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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治似乎突然生气了, 赤松流不明所以,但还是快速跟上。
  太宰治走的很快,不过他甩不开有哈桑开挂的赤松流。
  太宰治闷头在前面走, 赤松流脚步轻盈地跟在后面,两人都一言不发。
  但在某个瞬间,赤松流突然脚下加速, 越过太宰治, 挡在了他身前。
  太宰治一愣, 下意识地停下, 紧接着身前的赤松流冷声说:“出来!”
  许久后, 一个瘦弱的孩子从一块石头后面露出头来。
  那是个浑身鲜血的孩子, 他有着黑色头发, 发梢略有白色。
  太宰治这才反应过来, 他在林子里乱走, 不知不觉偏离到了林子较为偏远僻静的地方。
  太宰治的神色有些诧异。
  他居然没注意到那边躲着一个孩子吗?
  因赤松流站在前面,他没看到太宰治脸上恍惚的神情。
  赤松流看到这孩子的第一眼就判定他受了伤,伤口还不浅, 因为他身上还不断有新鲜的血在往外冒。
  赤松流微微皱眉, 他上前一步:“你……”
  然而在他上前的瞬间, 隐藏在阴影里的什么东西突然冲向赤松流, 仿佛一把利刃一样。
  太宰治猛地伸手去拉赤松流,同时侧身上前,单手挡住了这抹堪称迅捷犀利的攻击。
  黑色的利刃在碰到太宰治的手后猛地消失,异能无效化发作了。
  赤松流忍不住皱眉瞪太宰治:“你怎么直接碰触?”
  万一上面有毒呢?
  太宰治没搭理赤松流, 他在打掉黑色利刃后居然上前一脚踹飞了那个男孩。
  男孩像是破布袋一样, 鲜血洒在空中, 咕噜噜地跌落在不远处泥泞的地面上。
  赤松流:“…………”
  这是怎么了?太宰治似乎火气很大啊。
  赤松流伸手拉住太宰治的胳膊, 强行握住太宰治的手掌看了看,确定没沾染什么后才道:“下次小心点。”
  太宰治垂眸,他看着赤松流的手,那上面戴着黑色手套。
  中原中也戴手套是一个心理暗示,暗示自己不要使用超过极限的力量,赤松流呢?
  太宰治反手握住赤松流的手,想要去拽手套。
  赤松流满头雾水,他下意识地压住太宰治的手指:“怎么了?”
  “才发现你一直戴着手套。”太宰治语气平平地说:“是受伤了吗?”
  “……你好歹有点恶党自觉啊,干我们这行的不留下指纹不是常识吗?”
  赤松流忍不住吐槽,然后他取下了自己的手套。
  赤松流的手指修长而白皙,上面没有任何伤痕。
  赤松流故意伸出手掌的正反面让太宰治看了看:“因为以前一直有人追踪我嘛,为了防止留下自己的痕迹,一直戴习惯了。”
  哈桑:【你有本事将右手手背放在太宰治的手心里啊。】
  赤松流:“你已经被屏蔽了,闭嘴。”
  太宰治喃喃地说:“习惯……”
  他长出一口气,“也是,毕竟这么多年了。”
  太宰治的心情突然又好了起来。
  赤松流选择喝香槟,他也许、也许不是不信赖太宰治的话,只是习惯了?
  太宰治冷不丁问赤松流:“你之前说,我在,你就在?”
  赤松流不明所以,但还是笑了笑:“嗯,怎么了?”
  “那我可要多活几年才行。”太宰治露出笑容,只是在月光的笼罩下,这笑容显得有些虚幻,他说:“这样赤松先生也会习惯了吧?”
  赤松流:?
  太宰治突然握住赤松流的手:“你以后可以尝试一下威士忌,伏特加也不错,lupin老板新创的鸡尾酒也挺好喝的。”
  “老喝香槟,多没意思啊。”
  “你说过的,人生总要多尝试新东西。”
  赤松流的眼睛微微睁大,他猛地明白太宰治的意思了。
  太宰治这是生气他言而无信吗?啊呀,那天只是太宰治自顾自地说了,他赤松流可没说要答应哦~
  不过听到太宰治这么说,赤松流还是极为高兴,像是喝了蜜的浣熊似的傻开心。
  “嗯,你说的对。”
  虽然赤松流根本没说过这句话,但现在他决定,这就是他说的!
  ……至于做不做,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随即赤松流反握住太宰治的手,“有你这份心就足够了。”
  “太宰,谢谢。”
  太宰治皱眉:“足够了?”
  “我不是中也。”赤松流笑着说:“稍微对我有点信心,还有……我若是真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我会向你求助的,到时候还请不要拒绝。”
  太宰治仔细看着赤松流,许久后似乎确定了什么,神色才好了一些:“记住你的承诺。”
  赤松流含笑点头。
  他忍不住在心里对哈桑说:“看啊,他真可爱。”
  哈桑:【…………】
  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森鸥外和中原中也对此一定很想说个艹。
  赤松流心里美滋滋地直冒泡,哈桑打断了赤松流的自我陶醉,他说:【那个孩子跑了。】
  赤松流猛地反应过来:“啥?他跑了?我怎么不知道?”
  他看向太宰治踹得方向,果然,那个孩子已经不见了。
  哈桑呵呵笑:【他已经跑了十分钟了。】
  赤松流汗颜:“果然恋爱使人降智。”顿了顿,他还是感慨了一句:“但太宰真的好可爱!”
