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垒安静地停在基地外围的上空。
跟在施简后面,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入基地。
与上次不同，眼前似乎并无任何阻挡。基地静悄悄的，安分得有些出奇。陈诺舟看看周围, 留意安保系统, 没有等到它们触发。
像是回家一样, 他们顺利地进了基地深处。
这次再没有任何复杂的手续，早就准备好的电梯停在面前。
没人迎接，他们就自己过去，电梯的速度还是那样快，眨眼间便到了目的地。
电梯门打开, 陈诺舟立即认出来这个地方……是施珉华那个巨大的工作室。门口有人垂首站着, 走近了看, 是02。
施简过去叫她，“灵尔。”
她抬起头来，眼神毫无波澜：“施小姐。”
身后紧闭的工作室大门开了, 陈诺舟往里望了一眼，没有人。
灵尔带着他们很自然地走了进去。
器械还是那些器械，纯白的空间，宛如身在仙境。
陈诺舟犹豫一下，总觉得下一刻施珉华就要走出来跟他们谈判了，可是没有。
他左右张望。
半晌，终于问, “施珉华呢？”
灵尔冷静地说：“被关起来了。”
*
基地的地下深处竟然是有地下室的, 规模极大。
陈诺舟走了两步, 忍不住掩鼻, 在他看来这绝对不是个单纯的地下室, 也许用地牢形容更为贴切。
就像监狱那样, 每一间房子朝走廊的地方都是透明的，能够看到里面的光景。
这一路走来，大多数房间都是空的，里面陈设简单，有的也有使用痕迹。
陈诺舟蹙眉，“都没有人的吗？”
走在最前面引路的灵尔轻声道：“施先生已经很久没有把研究对象关起来了。”
陈诺舟的左边是施简，右边是权嘉佑，施简一如既往地面瘫，权嘉佑倒是还会说两句话，他说：“没想到施珉华还是个老变态，这地牢……看起来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陈诺舟打量一下，确实，这个环境跟上面那个纯白明亮的空间比起来，真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施珉华都会在这种地方做什么呢？
陈诺舟不是很敢继续往下想。
走到尽头，光线忽地明亮起来，虽说在这种没有阳光直射的地下室，再亮的光线也不怎么样，不过总算也是聊胜于无。
往里看，这个房间的条件是最好的。虽然不大，但很明亮，该有的东西都有，室内干净整洁。
施珉华就那样平静地坐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看着手上的书。
灵尔跟施简说，“他要求看看书。”
施简点头。这候 pddxsw.co m 章汜
走廊空旷，一点儿声音都会显得很响，陈诺舟觉得施珉华肯定是听到他们的脚步声了，但是他并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没有抬起眼睛看一眼。
施简这边也不着急，就站在门口默默地注视着施珉华。
隔着一堵透明的门，门内门外的人彼此沉默，气氛微妙，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好久，施珉华才看着书慢慢开口，“怎么了吗？”
他的视线甚至没有从书本上移开。
施简说：“我来看您了。”
施珉华继续翻书。似乎对他来说，书比站在外面的孙女要有吸引力一百遍。
过了一阵子，施简声音平静地问：“教授。真的是你杀了我的爸妈吗？”
施珉华翻书的动作忽地停下了。
他回头看一眼施简，没有说话，目光游移着，扫过了来到地牢的每一个人。
最后他又将目光定格在施简脸上，久久。
他收回视线，轻轻点了点头。
施简看着他。
片刻，她再次重复：“是您杀的吗？”
施珉华看着书，重新翻动书页，“是不是，又有什么意义呢？施简。”
“我想听您亲自说。”施简深深吸了一口气。
“可你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吗？”
“请您说！”
“……”
很久，施珉华点头：“是我。”
陈诺舟看到施简的双肩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他心猛地一疼，果然施简说已经接受了这一切，却还是会为此而感到心痛。
那是她最为快乐的童年啊！
施珉华就这样无情地夺走了。
反观施珉华，他似乎并不为施简的情绪所动。
不，更加精确地说，他是根本不为任何一个人的情绪所动。
包括他自己。
施简的情绪只波动了一刻就恢复正常。
她看往施珉华，说，“教授，你应当知道我们进来来到这里的真实目的。”强牺 pddxsw.com 读牺
施珉华说：“我不关心。”
“可您必须要关心。”施简仍然彬彬有礼，轻声说：“您现在被关起来了，大多数研究也停摆，我相信您内心其实是不愿意看到这一切的。我们做个交易吧。”
施珉华：“什么。”
“只要您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就马上把您放出去。”施简说，“绝对不会耽误一点儿您做研究的时间。您可以想想。您愿意配合得越快，就能越快出去，对您来说，这其实是很容易做到的事。”
施珉华看着书，慢慢地翻动一页，“你是在威胁我吗？施简。”
“随便您怎么认为。”
室内又短暂地安静了一会儿。
片刻，施珉华说：“我无法相信你们。而且，你们未免也有些托大。如果，我动用一些非常手段，那么我随时都可以出去。别忘了基地是我的地方。我亲手改造的地方。我才是最熟悉这里的人，而你们都只是客人而已。”
施简说：“可是我们与您同样熟悉。”制大制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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