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知道一些。”毛警官随意的说道。
“你知道的风水师是什么样的？”我问道，还挺有兴趣知道在这些一般不相信鬼神的警察面前风水师是什么样的一种存在。
毛警官想了想之后突然笑了一下，“说出来你别生气，权当我不懂行。”
“没事儿，我不会介意，您随意说。”我其实听多了很多无神论者的嘲讽之词，还真不会觉得自己心里能有什么波动。
“ok，我实话实说，风水师这种职业，暂且将他叫做职业，毕竟也有少数人是世代都干这个的，比如你，我这么说，完全没有别的意思......”毛警官像是怕我误会，突然停下来解释，我抬手示意他我并不在意。
“我知道的不多，就是觉得这些有些像神棍？在我们这里总觉得是有骗吃骗喝嫌疑的，你知道，我们抓这种骗子比较多，当然，也不排除有些是真的会看风水，抓鬼什么的我暂且不说，觉得荒唐。”毛警官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明显还是带了个人情绪在里面。
我笑着说道：“那可能我接下来要给你的解释或许你就会觉得是荒唐上的荒唐了。”
“哦？怎么说？”毛警官的注意力一下子就集中了过来，眯着眼睛看我，似乎是很在意我的口供，坐在一边的那个女警员看了一眼我，我冲他笑了一下。
我发现面前的这个中年男人是精明的，并且是聪明的精明，只是有些疑心重，不过也只有这种人才能当警察，不然不能怀疑到点上就不可能猜到对方的心里以及疑点。
“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是科学没办法解释的，例如说......”我身子前倾放低了语调，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毛警官也跟着我一起环顾四周，看我这个神经兮兮的模样，他重新坐直了腰板。
“很不幸，我这个人比较信奉科学。”我猜他一定是知道我要说了什么了，摊摊手，我并不在意他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语气也恢复了平和，我说：“其实不相信是真的，但我想说，总有人会信，想必你也知道冥山是什么地方，如果调查我了的话，相信毛警官是调查了的。”我笑了笑继续道：“正如你知道的，那地方没人会去，但是我家就住在里面，跟你说的一样，我家世代都是风水师，住在那里你也可以理解。”
“嗯，这我可以理解。”
毛警官的理解我感到很欣慰，不然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的话就是浪费时间，我说：“那五天我就是到山里修行了，爷爷四处云游，我住在冥山这种地方也要提高自己的能力，你说我对风水这方面没什么成就，确实，因为我足够低调，而且那是一年前的我。”
毛警官知道我话里面的意思，但他的怀疑也并没有打消，而是继续追问：“但这并没有人可以证明你那段时间到底在干嘛。”
“确实，您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但是我相信您应该已经查过在江城大学发生的上一起事件，我也是受害者，可到现在还是一样没有任何的进展，有些时候有些事是没法得到解释的。”我没有因为他的质疑感到生气，反而觉得自己这一行有时候还挺好笑的。
“这是两码事，我不希望混为一谈。”毛警官的语调依然很平静，见过太多的大风大浪，眼前的这个人有些难以对付。
而绕来绕去的，最终还是回到这个关键点上，没有人可以证明那段时间我是真的在修行，我叹了一口气，“还真是固执的不行。”
“这不是固执，只是对一个生命的负责。”毛警官纠正道，我低下头轻笑，“总之我的口供大致就是这样，如果没有什么别的问题，我想我该走了。”
我不能再跟这人继续纠缠下去，说多了只会进入死循环中，这不过就是浪费时间罢了。
毛警官倒是也没有挽留继续让我多讲些的意思，而是起身伸出手来，我礼貌性的伸出手回握，算是打了招呼。
“还希望柏先生之后还能配合我们的调查。”毛警官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我，眼神里面都是诚恳，点了点头我说这是应该的，只要毛警官需要，我随时配合。
“谢谢。”
“应该是我说谢谢，毕竟都是朋友，毛警官要是可以查出来我们也很开心。”我说这话的实话语气不温不火，没什么期待也不至于冷冰冰没有我温度。
