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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原中也看着太宰治, 心里啧了一声。
  门外传来敲门声,今日值守的黑蜥蜴说来送饭。
  中原中也问太宰治:“你要吃点吗?”
  太宰治摇摇头,他伸手抱起男孩:“我去里面。”
  首领办公室内部有一个休息的隔间, 太宰治当然知道这一点,只是中原中也的表情有些微妙, 他抬手压住太宰治的肩膀。
  “……你要问什么?”
  中原中也嘴角抽搐地说:“你别学森先生的喜好啊。”
  太宰治:“…………”
  饶是太宰治心情郁郁, 被中原中也这么说, 内心也不由得升起一股无语:“蛞蝓,收起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他既然没醒,我就只是想看看他而已。”
  “等他醒来,我要和他商量点事情。”
  太宰治抱起男孩, 他发现即便抱起了赤松流,赤松流还是呼呼大睡。
  太宰治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他摸了摸男孩的脑袋,忍不住皱眉:“有点低烧。”
  中原中也啊了一声:“昨晚还没有的。”
  太宰治瞪了中原中也一眼:“你不会从昨晚将他放在这里, 就没检查过他的情况吧?”
  中原中也有些气虚:“我问了, 再有几天他就能自动变回来了。”
  太宰治却陷入了回忆之中。
  “等等,上次……还记得当初烧了军警的设施,当时流好像也有点低烧吧?”
  中原中也略想了想就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 我记得织田说这是流的正常现象?”
  太宰治抿唇:“先弄点热水和退烧药吧。”
  太宰治带着赤松流去隔间休息,中原中也让送饭的黑蜥蜴离开后, 打开办公室旁边的柜子,拿出了一个药箱。
  药箱里有消炎和退烧药, 中原中也倒了杯热水, 拿着药走进隔间休息室。
  太宰治帮忙喂了点水和药, 他又抬手摸了摸赤松流的额头, 大脑飞速转动着。
  这次赤松流双线操作,损耗过大,所以才会累着了,上一次呢?
  上一次赤松流只是带着织田作之助他们逃跑,为什么在安全屋里还会发烧呢?
  除非当时赤松流同样双线作战,他还分出了幻象去做了别的事。
  想到平行世界里赤松流和费奥多尔同样是天人五衰的成员,难道……
  太宰治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猜测,当初破坏军警设施的人,除了费奥多尔,还有赤松流!他们两个当时暗中联手了?!
  也就是说,赤松流和费奥多尔在横滨打生打死,但跑到东京就立刻联手了?
  太宰治忍不住叹了口气,赤松流隐藏了太多的秘密,或者说……拥有名为阿萨辛的、可以分裂幻象的英灵作为从者的赤松流,有太多人手来执行计划了。
  想到这里,太宰治看了看隔壁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盯着太宰治给赤松流吃了点药后,就去办公室吃饭了。
  中原中也现在是首领,工作内容很多的。
  隔间的小门开了一道缝,中原中也抬眼就能看到睡在里面的赤松流和坐在床边的太宰治。
  太宰治确定中原中也在专心处理文件后,他微微侧身,不让中原中也看到自己的正脸。
  随即太宰治微微眯眼,他深吸一口气,轻声对沉睡着的赤松流说:“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
  睡在床上的男孩没有任何动静。
  太宰治慢吞吞地说:“……你是个披着黑色斗篷、带着白色笑脸面具的英灵,是叫阿萨辛,对吗?”
  躲藏在赤松流体内帮忙警戒的哈桑爸爸:【???】
  等等,太宰治在说啥?
  哈桑隐藏在赤松流体内这么多年,从没有人能发现他的存在,额,太宰治可能推测出来他的存在,但是啊!直接叫出名字,还说了英灵这个词,这就太可怕了!!
  哈桑:我觉得药丸。
  深谙太宰治是个什么货色的哈桑立刻怂了,他躲在赤松流体内装死。
  太宰治注视着沉睡的赤松流,嘴角溢出一丝冷笑。
  “还要我继续说吗?”太宰治慢吞吞地说:“流所谓的分裂幻象的异能,其实是你的能力,如果流体内的东西失控,你也会消失吧?”
