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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松流被钟塔侍从抓住后, 心情堪称糟糕透顶。
  当时他的状态差到了极点,再加上斯佩多一个劲撺掇,赤松流恶向胆边生, 说出了制作圣杯的馊主意。
  赤松流其实根本不知道圣杯制作技术。
  当年制造圣杯的爱因兹贝伦家族花费了数百年才制作出来的圣杯降临仪式,堪称家族机密中的机密,赤松流怎么可能会知道?
  他只是随便丢出了一些凝聚魔力的符文术式拖延时间。
  因为据赤松流的感知, 对应着灵墓阿尔比昂的那股庞大异能力性质很晦涩, 如果钟塔侍从真的狂妄到想要使用那股力量, 那就要承担异能力爆体的后果。
  在钟塔陷入狂热的研究期间, 赤松流也在充分利用体内的此世之恶, 来让看守他的钟塔侍从陷入疯狂和恶念之中。
  哦, 当时和他一起去不列颠的斯佩多给予了赤松流极大帮助。
  但这还不够。
  想要逃出可怕的监狱默尔索, 赤松流需要一些运气。
  “我运气不错, 当时艾萨克和米莉亚想去大本钟偷上面的钟, 结果他们无意中碰到了狄更斯。”
  赤松流提到这件事就想笑。
  狄更斯的能力是可以将两个陌生的空间重构并联系在一起,是打开牢狱默尔索大门关键,结果那个倒霉的老头被在街上跳舞的艾萨克撞到了后脑勺。
  老头没想到这纯粹是意外, 他以为有人在偷袭, 于是他怒而张开异能力, 打开了默尔索的大门。
  当时正好赤松流和斯佩多在往外跑, 那对活宝夫妻被突然打开的庞大空间力量碾压成肉沫,赤松流刚狼狈逃出就被扑了一脸血,还很懵逼来着。
  结果那对肉沫分分钟自动复活,可把赤松流和狄更斯吓了一跳。
  不死者虽然不死, 但被重创而死时也会疼的, 那对夫妻疼的快哭出来了。
  结果定睛一看, 发现从糟老头的衣服里冒出了一个孩子。
  那对活宝夫妻顿时不哭了, 他们以为狄更斯有不可告人的喜好,在偷窃小孩子。
  【狄更斯:???】
  艾萨克和米莉亚顿时感受到了沉重的责任感,他们要带着那个孩子远离变态!
  于是极为擅长逃窜的、气运强到可怕的活宝夫妻拉着赤松流开启了夺命狂奔之旅。
  “无论情况严峻到何等地步,他们都挡在我身前,哪怕被强悍攻击刺穿身体,他们疼得哭了起来,也会尖叫着说虽然很疼但你没事就好。”
  赤松流如此说着,神色柔和下来:“米莉亚小姐的泪水洒在我脸上,我也有想哭的冲动了。”
  兰堂默默听着,他开始整理赤松流说的话。
  赤松流去不列颠找什么东西,结果到了钟塔,发现钟塔下面的东西不是他要找的,类似,但不同。
  可是赤松流的探查之举还是引起了钟塔侍从的注意力。
  钟塔侍从正在为如何应用钟塔地下的力量而头疼,恰好发现了赤松流,于是他们将赤松流塞进了默尔索,并试图从赤松流口中得到一些信息。
  赤松流随便说了一些东西敷衍对方,并在不死者艾萨克和米莉亚的帮助下,成功逃出默尔索,躲过了钟塔侍从的追杀。
  至于赤松流要找什么,以及为什么赤松流在西伯利亚时又被钟塔侍从缀上了,兰堂没问。
  兰堂当然知道东乡田九郎,东乡田九郎也是马蒂勒的一员,只不过这位老者常年在北海道种地,很少去北美总部。
  东乡田九郎听说兰堂是赤松流的养兄,曾打听过赤松流的消息。
  兰堂大致理清楚思路后,他长出一口气:“所以,你果然不是那个异能力的人类形态。”
  赤松流听后一脸懵逼:“什么叫作异能力的人类形态?”
  兰堂瞥了赤松流一眼,他说:“异能力是可以形成自己的人格,中原中也不就是如此吗?那为什么钟塔下面的力量不能形成自己的人类形态呢?”
  “你突然出现在钟塔,又直接将那股力量命名为阿尔比昂,你觉得钟塔的人会怎么想?”
  赤松流:“…………”
  兰堂:“我也查到了你说的那些术式资料,当然我没法带出来,钟塔防范很严格,但我看到了。”
  马蒂勒是不死者集团,其中麦扎先生和菲勒都是炼金术士,赤松流也曾教导马蒂勒们如何画魔术术式。
  兰堂利用彩画集的空间力量,隐蔽地进入了那个秘密资料室,翻找出了那份机密报告,并认出来了报告中附录的术式照片。
  看照片上的术式绘制习惯,的确像是赤松流的手笔。
  “虽然我不知道你留的术式什么意思,但钟塔进行了实验,他们发现你留下的东西的确能帮助他们收集异能。”
  兰堂直接说出了那份资料最后的结果:“他们利用你留下的术式慢慢结晶化钟塔下的庞大异能力量,同时也在试图将那股力量转化到人体,是一种类似于给枪械补充弹药的实验。”
  “你当初只是拿出个术式就让钟塔得到如斯好处,这还不包括你自己的异能力量,怪不得钟塔一直盯着你。”
  兰堂摇摇头:“你给出的术式可以让异能力聚合,你自己本身力量可以让其他异能力者的异能陷入暴动和疯狂……就仿佛你才是异能的主人一样,你说,这让钟塔的人怎么不猜测你是异能的人类形态?”