  哈桑不想搭理这个傻乐的御主。
  他觉得如果此刻费奥多尔冒出来算计赤松流,绝对一算一个准。
  赤松流重新戴上手套,他瞟了一眼孩子逃窜的方向——那孩子受伤了,地上有血,很好追踪——他问太宰治:“要去看看吗?”
  那是个有异能力的孩子,若是带回港黑好好培养,应该会是个不错的部下。
  太宰治并不想去,像那种野狗一样的孩子到处都是,他又不是慈善家,没兴趣当什么救世主。
  哪想到下一秒,赤松流说:“升为干部后的确需要找一个直属部下,我之前问西川愿不愿意,西川虽然很乐意但他还是拒绝了,他说自己没有异能力,即便将来升职为干部后补,最多也到此为止了。”
  “他说不想给我丢人。”
  赤松流有些苦恼:“但异能力者也不是大街上的白菜,随便找就能找到吧?港黑的异能力者数量不算多,年龄也不合适,我总不能去收梦野久作为直属部下吧?”
  至于中原中也,赤松流根本没想过,森老板明显是朝着干部培养中原中也的,赤松流并不想和森老板抢人。
  太宰治瞥了赤松流一眼,他拉长语调:“啊,我也需要挑选直属部下呢,虽然我很想将中也拉过来,不过森先生肯定不会同意。”
  太宰治也就在嘴上逗一逗中原中也了,奈何中原中也对自己的身份、地位和能力完全没自觉,太宰治每次都能刺激成功。
  赤松流笑着说:“那就一起去看看?”
  太宰治嗯了一声,这一次他没像之前那样大踏步向前,而是再度和赤松流并肩而行。
  赤松流随意猜测着那个孩子的异能力:“黑色的如利刃一样的攻击,你说那会是什么异能力?”
  “触感有点软,像是布片。”太宰治的观察力毋庸置疑:“他身上的衣服是黑色的,恐怕是用衣服攻击你的。”
  “他身上本来就有伤,看血迹和路线,这是在逃亡吗?”
  赤松流脑海里立刻出现了附近的路线图,他朝着一个方向看了看:“是那边?”
  太宰治:“这种事很常见。”
  赤松流叹了口气:“是啊,很常见。”
  还是那句话,一旦踏入黑暗世界,就没有年龄之分。
  成人凭借强大的火力和体能压制幼崽,孩子想要活下去,要么屈从要么奋起反抗,哪怕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也会顽强地挣扎下来。
  看孩子逃亡的方向和另一边的路线,赤松流大致能推测出这孩子恐怕刚和人搏斗结束,要么后面有追兵,要么那孩子干掉了追杀他的人。
  太宰治和赤松流聊着聊着,林子变得稀疏起来,他们来到一处破败的废弃集装箱,附近有垃圾,有残缺的墙壁,到处都有黑色泛着臭气的垃圾水。
  血味在刺鼻的垃圾水味遮掩下变得若有若无。
  赤松流赞许道:“躲在这里还算聪明。”
  太宰治也提起了一点精神,他们俩人随意扫了一圈就确定了那个孩子的逃亡路线,顺着漆黑泥泞的小道向前,很快,一处不起眼的废弃集装箱后面隐隐有声音传来。
  赤松流有些惊讶:“是两个吗?”
  虽然躲在里面的孩子尽量压低声音,但这瞒不过赤松流和太宰治。
  赤松流正要上前,太宰治先他一步,走到集装箱的背面。
  黑色的利刃又一次打过来,然后再度无效化。
  一个细弱的女孩声音响起:“求求您,放过我哥哥吧?”
  赤松流一愣,他跟着走过去,正看到一个瘦弱的小女孩挡在了刚才那个全身是血的孩子身前。
  女孩吓得腿都站不稳了,眼眶里有泪水打转。
  那个男孩嘶吼着:“银!躲我后面去!”
  赤松流微微挑眉,他伸出手想要去摸女孩的耳骨,一般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的孩子根本没法判断年龄,他只能用从哈桑那学的特殊手法以骨龄判断。
  然而太宰治依旧先他一步,摸到了女孩的脑袋。
  紧接着有黑色利刃飞出似乎想要打开那只手,却还是被无效化了。
  太宰治有点无语:“你是蠢货吗?”
  连续几次攻击无效,但凡有点自知之明的人都会放弃用异能攻击,更何况他和赤松流并未展现敌意,这男孩却依旧……
  咦?
  也许是靠得太近,太宰治看到了男孩的眼睛。
  这孩子的眼神空洞中透着死寂,纵然此刻眼中有愤怒酝酿,却仍然充斥着迷茫和疯狂。
  这是一个不知道为什么活下去、只知道杀戮的野兽。
  赤松流被太宰治挡在身前,他稍微侧了侧身,问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小声说:“我、我叫芥川银,这是我哥哥,他叫芥川龙之介。”
  赤松流:“…………”
  等等,他还是听说过芥川奖的。
  赤松流的目光落在芥川龙之介身上,鉴于太宰治正盯着芥川龙之介看,赤松流以为太宰治打算收拢男孩回港黑,那么以妹妹为牵制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于是赤松流就问女孩芥川银。
  “你为我工作,我保证你哥哥平安正常长大,如何?”
  太宰治猛地回头去看赤松流。
  芥川龙之介也愤怒咆哮:“你休想!!”
  无数黑色利刃像是失控的野兽一样打向赤松流。
  然后被太宰治拦下了,他还顺便又踹了这孩子一脚。
  太宰治语气凉凉地说:“你怎么突然看上这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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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芥川龙之介:你们两个人散步,为什么要有我的名字?
  此处应@六道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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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