  太宰治想起在那个平行世界里看到的情况。
  在【赤松流】出现后,戴着面具的异能体就变成了一个漆黑的纸条一样的东西,再也不能说话,也没有了自己的意识。
  ——要知道最初赤松流是会和异能体低声商量事情的。
  太宰治继续说:“趁着流睡了,我想和你谈谈。”
  哈桑:【…………】
  完蛋,这太宰治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他……啊,哈桑突然明白了什么。
  昏暗的隔间里,一缕黑色的烟气缓缓从赤松流身上出现。
  那缕黑烟慢慢扩大,随即化为了一个披着黑色斗篷、带着白色笑脸面具的人。
  这人轻飘飘地蹲在床榻的里侧,似乎没有一点重量,黑色斗篷下摆是碎裂的布纹,身上散发着幽暗冰冷的气息,仿佛是从地狱里走出的幽灵。
  视线和角度的问题,太宰治能看到哈桑,可是外间首领办公室里的中原中也看不到。
  太宰治深深地注视着眼前的斗篷男子,许久后才长出一口气:“原来如此,我以前就觉得流的气息怪怪的,我离得远了,他像是会消失似的;我靠的近了,他才给我一种真人的感觉,原来这是你的能力。”
  “是因为我的无效化吗?会封掉你溢散出来的气息?”
  太宰治的心陡然砰砰跳动起来,如果他的无效化可以对眼前的英灵有效,那可以对那个黑色泥水有效吗?
  哈桑看着眼前的太宰治,他感慨万千,开口,声音低沉沙哑:【流一直奇怪你为什么想要【书】,明明你没法使用【书】,流也不需要……原来如此,【书】可以给你一个答案啊。】
  书本是承载知识、解答人心中疑惑的物品,显然赤松流和哈桑都没想到,异能物品【书】同样具备这个功效。
  赤松流愿意和森鸥外联手,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打算将太宰治踢出特务科。
  太宰治这次为了拿到【书】愿意和费奥多尔联手,下次呢?
  鬼知道下一次太宰治会做什么。
  赤松流只需要小圣杯始终留在横滨就行了,但他拿不准太宰治会做什么,为了以防万一,或者说赤松流不想每次都和太宰治窝里斗,索性想办法让太宰治离开特务科。
  结果太宰治还是拿到了【书】,并趁机将赤松流的底细全都扒干净了。
  哈桑对此只能说:佩服佩服。
  太宰治轻轻笑了起来,他低声说:“果然,流不想让我拿到【书】,因为对他来说,【书】还是小圣杯,是他举行仪式的必需品吗?”
  哈桑:【…………】
  太宰治居然知道了圣杯和仪式!好可怕!
  哈桑心说御主啊,这可怪不得我,你的底裤都被太宰治扒掉了哎!兰堂都没扒得这么细!
  哈桑没有回答太宰治的问题,他不答反问:【绫辻行人倒向你了?】
  赤松流和绫辻行人的协议里包含了【书】的归属权,绫辻行人保证【书】在他手里。
  即便如此太宰治依旧接触到了【书】,考虑到绫辻行人不会违背协议,那只能说明绫辻行人主动让太宰治看了一下【书】的内容。
  太宰治不置可否:“绫辻先生是我的前搭档。”
  他看向眼前的斗篷男子,又问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流他,是其他世界的人吗?”
  哈桑:【…………】
  怕了怕了,御主啊,你男朋友太可怕了,要不你自己来处理?
  就在哈桑打算强行叫醒赤松流时,太宰治突然说:“如果我阻止他,他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哈桑担心自己说错话导致御主死情缘,那就太糟心了。
  于是他推锅说:【不如我叫醒他,你亲自和他谈吧。】
  “不用了。”太宰治摇摇头,他问哈桑:“能和我说说他的世界吗?”
  哈桑心中一动:【你想跟着他一起去吗?】
  太宰治扯扯嘴角,他反问:“我不可以吗?”
  哈桑饶有兴致地问:【你的师长、搭档和血缘亲人都在这个世界,为什么想要离开?】
  太宰治冷笑道:“你是在试探我吗?如果这些东西就能让我活下来,我为什么还会想要抓住流?”
  哈桑得出结论:【所以你真是个糟糕透顶的人啊,你不会珍惜已经到手的东西,永远都在追逐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太宰治怔了怔,他似乎在思考什么。
  几分钟后,太宰治才说:“并不是不珍惜,而是只有在失去时我才能明白,曾经拥有的东西在我心中的分量,以及那是否是我真的需要的东西。”
  哈桑终于露出了笑容。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你其实没有从【书】中得到答案,而是在【书】中体验了一个故事。一个失去了流的故事,所以你才会如溺水之人一般冲过来。】
  太宰治心中一凛,他立刻修正了对眼前披着斗篷男子的异能体的认知。
  似乎明白太宰治心中在想什么,哈桑伸出手覆在左肩,他微微欠身,暗淡虚无的气息几乎要融入到空气中。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阿萨辛,更是流的老师和真正抚养人。】
  太宰治深深地看着自称为阿萨辛的异能体,他略一沉吟,就很自然地说:“我是流的男朋友,所以您也是我的老师了!”
  “我亲爱的老师啊,我爱着流,希望他能好好的,所以您能解答我心中的疑惑吗?”
  太宰治直直地看着哈桑:“流封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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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桑:危!
  上一个被称为老师的森鸥外发来贺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