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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书 > 古言 > 京门风月 > 第925章 绣衣待嫁(1)
  不知过了多久,谢芳华几欲窒息,秦铮才放开她,头埋在她颈窝。
  谢芳华睁开眼睛,急促地喘息,唇上木木麻麻,她大脑眩晕,几乎不能思考。
  过了片刻,秦铮忽然直起身,放开她,转身向外走去。
  谢芳华一惊,“站住!”
  秦铮仿佛没听见,转眼就冲出了画堂。
  “来人,拦住他!”谢芳华清喝。
  侍画、侍墨守在外面,见秦铮冲出来,再听到谢芳华的话,顿时一惊,齐齐拦住了秦铮。
  “滚开!”秦铮挥手打开了侍画、侍墨。
  侍画、侍墨身子被打退数步,齐齐高喊一声,“来人,拦住小王爷!”
  海棠苑四周顿时涌出数名护卫,齐齐围住了秦铮,转眼间,三层之数,百人之多。
  秦铮只能停住脚步,脸色发沉。
  侍画、侍墨松了一口气,恭敬地道,“小王爷,我家小姐的吩咐,得罪了。”话落,急急转身走回屋。
  谢芳华还是保持原先的姿势,半躺在软榻上。
  侍画、侍墨进来,看到她衣衫凌乱的样子,齐齐面色一变,冲了过来,“小姐!”
  一左一右扶起她。
  “我没事儿!”谢芳华随着二人搀扶坐起身,拢住散乱的衣襟,系好纽扣,低声道,“扶我出去!”
  侍画、侍墨点点头,虽然不明白具体情况,但也明白刚刚一定发生了什么。
  二人扶着谢芳华走出内室,闯过画堂,来到门口。
  谢芳华不再往外走,而是倚在门口看着被护卫齐齐围住的秦铮。
  秦铮背着身子,静静地站立,看着围住他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芳华看了他片刻,对侍画道,“去看看言宸在哪里?请他来!”
  “是!”侍画点头,匆匆跨出门槛,向外走去。
  “你要干什么?”秦铮转回头,夜色下,眉目幽深。
  谢芳华不答话,只静静地看着他。
  秦铮见她不语,碰触到她沉静的目光,薄唇抿成一线。
  过了片刻,言宸进了海棠苑,当看到院中的情形,微愣了一下,缓步走来,对谢芳华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他交给你了!”谢芳华丢下一句话,对侍墨道,“扶我回房。”
  侍墨连忙扶着她重新进了屋。
  言宸有些不解,看向秦铮,须臾,了然,抬步走近他,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他扣住的手势正是给他号脉的手势。
  秦铮想要挥手打开。
  言宸板下脸,低斥,“别动!”
  秦铮顿住,脸色发沉,“不用你管!”
  “我是不想管你!但是有人却看不过去你受这么重的伤竟然还当做没事儿人一样。”言宸冷下脸,“你知道学医的人最厌恶什么人吗?就是你这种讳疾忌医之人。”
  秦铮冷哼一声,“这点儿伤算什么?”
  言宸冷笑,“于你铮小王爷来说是不算什么!只不过丢了半条命罢了!”顿了顿,他压低声音,“若是不尽快救治,落下病根,你想要她一辈子陪着你就是做梦?你能活下去半辈子就不错了。”
  秦铮闻言闭了嘴,不再说话。
  “跟我走!”言宸松开脉,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秦铮站着不动。
  言宸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若是不想治,那现在就可以走!不过你要清楚离开后的后果!”
  秦铮袖中的手攥了攥,抬步跟上他。
  言宸对护卫挥手,“都下去吧!”
  护卫齐齐退出了墙外。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言宸所住的房间。
  谢芳华回到房间后,重新在软榻上坐下,对侍画、侍墨摆手,“你们下去吧!”
  侍画、侍墨对看一眼,齐齐退了下去,暗暗想着原来铮小王爷受了极重的伤吗?她们一直没看出来。不过言宸公子的医术不凡,他说受了重伤,一定是受了重伤了。
  房门被关上后,谢芳华半躺在软榻上,闭上了眼睛。
  秦铮今日这时候来,还受了一身重伤,明显是新伤,若不是他扣住她的手时,她恰巧按到了他脉搏上,也不能发现。他隐藏的可真是极好。
  凭借他的本事,狩猎两只活鹿,不至于弄得自己一身重伤,一定是遇到什么了!
  或者说,他在狩猎前,做了什么!
  这样的重伤,显然是内力相拼所为,也就是说,跟他交手的人,一定是武功兼内功的高手。
  一个时辰后,言宸房间的门打开,秦铮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看向谢芳华的房间,她的房门关闭着,里面的灯虽然亮着,但是看不到她的人影。他在门口站了片刻,并没有再来她的房间,而是抬步向外走去。
  侍画、侍墨对看一眼,走到门口,小声道,“小姐,铮小王爷要离开了。”
  谢芳华“嗯”了一声,再没别的吩咐。
  侍画、侍墨知道小姐这是不再拦了。齐齐又退了下去。
  秦铮顺畅地出了海棠苑,在走过汀兰水榭时,只见上面站了一个人,正是谢云澜,他挑了挑眉,停住脚步。
  谢云澜静静地负手而立,似在等人,听到脚步声,他回转过身,淡淡看着秦铮,“小王爷!”
  秦铮扯了一下嘴角,“我给了你这么长时间,你却抓不住机会,以后是不是该放弃了?”
  谢云澜眉目微暗,“小王爷狠心果决,手腕狠厉,迫人迫己。如今成功了,可是得意至极?”
  “得意?”秦铮冷笑,“你哪只眼睛看我得意了?”
  “即便你如此伤她,她至今不能走动,可是对你没有只言片语的怨怼恼恨断情,反而还安心准备大婚,你不是该得意吗?”谢云澜盯着他。
  “谢云澜,你若是爱一个人,你伤了她,可会得意?”秦铮反问。
  谢云澜不语。
  “有什么可得意的!”秦铮扬起嘴角,冷冽地嘲弄,“伤人者自伤而已。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从中成全!没有你,有些事情,也许还成不了事儿。”
  谢云澜眯起眼睛,忽然冷冷地警告,“你对芳华了解多少?你当真了解她?有些时候,别太自以为是了!小心你所认为的坚固壁垒,有一日树倒屋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