阿虎已经忍无可忍。
  阿虎冲出门去,指着几个窃窃私语的小厮说:“我看你们几个是活腻了!敢在背后说王爷的不是!”
  “阿虎哥饶命啊!王爷饶命啊!”一通小厮被吓得魂不附体,我房外登时跪了一排人。
  “阿虎。”别说那几个小厮,我都快要被折磨疯了。我拍拍阿虎的肩膀说:“让他们全部都回去吧,今晚你一个人留下来陪我就可以了。”
  “可是……”阿虎有些犯难。
  我朝门外大手一挥,指着一干人等说:“他们在这里,我连觉都没办法睡。就算真有人要对我不利,我看这些个孩子也没能力招架得住。不如让他们回去,免得今晚谁都睡不好。”
  “是!”阿虎得令,遣散了一大群小厮。
  终于安静了!我无力地趴到床上,感觉好累。
  洗漱完以后,阿虎帮我去换洗脸水,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开始下下叉,一面压腿一面读《诗经》。
  今天阿虎出去的时间特别长,不过是换个洗脸水,结果他去了差不多有半小时都没有回来。
  “扣扣扣。”我听到敲门声。
  我心里暗笑,阿虎什么时候变得斯文起来了。以前他抬水回来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一脚把门踢开。今天竟然学会敲门了,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站起身,过去给阿虎开门。
  如果时间能倒退,我希望此刻的时间赶紧倒退一下。
  开门瞬间,我被吓得倒吸一口冷气!紧张得连呼救都忘了!
  一个嫩牛五方的男人站在我门口,一身墨色玄衣与门外的黑夜融为一体。只看一眼我便能感受到他浑身散发出的暴戾与杀伐,他就像一个死神一样从黑暗中走进我的房间。
  他每往前走一步,我便往后退一步。他好像是从黑暗中脱离出来的一样,就连他的头发和眼睛也黑得让人窒息!
  这种时候,能够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我门口的,只能是一个人。
  我结结巴巴地说:“将……将军……深……深夜来访。有何……何贵干?”
  男人自嘲一笑,他黝黑的瞳眸聚焦在我身上,雄厚的声音问道:“为什么不肯见我?”
  “见……见了。”我的后背抵到桌边,我已经退无可退了,“现在不就见了。”
  男人瞪大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目光如炬,直视人心。“是苏顾不让你见我的,是不是?”
  “不……”我看着男人玄衣下魁梧的身材,真不知道被这人打一拳我会不会当场暴毙?
  “三年不见,你倒是越发会维护他了。”男人咬牙切齿地说,“苏顾也就那点德性,你到底看上他什么?”
  男人现在和我的距离几乎为零,他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们两个就完全贴在一起了!
  男人眼中闪过悲哀,他说:“小戎,为了早一天见到你,我让军队每天多走五里路。我到京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看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我现在不敢说话,我怕我一说话就会暴露我不是十三王爷的事实。我只能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战神,没骨气地全身发抖。
  “小戎。”男人的手摸到我的脸上。他的手上全是老茧,从巴掌到指尖,每一寸皮肤都是坚硬而粗糙的。
  他的声音开始渐渐变得温柔起来,那是一种来自长辈对晚辈的怜爱,亦或者是情侣之间的关切。“怎么不说话?你不想我吗?我为你守关三年,三年来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我真的很想跟他说两句什么,但是我现在是个局外人,我说什么都不合适。
  男人眼神突然变得阴冷,他捏起我脸上的包子肉说:“还是说你把我忘了?有了苏顾那个卑鄙小人你就把我忘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