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个球迷，只不过我这辈子是踢不了球了……”叫莫言的少年神色有点黯然地看了看自己的双腿，又抬起头对萧晓露出一丝笑容：“你叫萧晓对不对？我认识你。”
“没……没关系的啦，就算不能踢球，还是可以看球的对不对？”萧晓听到莫言说他是一位球迷，心里恼怒感少了大半，连忙安慰莫言：“只要你觉得和足球同在，那足球就能给你快乐……呃，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莫言微笑：“谢谢你的安慰。”
“对了，你是怎么认识我的？”萧晓转移话题：“我没有见过你啊。”
“我也是学院的学生啊。”莫言眼里多了几分亮色：“所以我平时会去看比赛，院队所有的球员我都能认出来呢。”
萧晓讶然道：“那么厉害啊，说实话院队有些替补球员我都不认识。”
“因为我太空闲吧，除了上课，能看你们踢比赛是我唯一的乐趣所在。”莫言脸上泛起难于表述的渴望：“有时候真是羡慕你们，能在球场上自由地奔跑…那种感觉会很帅吧？”
恩恩，是挺帅的。萧晓心里非常赞同莫言的话，可现在不能表露出来。他抿嘴摇摇头：“哈哈，也不全是啦。更多的时候我们是为了抢球瞎跑一通，等抢到球后还可能会遭到别人的恶意铲球，这些都没有看起来那么帅哦！”
莫言点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问道：“阿晓，这段时间的比赛都没看到你上场，怎么回事？莫非受伤了？”
“是有点小伤，所以一直在调理身体。”萧晓支吾道。
莫言关心问道：“是内伤还是外伤，是脚腕受伤还是手部受伤，是伤到表面还是深入筋骨？还是……”
敢情莫言还对医术有研究？萧晓听完莫言颇为专业的询问，一时间懵住不知说什么好。
“我看你脸色有点发黄，想来是用力过度，体内机能恢复过慢所致。”莫言皱着眉头盯着萧晓：“好奇怪，一般人用力过度也不会这样子啊，和家里的医书描述差太远了。”
两人一个还在发懵，一个则看着萧晓陷入沉思，顿时气氛就静了下来。
“阿言，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一把苍老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萧晓最先回过神来，他看到一位童颜鹤发的老者朝这边走来。
“爷爷，我刚才听到这边有踢球的声音就走过来看看。”莫言指了指萧晓：“爷爷，他是我们院队的球员，萧晓。”然后又对萧晓道：“阿晓，这是我爷爷。”
萧晓笑着朝老人打了声招呼：“莫爷爷你好，我叫萧晓。”
老人看了萧晓一眼，没有答话，反而咦了一声，面露古怪地上下打量着萧晓。
萧晓被老人紧紧盯着觉得十分莫名其妙，全身都不自在。他目光飘向莫言，向他询问怎么回事。莫非这老头子还有什么特殊癖好？
莫言眨了眨眼睛，也觉得奇怪：“爷爷，你干嘛盯着人家阿晓，太失礼啦。”
“咳咳。”老人被莫言这么一说才醒悟过来，老脸微红：“小家伙叫阿晓对吧？我就是莫言的爷爷，莫大为。你可以叫我老莫或者莫老都可以。”
莫大为？萧晓觉得这名字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阿晓，你是不是有病？”莫大为想了想又冒出一句。
“啊！有病？”萧晓又呆住了，这话是不是在骂自己呢？但听老人家的口气也不像啊。
“爷爷，你在说什么呀。”莫言白了莫大为一眼，没好气道：“什么有病的没病的。”
莫大为似乎发现自己的话也有不妥，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阿晓你有病吧？”
呃，这句话和刚才那句话有区别？萧晓满头黑线，但他听得出老人的确不是骂他。
“爷爷，你是说阿晓身体上有病吗？”莫言听了两遍，大概明白了自己爷爷想要表达的意思：“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阿晓有病。”
萧晓听到这两爷孙的对话，差点想哭了。有这样说人家的吗？还两个一起说人家有病。你才有病呢，你全家都有病。
