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车辆行驶的呼啸声。
看了看施简, 又看了看奥斯，陈诺舟顿了半晌：“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还要人解释这么多遍啊。”奥斯摊手，“就是说施珉华那老东西除了科研，其他都视若无物, 就算是亲人, 也是可以马上牺牲的物品。懂了吧？”
这样铁血无情的形象, 跟陈诺舟印象中的那个教授还真对不上号。
陈诺舟捏着自己的下巴，“可是, ……我接触下来，觉得他还挺亲和的。”
“谁没有一副社交面具呢？”奥斯习惯性地又做了个夹烟的动作。不过这次, 两根烟相距时间太短，奥斯也不好意思再真拿了：“不然你问问施简。”
陈诺舟忽然有些不忍心看施简的眼睛。
施简倒是表情平静, 盯着陈诺舟两秒之后，缓缓点头。
“啊……”一向多话的陈诺舟竟然词穷了。
“植入的芯片。”施简忽然说, “就是他平衡我和k两个人势力的方式。”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其实我和k有分歧, 他一直都知道。”施简说，声音很低, “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不知道他有没有了解过，但估计没有, 他不关心这些。但是他知道，一旦我们双方有一个过于强势，就会导致局面的动荡。因此, 他出面了。”
施简说芯片, 就是用来帮他们巩固自己势力、并且让对方无法介入的手段。施珉华想看到的局面是, 两人长期对峙, 不发生实力偏差。
因而, 无论是施简还是k去找他，让他给自己信任的人植入芯片，施珉华都会答应。这样一来，两边都会有一支不会被对方干扰的队伍。
“坐山观虎斗……？”陈诺舟自然而然地想到这句话。
施简也很神奇地理解了他的说法：“对。至于我们相斗的结果，是皆大欢喜还是两败俱伤……就不是他关心的事情了。”
陈诺舟明白为什么说施珉华没有心了。
不过，还是有种隐隐落下了什么东西的感觉。
思考了又思考，陈诺舟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和k的势力对抗，会引起那么大的后果吗？k的高度代表着卡牌局，代表着维护派。那你……”
“小伙子，你不会才反应过来吧。”奥斯笑呵呵地，“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毁灭派的主席啊。”
施简的眼睛仍然古井无波。
“当然，领导是个圈层。咱们毁灭派信奉民主，可不搞k□□那一套。”奥斯继续补充，“只是施简这小妮子确实让人信服，所以大多数事也都听她的了。”
这候 ai*mei*43.c om 章汜。至此，陈诺舟才真正明白，为什么之前面对星际政府的袭击，施简也丝毫不乱了。
……倒不如说，施简没反过去袭击他们，已经很好了吧？
陈诺舟花了几分钟整理心情。
不过对他来说，这也不是什么难接受的事。
在他心里，施简就是应该这样厉害的。
于是陈诺舟装模作样地鞠躬，“那么，是我的荣幸……施简大人。”
强牺 zhuishukan.com 读牺。“行了。”施简把他拉着坐下：“总之，奥斯说这些，就是让你对施珉华有正确的认识。无论如何，不要指望他具有情感，这一点在日后的相处非常重要。”
陈诺舟收起吊儿郎当，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事儿就说到这。”奥斯咳嗽两声，“克洛丁介绍过来那人，还是对你出手了？”
“嗯，并且很容易地就被套出了话。”施简回忆着，“克洛丁给他灌输了我是个有货但没做过交易的新手商人。那人经常做这类欺软怕硬的事，因而就对我起了念头。”
陈诺舟觉得这个做法很好解释，不就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么。
奥斯继续说：“那可是真踢到铁板上了。不过，我是不太理解克洛丁这么做的用意。”
陈诺舟默默听着。
“他知道你的真实情况和实力。”奥斯似乎是在斟酌用词，“……如果是想借这男人的手对你造成伤害，那未免选了个太弱的棋子。而且，还容易暴露他自己。”
“所以他的目的，不是真要伤害我。”施简点头。“我想，这事儿不用着急。”
陈诺舟终于发话了：“所以各位……能不能告诉我，克洛丁是谁？”
“一个死老头子。”奥斯说，丝毫不在意他自己也是老头子这个事实：“刚刚跟你说过，毁灭派里是民主制吧。既然民主，就会有互相对抗的帮派，这个克洛丁呢，就是看不惯施简的那一边。”
陈诺舟似懂非懂地“哦”了声。
奥斯又说；“记得吗？你们被一种由星际政府开发的武器袭击过。”
“那种光点武器？”陈诺舟当然记得。当时，他就是靠这个情报，才勉强拿到了与施简交谈的筹码。
“是。一般来说，施简都会隐藏自己的行踪。那，为什么那次被袭击了？”奥斯说，“你们还绕了路，没走正常的航线。”
陈诺舟隐隐猜到他要说什么了：“有人走漏了风声？”
制大制枭。“没错。”奥斯打了个响指，“就是克洛丁那家伙。”
陈诺舟严肃了些，“那次袭击，可不是闹着玩的，克洛丁……是真的要置施简于死地？”
“大概吧。总之那会儿，我们还不知道背后泄露信息的人是他，最近才查出来。”奥斯说，“我就说为什么老是见他笑嘻嘻的不顺眼，果真直觉不错，他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你要知道，在这之前，施简还是很信任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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