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最大的果然还是柠子。
听到施简说自己前段时间去过了医务室, 柠子特别担心。
而后听到那个录音，就更加愤怒了。
“竟然是真的！”柠子又惊又怒，“怎么……怎么会这样！卡牌局都不好好审核的吗？竟然放这些渣滓进来当医生！简直是有辱医生英名！”
她话语落下, 室内却一片寂静。
身后的大二和刀哥一言不发。
陈诺舟和施简默默地看着。
注意到室内的沉默，柠子愣了半秒。
刀哥缓缓地，“没有卡牌局的允许, 这些医生怎么敢。”
大二神色忧虑地看着众人，“可怎么说，这也太……”
“小简。”刀哥转过话题, “你们现在的身体如何？”
“我们没事。”施简说，捏了捏拳, “但柠子……”
柠子是几个人里面接受药物治疗最早的人。
“在那之后，你还去过医务室吗？”施简问柠子。
众人的神色让柠子意识到了什么。她为难地踱步，然后小声道：“因为药效很好，医生又说作为保健品也是可以的, 所以我……还去过几次。”
“小简不是嘱咐过你不要滥用吗？”
“对不起……”
“不要责备她。”施简平静地说：“该责备的是利用学员信任的人。”
大二默默捏紧了拳头。
“当务之急，是找到挽救的方法。”刀哥低着头，思索, “怎么才能亡羊补牢, 免受药剂负面效果的伤害呢？”
“解铃还须系铃人。”陈诺舟意味深长地说。
一种莫名恐慌的情绪渐渐地在学员之中传播开来。
那天之后, 陆陆续续又有人出事。尽管并非所有人都是在公众场合发生的事故，但由于大家的神经日渐敏感，一旦有类似的症状, 就会被一传十、十传百，添油加醋, 越说越玄乎。
这些所谓出事的人, 最后也都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可他们这种令人咋舌的恢复速度，反而令人更加担忧。
怀疑是茫茫堤坝上的一丝裂缝。一旦出现，便会越扩越大，直到覆水难收。
那晚后柠子没再去医务室了，却也慢慢出现了症状。之前，因为她用药用得勤，每日的训练都是精力十足。而今，停药几天，状态便大不如前。
她自己很沮丧。大二和刀哥，则非常担心她未来的身体状况。
刀哥说要找解除这个状态的办法。
陈诺舟为难地，“我觉得，只有研究人员……也就是给学员们用这些药的人，才知道该怎么做。”
跟陈诺舟有同样想法的人也不在少数。
于是过了几天，传言的版本变成了“医务室将学员当做试验品，虽然有解药却不运用，为的就是收集更多的实验数据”。
这天晚上。
回到宿舍，周围的房间都已经熄灯得七七八八了。四下寂静，听不见多余的声音，偶尔有脚步声响起，很快就错开了去。
施简正望着窗外。
背对着她，陈诺舟看不到她的脸，自然也不知道她的表情。
埋下头，陈诺舟整理着自己的东西。这候 75*zw org.com 章汜
良久，他听到施简说：“这样可以吗？”
她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听不清。
陈诺舟抬头看她，“嗯？”
“如今的传言，是我们一手引导的。”施简说。“这样真的可以吗？”
“你想说什么？”
“……”施简无言。她定定地望着窗外，视线却没有焦点：“如果是别的卡牌世界，我无所谓。但，只因为这里有虚拟的他们，我就觉得，这是在欺骗。”
“不是欺骗吧。确实出现了有症状的人。你我都清楚，他们的确是因为用了药。”
“我是觉得咱们夸大了事实。”
“那是为了快点结束这个世界。”陈诺舟站起来，看着施简，“你怎么了？”
“……”施简沉默。
陈诺舟也跟着她无言，良久：“我理解你。但你也说过，这里是虚拟世界。”
“虚拟的东西，始终是虚拟，我们不能本末倒置。在这里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早点回到现实。”陈诺舟望向窗外，“别想那么多了。”强牺 75zworg.com 读牺
*
尽管一直有医务室的传闻，但因为每天的训练强度实在太大，不去医务室根本恢复不过来。
这样的日子持续着，大家也或多或少地用过了医务室的药。出现症状的人越来越多，恐慌持续不断地扩散着。
而后大家收到了这么一份签字协议。
看起来，这是由学员发起的。
上面宣称，医务室有手段解除用药带来的后遗症。但是，为了保证他们所谓的实验效果，一直迟迟没有使用。因此，为了谈判，希望有人加入这份协议，以群体的力量向管理者施压，让他们从学员的身体角度出发，不要再进行这种实验。
这种事完全是私密进行的，没有公开宣传。
但因为之前，关于这方面的传言实在沸沸扬扬，不断出现的病例也在动摇着人心。
因而，一个小群体里，有一个人签署，就会带动另一个人。
签下协议的人，就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多。
截止协议收回的日期，基地中有远超半数的人都签署了这个协议。
由于签署的人很多，这件事在学员里也不算什么秘密。施简日常在餐厅观察中众人时，时不时就能听到关于这件事的讨论。
签下协议的学员又收到了更新。
上面定下了时间和地点，说是要进行群体抗议。并且说，会保证参与协议的学员安全，请放心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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