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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原中也居然邀请他回港黑当首领?
  太宰治听到这句话后, 先是想笑,随即又有些感慨,心情复杂而微妙。
  太宰治叹息道:“中也居然还这么单纯, 说实话, 那条蛞蝓不适合当首领。”顿了顿, 他补充说:“最起码现在不适合。”
  赤松流无奈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因为我和红叶姐做好了你或者森先生会回来的准备,中也当首领, 这样你们谁回来都可以立刻上位,不管是中也还是你们也绝对不会产生什么芥蒂。”
  赤松流叹了口气:“我去军警那边找了森先生,他已经开始琢磨着怎么搞掉猎犬的老大福地樱痴, 显然是不打算回来了。”
  太宰治听后发出一声嗤笑:“就他?做梦!”
  “先不说履历和出身的问题,森先生是绝对不会接受每个月一次的异能手术的,他那种人怎么可能让自己受制于每月一次的手术?”
  进入特务科后, 太宰治为了和森鸥外开第二局对线,玩一玩办公室政治,他可是很认真地研究了军警和王牌部队猎犬的资料。
  “异能手术一旦开始就不能停止, 一旦停止手术, 身体会立刻崩溃, 种种异能汇聚在一个人的身体上,会在人体形成特异点, 进入时间静止状态。”
  太宰治神色冷漠地说:“就仿佛游戏里的那种画面, 一个人永远卡在时间的缝隙中, 最后彻底风化, 你觉得森先生会允许自己变成那样吗?”
  赤松流听后心中一动:“特异点?那是什么?”
  “我在特务科的资料里见到的专有名词, 特指两个性能截然相反、或者两个性能相同的异能力通过撞击, 产生的一种绝对静止、彻底和世界隔开的特殊空间。”
  太宰治向赤松流解释说:“就比如特务科内部记载说, 曾有传言,有异能力者的异能为异能暴动,会让异能力者的异能进入新的状态中,而我的无效化恐怕就和异能暴动是呈相反特性。”
  赤松流:“…………”
  淦!这不是他的异能吗?
  或者说,这是当年钟塔对他的异能研究和试验记录,原来已经流传出来了吗?
  哈桑:【也可能是想追查你的踪迹吧。】
  赤松流可以唤醒魔术物品上残留的魔术回路和魔物精神,同步换算成异能,他的确可以增幅或者彻底让异能力者的异能暴动。
  不过与其说是暴动,不如说是唤醒异能本身,同时赋予异能力【活着】的特性,从而反噬异能力的主人。
  当年他刚来时,因为还不太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曾肆无忌惮地用过这个能力,然后他在不列颠的时候,直接被抓去蹲默尔索了,好惨。
  不过后来默尔索的大门被赤松流炸了,赤松流精神不稳,祸害了不少钟塔侍从,导致钟塔损失惨重,也不知道哪边更惨了。
  “异能暴动?”赤松流若无其事地说:“听起来很实用,知道是谁吗?”
  太宰治并不知道眼前之人就是异能力主人,他摇摇头:“不知道,只有大概的异能描述,这是特务科放在欧洲那边的间谍送回来的消息。”
  “特务科虽然是管理全国异能力者的部门,但也具有抵御外国异能力者侵入国土的职责,所以他们会同步收集国际上有名的异能力者。”
  背靠政府部门的资源,再有种田长官给的权限,太宰治最近看了海量的资料,这是港黑这样的地下组织所没有的优势和资源。
  赤松流抬眸看太宰治,他突兀一笑:“你似乎在特务科混得不错?”
  都能知道这样的机密情报了,看样子种田长官的确是在认真培养太宰治,织田作之助说得不错,种田长官是个好老板。
  赤松流有点郁闷地问:“所以你真不打算回来了?”
  太宰治耸肩:“港黑或者特务科,对我来说都一样。”
  随即他看向赤松流,反问道:“赤松先生你呢?你也可以跳槽去特务科,我来特务科之后,才知道种田长官对你发了好几次邀请。”
  赤松流怔了怔,他无奈地说:“我以为你明白的,我只能留在港黑。”
  或者说,赤松流只能在不法组织里停留。
  “我去特务科,一旦其他势力以【不交出柯瑞派因就发起战争】为由威胁那些政客,你觉得特务科会保护我吗?”
  赤松流说:“唯有港黑这种暴力组织,可以说出【那就一起陷入战争的泥潭吧,大家一起死】这样的疯狂话语。”
  “我不能留在心有坚持和底线的组织,我不想考验那些人的人性。”
  赤松流叹息道:“那样会带来毁灭,中也和我的处境是一样的。”
  太宰治轻笑起来:“是啊,人性是很可怕的,禁不起考验。”
  他的语气变得冷冽起来:“正因为人是不可靠的,所以才会有制度和法律的诞生,才会有通行于明面上和暗地里的规则,唯有权力可以制衡利益,也唯有利益可以重新分割权力。”
  “所以我留在特务科,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赤松流深深地看着太宰治:“你骗人。”
  太宰治饶有兴致地说:“为什么这么判断?”
  赤松流的眼神格外犀利,仿佛注视到了太宰治的内心:“如果你真想要权力,你为什么不改回你的姓氏,回到你的家族,进入政坛呢?”