“乖孙你也看出来了？那想来是没错啦。”莫大为突然伸出手把住萧晓脉搏：“等我探探脉搏就知道了。”
被莫大为这一下的动作吓了一跳，萧晓扭头问莫言奇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莫言轻笑道：“爷爷在帮你把脉……阿晓你不是说这段时间受了点小伤吗，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早就没有问题。”萧晓恍然大悟，想了想又皱眉道道：“莫言你们是学医的么？难道看得出我身体还有其他问题？”
“呵呵，我就跟着爷爷学了一点皮毛。爷爷的医术才算厉害呢，很多人都专门找他治病。”莫言看着一脸凝重帮萧晓把脉的莫大为崇拜道：“爷爷擅长针灸，一般情况都是一针了事，所以大家都叫他莫一针。”
莫大为，莫一针？！萧晓突然想起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了。就是那天他晕迷之后从蔡老口中得知的，他们还惋惜这次回到江潮市找不到莫老，而这个莫老就是眼前的莫大为。
“哎，阿言你就别说了。”莫大为摆摆手，苦涩道：“如果爷爷真那么厉害，早就把你医好了，哪里还用你坐着轮椅羡慕别人能跑能跳的。”
莫言抿嘴笑笑：“不是说好不提这事吗？何况我觉得现在双腿有了点知觉，都是爷爷你的针灸效果。再继续保持这样治疗下去，我觉得我总有能站起来的一天。”
莫大为用力点点头：“哈哈，说得不错说得不错，爷爷一定会把乖孙你医治好的。”
看到两爷孙这温情的一幕，萧晓大为感动，他想起了自己的外婆，自己的父母。在所有人当把自己当成废物的那段时间，只有他们给予了自己最大的爱和支持，让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让自己的足球梦想还有更早地被扼杀掉。
“爷爷，阿晓没什么大问题吧？”大概是看到萧晓在场，莫言连忙转移话题：“我就看到阿晓的脸色有点发黄，但是黄得又不太像普通的脱力症状。”
莫大为赞许地看了莫言一眼，询问萧晓：“阿晓，你是不是练武之人？”
“呃，练武？算是吧。”萧晓迟疑了一会，觉得怎么看眼前两人都不像坏人：“我的确有跟我师傅修炼某种功法。”
“那就对了。”莫大为放下萧晓的左手：“你曾经强行运功，导致身体脱力对吧？”
“没错，没错，当时还晕迷过去，不过醒来之后就没什么大问题了。”萧晓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当时有名老中医还跟我说需要休息一个月，调理身体。”
莫大为摇摇头：“那医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你身体虽然脱力，但和普通的脱力不同，乃是丹田的精气强行耗尽所致。表面上看起来休息可以调理好身体，可实际上你体内五行也受到内劲耗尽的损伤而严重失调，气息运转亦不流畅……你这段时间有练功么？”
萧晓挠挠头老实道：“没有，因为这段时间一直休养，所以没有去练功。”
莫大为了然：“好在你没有去练功，不然只会伤上加伤。短时间可能没有看出来，但日子长了始终对身体不好。”
“啊！那怎么办？”萧晓被莫大为的话吓得一愣一愣：“那以后我不能练功了？”
看到萧晓黯淡下去的眼神，莫言连忙接过话道：“不怕不怕，有我爷爷在，最多让他扎几针就没事了。这都是些小事儿。”
萧晓满是期待地把目光转向莫大为，莫大为挥挥手：“的确没什么大问题，慌张什么呀，年轻人就是不够淡定。今晚去我那里，我给你来个百草三十六针，保证帮你把身子调理得顺顺当当，连同你体内的旧伤也一并治好。”
“那好啊那好啊，太感谢爷爷你了。”萧晓听到能医好，心情再次转好起来。突然他想起一个问题：“那个……扎针要钱不？我很穷的。”
“不用不用，都是江湖中人。”莫大为豪爽道：“谁还没过艰难时候呢。”
呃，这话听得别扭。萧晓擦了把汗，什么时候自己变成江湖中人了。我可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学生，什么社团的一点都不沾边呐。
虽然从来没有拿过三好学生奖，也没有挂过三道杆五道杆的大队长徽章，但我仍是一名思想觉悟高的好学生，我叫萧晓，我为自己代言！！！