出了这间只有不大不小的房间，毛警官走在我边上，那个女警员先行回去办公室。
“我觉得你一点也不像是你这个年纪的人，说实话，你说话的时候我都觉得你像个老头子。”毛警官小声的在我边上说道，声音刚好我可以听到。
我转头去看他，随即说道：“我这么说你可能不信，经常跟鬼打交道，可能心里比较强大而已。”
“嗯，我虽说不信，但也可以信一信。”毛警官这次说话的时候有些若有所思，“刚刚小警员还在，我一个当警察的说自己信这些还不得让人笑死，其实信一下也无妨。”
我转头看他，心里还是有些震惊的，但是面上依旧平静，“谢谢信任。”
“谢倒是不至于，就是觉得你们这件事比较蹊跷，结合了几个人的口供，虽然大致上说法一致，但我心里总觉得有一种声音在呐喊。”毛警官皱着眉头，随后又自嘲的摇了摇头，“你别介意，干警察这行久了之后就是会这样，什么都是我们要怀疑的地方。”
“没事，每个职业都不一样，我就觉得看谁要是哪天奇怪了一点，就会怀疑是被鬼附身了。”我这么说了之后毛警官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起来，接着我的话道：“你这个形容，要是别人说出来，我还真的觉得是不是有毛病呢。”
“那毛警官怎么就肯定我没毛病呢？”我反问道，毛警官耸耸肩：“直觉，我很相信直觉。”
我笑了笑没说话，继续往前走，快要走出警局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毛警官叫了一声局长。
那个男人停住脚步，看了一下之后笑着回应：“小毛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哎哟，那个学校催的紧啊，那家长，天天在学校闹事儿的，说是昨天，还跑来警察局闹，成何体统啊，哎！”
听着他的话，毛警官有些为难的说道：“还没什么进展，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这次事情中的一位，柏学之。”
“柏学之？”局长看着我似乎是在打量，嘴巴里还重复这个名字，我被看得有些不自然，只能叫了一声局长。
这才让他回过神来一样，随后不好意思的跟我说：“你别介意啊，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柏慕寒认识吗？”
我没想到这个局长还认识爷爷，有些懵了，不过还是立马点头，“那是我爷爷。”
“哦？没想到你这个小娃子都长这么大了啊。”局长听到柏慕寒是我爷爷之后突然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给他添加了不少岁月的痕迹，或许是因为操心太多，头发上的花白已经很多了。
不过我对他并没有什么印象，只能笑笑。
“你啊，肯定不记得我了，以前我找你爷爷看过风水，也算是有些交情，那时候你还是一个，嗯.....”局长似乎陷入了思考中，之后突然又笑了起来，“才这么小。”我一看他比划的，连他腰部的高度都不到，看来应该是很小的时候了，也难怪我不记得。
“是关叔叔吗？”我试探性的问道。
“哈哈哈，小时候就说你这小家伙机灵的很、，长大了肯定不得了，看看这记性，居然还记得我。”关局长对于我能叫出他来似乎十分的得意，笑得合不拢嘴，看的边上的毛警官也是一愣一愣的。
我笑着说道：“小时候您对我很好，我怎么会忘记呢。”
这都是客套话，其实我是真的不记得他，只不过，凑巧，我要找的人正是爷爷的认识的，现在也是局长，就在这个警局。也算是缘分。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局长。”毛警官笑了笑，关局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
看着毛警官走远了之后关局长指着他的方向说道：“小子，你觉得这毛警官怎么样？”
“认真，细心，做事情条理清楚，挺好的。”我评价道，这是我们第一次接触，我能有这样的评价，说明我确实对这人的印象不错。
关局长点点头，“看事情的方向也足够犀利，直觉很准，破了不少的案子。”
“是吗？看来是个风云人物。”我回道，心里却有些打鼓了，这样一个人，势必是要把事情给查一个水落石出的吧。
看样子思想工作是很难做了。
“小子，这家伙的履历可不简单，走吧，去我办公室叙叙旧喝杯茶，说实话跟你爷爷还真是好久没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