  太宰治的手指微微发紧,他垂眸,语气凉凉地说:“啊,你果然知道。”
  “当年你和森鸥外加入港黑,我都查过你们的资料。”
  赤松流没好气地说:“虽然难了点,但你这面容长得这么精致,言行举止显然出身大家族,拿着你的照片一家一户地找过去,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
  太宰治撇撇嘴,拒绝回答关于过去家庭的问题。
  ”如你所说,港黑和特务科对你没区别。“赤松流继续说:“特务科能给你的,港黑同样可以给你,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太宰治看向赤松流,他轻笑起来:“来特务科之前,我的确有些模糊的想法,想要得到权势也的确是理由之一,但来特务科之后,我越发确定自己的选择没错。”
  “虽然理由已经截然不同,可对如今的我来说,新发现的乐子更有趣一些。”
  赤松流一愣:“有趣的乐子?是什么?”
  “当然是特务科秘密守护的宝物啊。”
  太宰治意味深长地看着赤松流:“你知道【书】吗?”
  不等赤松流回答,太宰治就用肯定的语气说:“你一定知道的。”
  赤松流:!
  这可真是个要命的问题。
  赤松流倒是真没想到,太宰治去特务科混了几个月,居然这么快就抓到了特务科的核心。
  一时之间赤松流忍不住将特务科上下全都骂了一遍。
  保密条例对太宰治不起效吗?特务科的嘴巴怎么这么松?居然被太宰治查了个底朝天!
  赤松流心头种种思绪闪过,他露出叹息的神情。
  “特务科太废了,费佳可是对那个东西垂涎三尺呢。”
  太宰治一愣,他略一思考就明白了赤松流的意思:“……你说的没错,魔人先生若是得到【书】,一定能达成他毁灭世界的理想吧。”
  “不过他怎么知道这里有【书】?”太宰治狐疑地看着赤松流:“因为你?”
  赤松流莞尔:“你想什么呢?费佳虽然喜欢找我聊天,但对我们这种人来说,不管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目的,你忘记当初费佳来横滨的目的了吗?”
  “难道不是为了找你?”
  太宰治还记得那种写着格拉斯尼的照片呢。
  赤松流畅快地笑了,他眨眨眼:“你信吗?”
  太宰治微微眯眼。
  “那场五千亿混战中,涩泽龙彦是谁找来的?他和谁是同盟?”
  赤松流提醒太宰治:“费佳在特务科和军警有自己的人手,为什么?”
  “不要被他蒙骗了,太宰,我只是一个靶子而已,他看起来在追逐我,但永远不要相信他展现的样貌。”
  费奥多尔:【我不是!我没有!我就是来找他的啊!】
  太宰治一愣,是了,涩泽龙彦最初是特务科找来的人,但却是费奥多尔的盟友。
  费奥多尔还曾去军警探查情报,当时太宰判断费奥多尔是为了将他引出横滨,好让涩泽龙彦行动,但仔细想想,费奥多尔会不会也趁机在军警那拿到了海量情报?
  除了最后他从费奥多尔虎口夺牙拿了一部分,费奥多尔真的什么都没得到吗?
  看到太宰治沉思的神情,赤松流松了口气,骗过去了。
  随即他忍不住问太宰治:“怎么突然对【书】感兴趣了?”
  下一秒,赤松流猛地反应过来:“你想要【书】?”
  太宰治笑着点头:“是呀。”
  哈桑瞬间警惕起来:【糟糕!太宰治要和你抢小圣杯吗?】
  赤松流冷静地回答:“大圣杯系统要积蓄60年的魔力,即便太宰治拿到【书】,只要他不撕【书】,我就不着急。”
  虽然这么安抚了哈桑,赤松流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你要那玩意干什么?”
  太宰治不答反问:“你对【书】了解多少?”
  赤松流:“大概听过一些小道消息,传说【书】可以让虚假变成真实,真的吗?”
  太宰治抬眸看向赤松流:“差不多吧,只要写上去的内容符合逻辑,就可以成为真实。”
  青年微微侧脸,露出俊美的容颜,他笑着说:“如果我在【书】上写赤松先生的实验后遗症全部消失,那你封印的人工合成异能会不会不复存在?”
  “你是不是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必须保持情绪平稳了?”
  “你不用担心被人盯上,不管是港黑,还是特务科,甚至是去北美,你可以自由地选择想去的地方。”
  赤松流听后眼睛突兀睁大,原本还有些替赤松流着急的哈桑也默然了。
  “可惜我试了,我的无效化导致我写在【书】上的字句没产生任何效果。”
  太宰治有点可惜的样子,他对赤松流说:“我想办法将【书】弄到手,你在上面写故事,怎么样?”
  赤松流怔怔地看着太宰治。
  很难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前几天赤松流见到织田作之助,仿佛得到了救赎一般,结果此刻再见到太宰治,才发现织田作之助说的话何其正确。
  人活着是为了得到救赎,赤松流想,此刻的他真的被救赎了。
  不管他未来的人生目标是否能实现,不管他将来还会遇到什么,不管他是否能与太宰治的关系始终保持如现在这般融洽,但就在这一瞬间……
  对赤松流来说,将成为他一生难忘的永恒。
  他封锁了很多年的情绪终于再难控制,泪如雨下。
  “……谢谢你,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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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哒宰:一个深不可测的男人。
  种田长官:总觉得特务科要遭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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