  赤松流:“…………”
  他语气艰涩地说:“我真的是人……”
  “我知道。”兰堂端起啤酒喝了一口:“所以我离开不列颠后没有立刻回北美,而是去了欧洲。”
  “你是试验体,也许你在某些事情上故意误导了周围的人,但我想这一点是真的。”
  兰堂瞥了赤松流一眼,眼神冷飕飕的:“所以我彻查了欧洲大陆上的、我所知道的、能调查出来的人体试验案件。”
  赤松流抬手捂脸,他突然好怀念当初那个憨憨的、笨笨的、失去了过去记忆的兄长。
  那个兰堂真的超级好骗的!哪像现在这个?太机智了!机智地都不像兰堂了!
  “十多年前的事情虽然不好查,但欧洲毕竟是我的故乡,我很熟悉那边的灰色渠道,马蒂勒也有不少人脉留在那边。”
  兰堂看着似乎很可怜的赤松流,哪怕他知道这八成是赤松流伪装出来的,却还是心软了。
  兰堂抬手摸了摸赤松流的脑袋:“我想你不会任由当初做实验的人活下来,所以我主要探查已经覆灭的实验室,顺着这条线,我找到了艾斯托拉涅鸥家族,调查了这个家族的覆灭真相。”
  “覆灭那个家族的人居然是个小孩子?嗯?后来我发现复仇者监狱和港黑是合作者,那个堪称凶手的小家伙在监狱里的日子过的甚至不错。”
  兰堂微笑起来,调查到这里,这位老哥算是基本扒完了自家老弟的过去和黑历史。
  “你被那个家族做实验,你逃出来后去了不列颠,回到欧洲后又被那个家族发现踪迹,也许你为了摆脱艾斯托拉涅鸥家族的追捕,故意将自己的行踪暴露给钟塔侍从。”
  随着兰堂的叙说,赤松流的神色垮了下来,兰堂继续道:“趁着两个势力敌对的缝隙,你一路向东逃窜,进入西伯利亚冰原,碰到了魔人费奥多尔和东乡田九郎,你利用魔人摆脱了钟塔侍从,最后在东乡先生的帮助下,偷渡到北海道,踏上远东之地,来到横滨,并捡到了我。”
  黑灰色长发的男人说完后,端起啤酒对赤松流比了一个碰杯的姿势。
  赤松流一愣,他下意识地端起酒杯。
  叮——
  玻璃酒杯碰撞时发出了悦耳的声音,兰堂眉宇间的郁色散去。
  他大口喝着啤酒,笑着说:“这是多么奇妙而跌宕起伏的旅程,危险而艰辛,这才是人生。”
  赤松流张了张嘴,苦笑着喝了一口啤酒,他的过去真的被全扒完了,这就是顶级间谍的真正能力吗?有点可怕。
  他摇头道:“您喜欢危险刺激的生活,我当时是真的快崩溃了,钟塔侍从缀在屁股后面像疯狗一样,要不是阴差阳错碰到xanxus……”
  兰堂莞尔:“的确,对于还年幼的你来说,那样的生活确实丰富得过分了。”
  “不过也是因为这一连串的调查,让我非常肯定,你是人类,不是什么异能的人类形态。”
  赤松流连连点头:“艾斯托拉涅鸥家族也的确不是我覆灭的,因为我当时根本没能力,虽然我记在心里,准备等实力充足了就回去搞掉那个家族。”
  “但六道骸提前动手了,我很感谢他,所以就和复仇者监狱协商了一下。”
  赤松流如此说:“虽然六道骸覆灭了黑手党家族,但他只是孩子,还是试验品,无需太过苛责。”
  兰堂笑了笑,他话音一转:“但钟塔也不算错。”
  “你身上,的确有什么东西存在。”
  赤松流的神情又一次僵住。
  兰堂说:“之前说的这些都是你可以解决的麻烦,现在来谈谈你不能解决的麻烦吧。”
  赤松流抬手捂脸,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兰堂从怀里拿出几张照片:“这是我紧急拍下来的报告内容,你也看看。”
  赤松流拿过来扫了一眼,那是钟塔侍从的人写的报告,上面还标着机密,还有阿加莎·克里斯蒂的签名。
  钟塔侍从坚定地认为赤松流是人形异能,因为赤松流不仅能让人的异能力陷入狂暴,还能让人的心灵彻底崩溃。
  兰堂语气淡淡地说:“钟塔将这些力量混淆在了一起,但我知道不是的。”
  “你疑似分裂的精神人格,时不时变换样貌,令人心生邪恶的心灵力量,以及让能力暴动的异能力……”
  兰堂认真地说:“这些异能表现无法达成统一,所以我觉得只有一部分是你的异能,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在你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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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堂:你们都弱爆了。
  太宰治:……
  费奥多尔:……
  +
  说明一下原作里没有狄更斯,二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